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請走好吧!”

隨著話語,貞德的力量逐漸的提升了起來。她背後那對光翼愈發的璀璨,猶如月光般的皎潔白光隻將方圓百米都照映的宛如白晝。又無風自動,一舒一合間,優雅裏又顯露出無窮的力量。

這樣的少女,雖然隻是靜靜站在,可那英姿颯爽的身姿卻也叫人幾乎無法直視。

感受到少女不斷提升的力量,比在場任一個惡魔都要清楚她的可怕的阿卡諾斯,額間、背心,有冷汗不由自主的滲了出來。電光石火間,無數的念頭,該如何向貞德發起進攻的辦法在它腦海裏一閃而過,卻又被它隨後一一否決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貞德確實是阿卡諾斯無法打倒的存在。之前的交手經過,已經清楚的證明了這點。

邪獸人酋長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掃過,之前趁著貞德關心溫德分心他顧,阿卡諾斯好不容易地在她身上留下了兩道傷口。那傷雖不致命,但也傷之入骨。可這才過了沒多久,隻怕連半分鍾都未到,那兩道傷口竟就在貞德身上有淡淡的白光在閃爍之後,徹底的愈合了。

(真是讓人驚訝的自愈能力!)

阿卡諾斯不得不暗中讚歎。雖然說,在惡魔成功晉升為高階之後,自愈能力本就能夠得到顯著的提升。像它自己,能在被貞德屢屢打飛、擊退之後重新爬起來再戰,固然和頑強的意誌力有著很大的關係,但這自愈能力所發揮的作用也是同樣功不可沒。

高階惡魔可以自愈本身並不奇怪,但像貞德這樣,恢複地既快效果又好的……卻也並不常見。

當然,才成為高階惡魔沒有幾天的阿卡諾斯,也許沒資格作出這樣的判斷。這指不定是它孤陋寡聞呢。可是,這樣的困惑卻也一直在它心頭縈繞不去,叫它忍不住想到:這是她的某一項能力嗎?

雖然與貞德激烈交手已經長達數分鍾之久,阿卡諾斯仍得承認:它至今也未能看出少女的深淺。

實力比它要強那是肯定的,可是究竟強在那裏,強出多少,邪獸人酋長卻又說不上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少女的身體素質穩在阿卡諾斯之上——不光隻是力量,手持著一人高、半尺寬的巨劍去作戰的阿卡諾斯,卻自始自終無法撼動貞德手中長劍分毫,這確實是叫人覺得尷尬——但更讓人心驚的,還是少女的速度。邪獸人酋長引以為傲的優勢根本就無從說起,哪怕使用上疾風步這樣一等一的加速、突進技巧,阿卡諾斯與少女也不過是在伯仲間罷了……

這樣的對比是非常直觀,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阿卡諾斯也不是自欺欺人的瞎子,承認這樣的差距並不會叫它覺得難堪,無法接受。

可是,要說就是因為這方麵的差距,直接導致了阿卡諾斯始終無法在少女手下討得了好。

這樣的說法……卻也讓阿卡諾斯無法釋懷。

(至少,在技巧方麵應該是我更勝一籌的吧?)

它忍不住這樣想到,可與其說是肯定的判斷,倒不如說是在給自己打氣會更加恰當一些。

阿卡諾斯見貞德的力量還在提升,依然沒有停止的跡象,終是再也按耐不住,搶先發起了進攻。它以疾風步快速地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跟著身子一晃,分身斬旋即就使了出來。而且因為感受到巨大壓力的緣故,它竟是在臨陣中又有所突破。不僅疾風步與分身斬銜接的愈發流暢,分出的身影,也從剛剛的四條擴大到了五人。

五位阿卡諾斯從五個不同的方向一起向貞德發起攻擊。每一道身影都絕非虛影,而是真身。它們中的任一個,手中巨劍所揮出的斬擊都足以分金斷鐵,就是如阿卡麗、布魯諾那樣的中階巔峰惡魔,麵對這樣的攻擊也是同樣難以消受。

分身斬本就是獸人劍聖的不傳之秘,阿卡諾斯也是直到晉升為高階惡魔之後,方才能將這一劍技完美的釋放出來。

然而,就算是這麽精妙隱隱混合了薩滿巫術的劍技,在少女的麵前依然無法占到半分便宜。

不用分心他顧關心溫德的安危,貞德有足夠的注意力讓她擋住這劍。她手中長劍不緊不慢的揮出,卻以一種獨特的節奏穩穩將三個阿卡諾斯的斬擊擋下。一擊未競的分身開始消散,少女頭也不回反手又格住一劍,再以優雅的步伐向著左側挪動半分,閃耀著流光的長劍同時揮出,就逼得阿卡諾斯不得不抽身而退。

(該死的,又是這樣!)

