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腦溢血

再次站在熟悉的樓下,季瑤突然就覺得時間過的怎麽就那麽快呢?才出事那會兒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到如今卻是白馬過隙,五年不過眨眼間的時光。

上學的時候,每天騎車明明是先到他家,但是顧全總會笑著對她說,“瑤瑤,你就給個機會讓我多陪你一會兒嘛,再說也就多騎一小段,就當鍛煉身體了。”

說著還朝著季瑤曲起自己的手臂,隻是少年瘦的跟什麽似的,哪裏有什麽肱二頭肌。

年少時光裏,藍白相間的校服便是最好的情侶服。像是春日裏的陽光,帶著和煦的青春朝氣。

“你們是誰?站在我們家門口想幹什麽?”像是領地被侵犯的獸一樣,呼喝著衝了過來。

季瑤沒想到她會老成這副模樣,鬆弛的皮膚,厚厚的眼袋,以及皺紋。

顧全媽媽盯著季瑤看了許久才認出來麵前這個年輕的女人,伸手就推開季瑤,破口大罵,“我們家不歡迎你,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害的我們家阿全,你還來幹什麽?”

季瑤沒有站穩,被她這冷不丁的一推,整個人就往後跌了過去,好在簡坤手腳利落,攔腰將她扶了起來。

季瑤對著顧全媽媽鞠躬,“阿姨,對不起。”

“你要是真的感到對不起,你怎麽不去死。阿全打小就很照顧你,你怎麽不去死,去了地下也能給阿全做個伴。”顧全媽媽歇斯底裏的大叫,還想要上前捶打季瑤。

卻被簡坤給攔住了,簡坤拉住顧全媽媽的手,“阿姨,我們不是來吵架的。真的是有些事情想要找顧先生。”

“找那個死老頭來我家幹什麽?我不認識他,你們滾,都給我滾……”顧全媽媽的手被簡坤控製著,全身扭動著想要掙脫,但是力氣到底不夠,隻能破口大罵。

“阿姨,顧伯伯他不在家嗎?我找他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可能跟我爸媽的死,跟顧全的死有關。”季瑤對著顧全媽媽再次鞠躬,然後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季瑤的話音才落,顧全媽媽就像是被點穴了一樣,喃喃的問,“瑤瑤,你是說阿全的死不是意外,對嗎?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對不對?”

簡坤有些好奇顧全媽媽的反應,但凡是個正常人,不會聽了季瑤的一句話就改變了態度,難道她自己心裏早已有了懷疑?否則不至於季瑤的話音才落,顧全媽媽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阿姨,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找顧伯伯問些事情。或許顧伯伯知道些什麽的?”季瑤痛苦的搖了搖頭,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照片遞給了顧全媽媽。

顧全媽媽看到那張照片,人就傻了,是真的傻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的阿全……我的阿全啊……”

一聲哀嚎之後,白眼一翻人暈了過去,直直的向後倒了下去。

簡坤連忙扶住了她,對季瑤大喊,“快打120。我估計她是受刺激過度,恐怕有危險。”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醫生的臉色有些凝重,“還好送醫及時,命是保住了。不過家屬得做好心理準備。病人是腦溢血,症狀有偏癱,失語,半身不遂等等。基本上生活不能自理了。所以,家屬得有打持久戰的準備啊!”

“謝謝醫生!”季瑤低聲道謝。心裏內疚的無以複加。她為什麽要那麽刨根究底,緊抓不放,人死了就死了。幹嘛要去刺激顧全媽媽呢?她已經害死顧全了,現在連他的媽媽也因為她的出現而住了院。

“簡坤,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掃把星轉世?所以我爸,我媽,顧全,顧全媽媽…………”季瑤靠在簡坤的肩上低低的啜泣。

簡坤安撫道,“丫頭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再說你看我不也一直在你身邊嗎?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中午的時候,季瑤讓簡坤在醫院盯著,自己回顧全家裏幫她媽媽收拾點換洗衣服。

才到家門口居然又碰到了在305給她錄口供的那個警察。

“你住這裏?”警察好奇的指了指大門。

季瑤連忙解釋,“不是。這是我親戚的家。她住院了,我來幫她收拾點衣服。”

說著就拿出鑰匙開門。

警察也跟著進屋,“你認識顧毅嗎?”

“顧伯伯?”季瑤下意識的點頭,“我們家跟顧伯伯家關係一直不錯。”

警察點頭,“那可能一會兒要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那天在305的死者經法醫證實就是顧毅!”

季瑤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一聲炸雷。

死的居然是顧伯伯!

那她豈不是間接直接害死了整個顧家?

季瑤臉色蒼白的跟紙似的,扶著椅子才勉強站住了。

警察也察覺出季瑤的不對勁,“節哀順變”。

“顧伯伯的死因能告訴我嗎?自殺?他殺?”季瑤低聲問了句。

警察想了想,估計覺著她也算是死者家屬,“從現場留下的證據以及法醫的鑒定,初步估計應該是自殺!”

“自殺?”季瑤喃喃的念著,跟著一把抓住警察的衣袖,“不可能的,顧伯伯不可能自殺的。當初顧全死的時候,他都沒有自殺,不會等到五年後再自殺的,一定不會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警察似乎也是見慣了死者家屬失控的場麵,不鹹不淡的安慰,“姑娘,你冷靜點。也請你放心,假如真的是他殺,我們警察一定會還死者一個公道的。”

警察似乎不大放心小姑娘一個人,於是全程陪著季瑤,先送了她去醫院。季瑤指著病**插滿管子的女人,“她就是顧伯伯的妻子,要是她還清醒的話,你們或許能問出點東西。我五年都沒在這個城市了,所以……”

“沒關係,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警察公式化的說道。

簡坤將警察拉到走廊外,“能不能麻煩你們通融下,你也看出她的狀態了。能不能遲幾天再錄筆錄啊。”

警察嘿嘿的笑,“看不出來挺心疼女朋友啊。”

簡坤遞了煙給他,點火的時候才想起來這裏是醫院,不讓抽煙。又縮回了手,指著一旁禁煙的標誌尷尬的笑了笑。

警察將煙夾在耳後,拍了拍簡坤的肩膀,“有事警局會打電話給你們的。切記保持電話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