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些消息你究竟是從何得知的?”

溫德雖是年紀輕輕,到年底方才二十二歲。容貌也說不上凶惡,受家境的熏陶很有幾分書卷氣。往日裏在學院時,也算得上是標準以上的帥氣小夥子,沒少受到女生們的垂青。

但他到底又是從屍山血海裏闖過來的人物,數次直接麵對死亡的威脅不提,光是被溫德親手宰掉的惡魔,往少裏說幾百隻也是有的。這時見莫名其妙闖入進來的田野,居然知道了一些他本因不能知道的情報,溫德震驚裏驟然發問,一股氣勢油然而生,卻也是不怒而威。

至少田野是真的被嚇住了。以這位被胡菲稱為“紈絝子弟”的身份,接觸常人一生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都算不上什麽事情,無法無天裏,早已經不知道緊張是何物了。可偏偏這時被溫德甫一逼問,田野卻又感到一陣喉嚨發緊,雙腿微微顫抖,便情不自禁的退後了半步。

可笑他往日裏也曾自詡急智過人,這時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無論他怎麽張嘴,嗓子卻又幹涉的發不出個常音來。不由地愈發焦急,冷汗順著額頭津津而下,好半天時間,田野方才一字一字地蹦出半句話來,“……我本來就有……了解這些事情的……資格的……”

“資格?”溫德卻是有些不解,下意識地看了陸天一眼。以這田野無禮闖入進來之後陸警官的反應來看,他無疑是知道這個家夥的底細的。

“他是我們田市長的公子。”陸天果然清楚,歎了口氣解釋道:“依照以前所定下的協議,一定級別以上的官員及其家人,都是有資格了解真相的。尤其是……田市長還剛好是管我們這個分口的……”

雖然說裏世界、惡魔這些事情,對於一般的民眾而言,是不得不去隱瞞的真相。但這些事情,對於政府內部某個級別以上的官員又不算上是秘密——這不排除有官比民金貴的官本位思想在作祟,可實際情況裏,這種現象也是不得不如此的。

畢竟光是惡魔入侵一個事情,所牽扯到的問題就是方方麵麵的。比如上回女騎士進入繁華的商業街,那裏的店業必須關閉,人員必須撤離,牽扯的民眾數以千記,決計不是一個警區就能夠搞定的。而要是溫德兩個餘月前的那一夜大戰,更是將政府所有部門以及駐守軍區都牽扯了進來。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人居中調解決定拍板,以龐大都有些臃腫的各個政府部門,又哪裏能夠效率快捷的起來?

田野的父親如果真是這座城市的某位市長,那根據商議,田野確實是有資格了解一定的詳情。

可聽見陸天的解釋,溫德卻又沒有把這個家夥就此放過的意思,“那項協議是為了相互間的協調,更好的處理問題的。可不是為了讓你拿來賣弄的!這些事情你就算知道也該埋在心底,跑過來求證……又是什麽居心?真要出了什麽問題,究竟是你能負責還是你老子會為此負責?”

“我,我沒有什麽意思……”吃驚情報走漏的問題,溫德的話說得其實是有些重了。可偏偏田野還不得不解釋,畢竟依照協議,別說是他這樣的二世祖了,就是他的父親,對牽扯到惡魔的事件,也僅有了解與建議的權力,而沒有直接指示命令的資格,“……我就是驟然聽說了有一位女士很厲害又很漂亮……心裏有些好奇罷了……”

就算陸天向上匯報女騎士的入侵問題得到控製,不得不說出了昨夜貞德的努力所作所為,也沒道理會提到她的樣貌情況——因為那與事情本來就沒什麽關係。

聽到田野這話,溫德眉頭就是一皺,偏頭看向陸天,“看起來,你那邊也有些人喜歡嚼舌頭呢。陸天大叔,抱歉我地把話說重一些了。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希望就能局限在我們幾人當中。要是再有個什麽疏漏的話,那麽我就隻能不客氣了。”

“這件事情我回去後會調查的。”陸天眉頭也是皺著的,又看了田野一眼,“這裏是你應該待的地方嗎?還不快滾?”

田野看了溫德一眼,見他沒有反對,長出了一口氣,連忙跑了出去。

總的來說這就是場鬧劇,除了覺得情報有些泄露的問題外,對於田野本人溫德倒沒放在心上。不過想起到胡菲剛剛的評價,溫德繼續吃飯的時候,不免多口問了一句,“你對那個家夥的印象感覺很糟,是有得罪過你嘛?”