看著從容站定的貞德,阿卡諾斯心中更恨:就她的劍技,憑什麽能夠將我這招擋下?!

也不怪邪獸人酋長會這麽疑惑不解,貞德所施展出的劍技,乍然看去,確實是非常的平凡無奇。

之前交手時,貞德所使用出的種種劍技。除了一劍使來霞光四溢的霞光斬之外,其它那些如“斬骨擊”、“岩鐵斷”、“披霞斬”種種,無不是阿卡諾斯有所了解,甚至也能使出的劍技。

從這點而言,貞德所掌握劍技似乎是與她的實力不相對稱的。

也就讓阿卡諾斯一直認為,至少在劍技方麵,它對比貞德是有些優勢的。

哪怕不提分身斬,就是其它那些無敵斬、劍刃風暴什麽的,也要比少女所施展出的劍技要精妙許多。

所以按理來說,阿卡諾斯所施展出的種種劍招應該是貞德難以抵擋的才對。

可偏偏的,現實卻是貞德以這樣平凡無奇的劍技把阿卡諾斯打得苦不堪言,所有劍技從沒奏效過不提。麵對少女每一次出手,它也總是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這種現實與理論所產生的巨大反差,就讓阿卡諾斯倍感不解,始終想不到問題的所在。

……

阿卡諾斯想不通為何會如此也不奇怪。

畢竟貞德在與溫德相遇前的經曆,就不是邪獸人酋長可以想象的事情。

在來到長安市之前,貞德曾在數個月間,前後途徑數十個城市進行旅居。她路過的那些城市,並不是所有的惡魔都能跟少女和睦相處的。那些不懷好意覷識貞德力量的惡魔以及部族數量數不勝數,倒是不必多提。就是如安達利爾那樣的,對現實虎視眈眈的強大惡魔,貞德遇見的也不是一個兩個。

雖是身為惡魔,但貞德卻又是“人類的英雄”。無論是她的認知,還是她的立場,都注定了少女是不可能對那些想要入侵現實的惡魔坐視不理的。

所以,戰鬥總是時刻伴隨在少女的左右。

從這點而言,她旅居的經曆,簡直就是一本戰鬥史……

而且還不總是一帆風順的。

貞德的實力固然強大,身為高階惡魔的存在,讓她在麵對龐大部族時也有著一戰之力。但是怎麽說呢,如安達利爾那樣可與貞德一戰的惡魔,在裏世界中也是不少。加上貞德的性子又不怎麽會變通,大多時候都會選擇迎麵直上,所能夠遇見的危險……自然也是可以想象的數不勝數。

她重傷的情況都多的可以不必多提,光是像被溫德救下那會兒……那險些垂死的處境,也同樣不止一次。

反正旅居的經曆,就是事後貞德淡淡講來,也足以讓溫德聽得心驚肉跳,由衷的要感慨一句:貞德能在旅居、多次戰鬥後平安活到如今,真的可以歸功於運氣,乃至上帝對她的眷顧了……

在與溫德相遇之前,貞德所過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凶險,就是用朝不保夕去形容隻怕都不為過。不過反過來的,貞德卻也因為這些冒險、拚搏,在從中獲益良多。

記得在很久之前有提到過,決定裏世界裏一位真名惡魔的實力強弱,因素是非常繁多的。

而在其中,種族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那個因素,關鍵程度甚至還超過了真名惡魔所擁有的背景以及傳說。就比如說安達利爾,她能夠成為高階惡魔,就與她身為魔王的原因是密不可分的。

