第176章 下定決心
於偉華的話無異於在季瑤的心裏投下一個重磅的炸彈，即使這麽些年她練就了不動神色，但是心裏依舊掀起了驚濤巨浪。
這麽說，她的爸媽跟嚴漪的父母，還有顧成的爸媽一樣，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即使結合她調查得來的結果，她也猜測了個差不多，但是事實從於偉華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季瑤準確的問中了要害問題。敵在暗，她在明，這樣的形勢可不好。
敵人對她們幾個了如指掌，但是她們對敵人卻一無所知。這樣的仗還怎麽打？
“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敵人是誰？他們有怎樣的背景？隻是這麽多年來的交鋒，我大概可以猜出來，對方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麽簡單，應該是個大的集團或者類似於集團的存在。否則不至於以我的身份，都要東躲西藏的。”於偉華一口氣說了很多。然後指著一旁的空杯子問，“我可以喝口水嗎？”
季瑤原本凝重的神色，突然就化開了，且不論於偉華話裏的真假，他到底是真真切切的保護他們幾個沒有受到過多的傷害，倒了水之後，輕輕的扶著他的脖子，小口的喂他喝水，於偉華估計是渴壞了，喝的太極，嗆著了。被麵都被噴出的水淋濕了。
“那他們到底想要從我們幾個人這裏得到什麽呢？”季瑤把於偉華放平，自顧的低聲呢喃。
於偉華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麽？但是你們幾個唯一有價值的地方就在於你們是良好的實驗品。當初你爸媽還有顧班長，還有嚴漪的爸媽一畢業就被一家神秘的機構給接走了，說是要做什麽研究。”
“再後來我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有你們了。我那時看你才那麽點大，皮膚皺皺的，哪像現在這麽漂亮。”於偉華說著比劃了個大小，聲音裏滿是回憶的色彩。
“那時她們總是慌慌張張的，疑神疑鬼的，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跟驚弓之鳥似的。後來嚴漪的爸媽就把一封信交給了我。”
“那封信是你給嚴漪的？”季瑤疑惑的問道，心裏突然就來了希望。不過於偉華接下來的話又把這才燃起來的希望小火苗給澆滅了，“是的。不過臨走的時候嚴漪的爸爸似乎改變了主意，把信又要了回去，好像是撕了一部分，然後再交給我的。”
“那你就從來沒看過那封信？”人的好奇心有多重，季瑤是知道的，她可不信於偉華會守著那封信幾十年都不打開？
於偉華搖了搖頭，“後來也是嚴漪拿著信找我質問，我才看了信的內容，才發現當初嚴漪爸爸撕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也才明白過來一個父親的心。”
季瑤看著於偉華的表情，分不出他話裏的真假，又帶著期望的問，“我爸媽呢？他們沒留什麽東西給我嗎？”
看著於偉華搖動的頭，季瑤心裏有點點的失落蔓延開來，難受的厲害。
“班長把那個瘦弱點的孩子塞給了我，說讓我處置。當時他流著淚說，隻要確保孩子活著就好，其他讓我不用插手。”
季瑤的心五味雜陳，或許在顧叔叔的心裏，覺得虧欠顧小乙的，又或者他想留下個血脈，又或者他明知道留下來的那個會枉死？
“後來我就把顧小乙送進了孤兒怨裏，除了偶爾確定下他還活著，我真的沒有插手。”
“那你為什麽最近選擇動手了呢？”季瑤的眼神銳利的像是把匕首直直射進了於偉華的眼裏。
於偉華的聲音低低的，“他們找到他了。如果我再不出手，他就沒命了。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送到你身邊。”
“你這麽能耐都保護不了他，為什麽會覺得我這個弱女子有能力保護他呢？”季瑤的氣勢咄咄逼人。
於偉華指著自己的傷口，“你覺得在我身邊就安全嗎？”
季瑤一時無言，有些尷尬的順了順頭發。或許她不該把人想的那麽壞，不該一直以一種對立的帶著懷疑的目光去看於偉華。
“其實，這些年我能做的也隻是保住你們幾個的命，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於偉華深深的歎了口氣，語氣裏滿是疲累的感覺。
季瑤對著他鞠躬，“於叔叔，謝謝你。”
於偉華擺了擺手，“答應人的事我隻是遵守諾言罷了。”
“於叔，那你這些年還查出其他的消息嗎？比如嚴漪爸爸留下的那張地圖到底指向哪裏？”季瑤皺著眉頭問道，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消化不過來。
於偉華搖頭，“當時我遠遠的看了一眼，不過不大清楚，可能是在西邊，西邊的某個地方。”
“西邊？”季瑤喃喃的念著。西邊這個範圍太大了。得找到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啊。不過轉而又一想，如果真的是不可告人的研究，那麽一定會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決計不會在城市裏。
隻是大草原，大戈壁，大沙漠，以及連綿的雪山，這範圍也太大了吧。
“於叔，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這件事怎麽說也是我們三家連累的你，你原本是個無辜的局外人，沒想到最後卻……”季瑤真心的覺得抱歉，人家好好的安穩人生，被他們幾家給毀成這樣了。
“你不用擔心我，他們想要動我也得掂量掂量，你們不同，往後我可能就不能再給你們打掩護了，所以你們行事得更加的小心。”於偉華的話很誠懇。
季瑤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於叔，我想聽你一句實話，我爸媽的死，還有顧家和嚴家的變故是不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於偉華也看出了季瑤的憤怒，“是又如何。你爸媽做了這樣的安排，就是希望你們好好活著，而不是替他們報仇。你這無異於蜉蝣撼樹，螳臂當車啊。沒有用的。聽於叔一句勸，好好的啊。”
“好好的？於叔你也太天真了吧，連你這樣的都兜不住我們幾個，你覺得我們想好好的有可能嗎？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這樣過街老鼠的東躲西藏，我希望拚一拚，哪怕給能他們留個傷口也是好的。”季瑤恨恨的從齒縫裏擠出這句話。
如螻蟻一般活著，還不如與他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