“憑他也配?”胡菲冷笑了一聲,“那家夥就是個標準的紈絝罷了。吃喝玩樂無一不精,又還很是好色。”頓了頓才道,“我對他沒有好印象,還是因為陳素有對我提到過:那家夥曾經對她糾纏過一段時間。”

“哦?”

“不是他。”胡菲知道溫德在想什麽,搖了搖頭,“剛來這裏我就有調查過他。沒什麽問題,而且連召喚師都還不是!肯定跟我們要找的人對不上號的。”

“確實不是他。”李浩也讚同胡菲的意見,不過又道:“不過我也聽說,那家夥一直對我們還有裏世界、惡魔這些東西非常感興趣,似乎也有努力過,但沒有成功就是了……”

李浩還想再說,卻被胡菲啐了一口,“說那個惹人嫌的家夥幹嘛?還叫不叫人吃飯了?”

之後再沒有事情,午飯過後,大家就按之前商議的議程開始行事。

胡菲、李浩去調查陳素的關係,以期能夠找到線索。而溫德與陸天則回到了辦事處,用剛剛商議的接口請這座城市裏的召喚師前來協助彌補疏忽。

一下午時間裏,五位召喚師零零散散的來了三個。在陸天幫他們等級造表的時候,溫德就借故與他們擦身而過。隻可惜女騎士給的那枚佛珠,一直都沒有反應。結果這一下午時間,就這樣一無所獲的渡過了。

溫德對此有點不甘心,晚上跟胡菲、李浩匯合交流了一下收獲得知都無結果,又吃過晚飯後。就按照程曦所提供的地址,去了一家據說偶爾有召喚師集會的酒吧——那裏的店主就是位召喚師,下午也曾去過辦事處。

他看見溫德、貞德也不奇怪,微微頜首示意,說了聲,“今天並不是集會的時間。”間溫德並不在意,把他們引到一個角落,叮囑了聲,“不要惹事。”便不再理會。

溫德與貞德就在那裏一直泡到十二點出頭,除了無所事事的少女一杯接著一杯直把酒吧老板喝的喜笑顏開之外,倒也另有點收獲。

大約九點鍾的時候,一位下午沒有去過辦事處的召喚師,帶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在酒吧裏稍作逗留了一會兒。

隻可惜,溫德戴在手中的那串佛珠對那個男子也沒有反應。

另外,溫德又遇見了田野。那個家夥帶在兩個女人本是想要進來坐坐的,結果在門口看見溫德,當下臉都變了顏色,攬著兩個女子的腰跟著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時間過了十二點,酒吧還沒打烊,但溫德與貞德卻也不再逗留。因為明天還得早起,另有要事去做。

第二天的清晨六點餘鍾,是陳素遺體出殯的日子。因為屍檢以及另外一些原因,實際上早已經過了頭七,再也擔擱不得。溫德與貞德穿著深色的衣服,與胡菲、李浩、陸天一起參加了這次葬禮。

在火葬場上,溫德再次見到了陳素的遺體。就算有被精心妝扮過,可也不複生前的美麗。陳素的父母慟哭的讓人心痛,無論何時白發人送黑發人都總是件慘痛的事情。更別說陳素今年方才二十,不過大二,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尚還沒有機會體會過。

看見那樣的場麵,溫德不由得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殺害陳素的凶手繩之以法!

雖然生前與陳素並未蒙麵,可溫德還是托胡菲向陳素的父母送上了一份白禮——自己的電話以及朋友關係限製下所能給的最大金額。

再與胡菲、李浩安慰了兩位老人幾句,溫德就與少女退到了一邊站著。

他們此次前來,既是為了送別自己的同伴。同時又還抱著點搜尋線索的心思。

可是怎麽說呢,陳素的關係真如胡菲所說的那樣單純。除了親戚之外,少數有來送行的朋友,也都是陳素學校裏麵的同學或者老師。

溫德有細心觀察過,也曾逐一接近過。可惜依然是一無所獲。

直到……整個過程的結束。

從安置陳素遺體的公墓回來,受到氣氛感染的溫德頗有點悶悶不樂,不過該幹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的。胡菲、李浩接著去追查朋友這條線,溫德就打算走訪名單上最後那名召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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