貞德也是如此,她的實力能夠達到高階程度,全賴了身為“英雄•聖女”的緣故。

在這個基礎之上,她的能力才會依據傳說、經曆而進行細分。

貞德是在百年戰爭時期帶領法國走向最終勝利的英雄人物,她的本事,自是大半都落在了領軍作戰方麵。與那個相比,少女的個人作戰能力無疑要顯得黯然無色。就像是她所使用的劍技,這點阿卡諾斯並沒有看錯,從軍中劍術敷衍出的劍技,確實是與她高階惡魔身份並不相符的,所掌握的高端精妙技巧也確實不如邪獸人酋長那樣繁多。

從這點而言,如果沒有與溫德相遇之前的那段旅居經曆的話,貞德與阿卡諾斯交手,雖是因為差距的緣故,最終依然可以取勝,但結果也絕對不會像眼下這麽輕鬆自若,幾乎是壓製性的打的阿卡諾斯喘不過氣來。

——長時間的旅居經曆,貞德雖是未能從中獲得大量的魔力去提升自己的等級,但無論是眼界還是經驗,都也隨著那無止盡的打鬥而在逐步增長著。

就比如說分身斬、無敵斬這些,阿卡諾斯一心以為它們精妙絕倫,絕對是少女劍技無法並論的才是。可卻殊不知,早在許久之前,貞德就曾麵對過這樣的劍技,並且還有著將那個劍聖擊敗的經曆……

她的劍技也是同樣如此,哪怕並沒有掌握過多的精妙的技巧,但一切的基礎卻也隨著她不斷的旅居而不停的被圶實著,如今早已經到達了樸實無華,回歸本源的地步。

——如果阿卡諾斯有幸看過金庸所寫的小說《神雕俠侶》的話,一定恍然大悟,所謂的“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究竟指得是什麽……

同樣它就也能明白,少女與它的劍技,差距到底有多麽的巨大了……

經驗、眼力以及雖不起眼,但實際上光華內斂的劍技,是貞德能夠全方麵壓製阿卡諾斯的原因。但這又不是貞德所擁有的能力的全部。

剛剛進入高階惡魔的阿卡諾斯隻怕還不清楚,高階與中階惡魔區別,除了身體素質的大幅度提高,顯著提高的自愈能力之外,另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分水嶺。

——那就是領域!

領域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概念,總部與對它有關的研究論文足有幾百篇、數千頁之多,所以很顯然的,想要在短時間裏說清它究竟是什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隻是概述的話卻也不難。

總的來說,領域就是進一步強化惡魔自身特點的玩意兒。

貞德的領域被喚作“天予神授”,其效果,是哪怕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前提下,依然能夠洞悉事物運轉的規律,從而找出弱點,將其一舉擊破。

很顯然的,這個領域是從貞德那神乎其神的軍事天賦中晉升而來的。

它在最初,也確實隻有在貞德領軍作戰時才能夠發揮出作用。將這個領域運用到個人打鬥中,還是少女在旅居後期才慢慢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且至今也未能完全掌握,在麵對同樣擁有領域的敵人時,天予神授的效果就會打上一個不小的折扣。

若非如此,貞德與安達利爾交手時,也不會最終落得那樣狼狽了。

不過眼下的對手隻是剛剛晉升到高階的阿卡諾斯罷了,這個最多隻對領域有個朦朧概念的邪獸人,在貞德的眼中幾乎就是透明的毫無秘密可言。

大概花費了十數秒鍾,在擋下阿卡諾斯分身斬後沒有多久,貞德的力量終於凝聚到了最大的程度。她看到邪獸人酋長左肩微微一沉,右腳欲往前邁出,立即判斷出了,這是無敵斬啟動的前兆。少女不再猶豫,搶先逼近,向著阿卡諾斯揮出了一劍。雖是未曾用到劍技,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邪獸人酋長不得不放棄了打算,抬劍進行格擋。卻聽“鏗鏘”一聲脆響,它手中那柄巨劍,應聲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無數裂紋。

(該死的,她手中那把劍到底有多鋒利啊?!)

由不得阿卡諾斯如此心驚,自從上次交手,被貞德一劍斬斷了武器並還重傷之後,邪獸人酋長可是為它新的武器費勁了心思。它手上如今這把巨劍,不僅材質全部選用了最為堅固的魔力金屬“精金”,更還由它族中最好的工匠親自打造。為了讓這把稀有武器“巨獸之牙”順利出爐,光是殉爐的薩滿就被阿卡諾斯親手扔下去了六個!

作為評價比魔法武器更高一階的稀有武器,在附加能力上本就要更勝一籌,像溫德的最後輕語也不過是這個標準的武器罷了。更別說,為了防範武器再次被斬斷,阿卡諾斯的巨獸之牙在堅固方麵,簡直就是得天獨厚!

“無鋒不守”,“衝擊吸收”兩個本該出現在防具上的高階附魔,出現在了巨劍巨獸之牙身上,直接導致了,這把巨劍本該是無法摧毀的存在。

至少,阿卡諾斯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它看到巨獸之牙竟被貞德一劍斬出了無數的裂紋,邪獸人酋長又怎麽可能不膽顫心驚呢?

凱歌,這是貞德手中佩劍的名字。它是一把很難判斷品質的一手半長劍。因為它的能力自始自終就隻有一個。

勝利呼喚,效果為持劍人心中的信念越強,越堅固,凱歌就也越鋒利、越堅固,越發的無堅不摧!

可以說,這把劍是持劍人越強,它也越強的典型。而且它也確實是,最為適合貞德的武器。

——信念,本來就是少女力量的源泉。

對於天父的信仰,讓貞德擁有著不俗的神術能力;對於國家、人民的熱愛、守護之情,讓少女對魔法等手段有著極高的抗性,幾乎魔免的程度;而對於敵人的憎恨,以及對勝利、榮耀的追求,也叫貞德手中的長劍足以斬斷一切荊棘!

鏗鏘——!!

又是一聲清脆的金鳴聲,阿卡諾斯手中的巨獸之牙,即將斷裂的跡象愈發的明顯了起來。

(到此為止了麽?!)

這樣的念頭在邪獸人酋長心中一閃而過,倒也反常的不覺得不甘。畢竟,這是早就能夠預料的結果不是麽?早在它被貞德攔住,狼騎士與劍聖漸漸潰散的那時,這樣的結果就已經注定了。它之所以還在堅持,不曾放棄,與其說是想博出一條生路,倒不如說是邪獸人的天性在使然罷了。

追求力量,變得更加強大就是邪獸人的一切。

如果不能做到這點,那麽倒在強大的敵人手上,也不失是一種選擇。

“來吧!”

阿卡諾斯輕輕說道,將所有的悔恨與憤怒都拋之腦後,它擺出了分身斬的架勢,就欲傾盡全力的再次攻來。

像是感受到了它的決心,貞德看了邪獸人酋長一眼,凱歌的劍身上,忽有紅色如火焰的光芒綻放了起來。

在成為溫德仲魔的這段時間裏,少女每天都至少能夠獲得一千點的魔力用以提升自身實力。可時至今日,貞德的等級依然停留在四十九級,從未提升過。這裏麵的原因,固然是有高階惡魔對魔力的需求是個天文數字的因素在裏麵,可更重要的問題還在於:在留在溫德身邊之前,少女在大部分的時間裏,都處在魔力獲取不足的狀態當中。

畢竟依照貞德的心性,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一個惡魔部族出手,就隻為了滿足自己的魔力需求的。她也隻有在擊敗一位敵人之後,魔力方才能夠得到一定的補充。但那樣的情況往往都是在激烈的大戰之後,得到的魔力未必就有消耗的多。

所以呢,貞德的魔力其實存在著很大的一部分虧空。而溫德給她的魔力幾乎全部用在彌補這些上了。

時至今日,那份虧空總算是差不多拉平了。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少女在等級沒有增長,但實力卻實際上大大提高的古怪現象發生。

比如說……

此時少女所使出的,就是她新近方才掌握的一項技巧。

“紅蓮之劍!”

無盡仿佛火焰的紅光自凱歌中噴湧而出,瞬息間,便將六個阿卡諾斯的身形一並吞沒了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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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好艱難……

不過總算是把貞德的實力有了個比較具體的說明。

真不容易啊。

另外說明一下,領域的設定源於老白的《大冒險》,是我剛剛決定啟用的。所以和第一卷安達利爾那會對比有詫異的話,請不要見怪,並請以現在的設定為主。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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