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溫德!”

隨著一陣輕聲呼喚,溫德漸漸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在今天下午的時候,隨著溫德把在裏世界中的經曆講出來,整個總部都隨之陷入到了一股焦急的忙碌當中。雖然說溫德帶來的消息,隻是猜測而非肯定的事實,但光這樣一種可能,就有的是程曦、秦湘香等警官忙的了。相應的布置需要更改,向總部請求援助的消息也早早的發了過去……總而言之,這連串的連鎖反應,都是溫德事先沒有了得。

而且大部分的事情,他還幫不上什麽忙,哪怕是布置警戒線,確認出警路線等等簡單的“小事”,也需要相關大量的經驗方才能夠勝任。所以溫德在一邊幹看了沒有多久,就被程曦抽空勸說著,趕到一旁的房間裏休息去了。

因為這兩天連續不斷的惡魔入侵,溫德工作量其實也很大的,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哪怕清醒的時候,因為壓力、焦慮種種原因擔著,並不覺得疲憊。可一等躺倒**,剛剛闔上眼,他就立即睡著了。

真是一場好睡,這時被叫醒的時候,還兀自有些迷惑。

“唔,啊,恩……再讓我睡上五分鍾……”他這樣含含糊糊的答著,直到被人使勁推了幾下,方才勉強睜開了眼。溫德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有些困惑的問道:“秦姐?這麽早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早?”秦湘香被溫德的迷糊逗笑了,她抿著嘴微微笑著,“還早?這都七點多種了!”

“七點?唔這麽說來,我的晨練是估計趕不……”隨口回答著,溫德漸漸反應了過來,意識終於和現實靠攏了,眼睛一下子就睜地圓溜溜的,“七點?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

他一骨碌從**坐起身來,倒把就近觀察他的秦湘香嚇了一跳,“恩,已經七點十分了。”

“那……”溫德覺得有些糟糕,他似乎錯過了一些事情,“下午不是有些幫手要來嘛?他們都還沒有到?”

“不,那些召喚師已經到了。”

“到了?”溫德有些埋怨,“怎麽沒有叫我起來?”

秦湘香笑著答道:“本來是想叫的,不過看你睡的正甜,就沒有忍心打攪。”

溫德感覺臉上有些燒,連忙從**爬了起來。他神經也是一向大條慣了,直到站到地上方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就套著條底.褲。這時再鑽回床裏反倒顯得皺做(大概能通虛偽,皺估計是錯別字……),索性就那麽大大方方的穿起衣服來。

溫德這麽突然地搞這樣一出,秦湘香事先也是沒有想到。雖是及時的避開臉去,但實際上該看到的也都是看到了。溫德身上棱角分明的結實肌肉,給她留下的印象非常清晰。哪怕在此之前,秦湘香已經通過訓練館多次訓練,了解到溫德相當“能打”這個事實。可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還是很難把溫德那依然顯得稚嫩,胡子都未長齊的麵容,與溫德已經多次出生入死的冒險事實,很好的結合起來。

再一想到,這座城市數百萬人的性命,如今也許就擔在這樣一個年輕人的肩上,秦湘香忍不住就想要歎口氣。

“秦姐,幫手一共來了幾個?”

溫德的詢問打斷了秦警官的沉思,他一邊洗漱著,一邊與秦湘香隨意閑聊了起來。

“一共有五位,都是剛剛到的,所以我才了叫你的。”

“這樣說來,程姐如今正陪他們著呢?”

“恩,沒錯。”

“那麽你也見過他們了吧?”溫德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麽樣,看上去厲害不?”

“厲害不厲害真不好說,我對你們召喚師的直觀印象並不是很多。”秦湘香沉吟了一下,謹慎的說道:“而且怎麽說呢……他們每個都挺有性格的。”

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在誇獎,意識到秦湘香話裏有話,洗臉洗到一半的溫德停止了手上動作,轉過身來直視著秦湘香,“這話怎麽說?”

“恩……等你見到後知道了。”秦湘香搖搖頭,忽然間笑了起來,“相比起來,你可是真好伺候呢。”

“我可不敢勞煩秦姐您。”溫德回笑道,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不起……”

說得沒頭沒尾的,秦湘香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你這是做什麽?”

“你本來在刑事組做的好好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專門調過來……”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秦湘香笑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用一次兩次說個沒完吧?”

“可是……”溫德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項工作真的很危險啊。”

“再危險也得有人來做啊,早在穿上這身製服那時,我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了。再說,我們都隻是後方支援的,再危險還能危險過你去?”秦湘香臉上的笑意很濃,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由衷的微笑,“我對眼下的工作也很滿意,雖然做出來的成績無法宣之於眾,但也讓我覺得很充足了。更別說,這次調動之後,無論是待遇還是職稱的調高,也是很厲害的哦。”

她見溫德還在遲疑,頓時上前了幾步,在他光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說你一個大小夥子,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學得跟個娘們似的是做什麽呢!”

別說,秦湘香的手勁可真是不小。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溫德疼得眉頭都微微皺了一下,但也釋然了。他慢慢笑了起來,也有心思開玩笑了,“我說,秦姐啊,你八成還沒男友吧?”

“恩?”秦湘香真心覺得意外,同時竟也覺得有些羞意,她裝出副凶巴巴的表情,“為這個幹什麽?這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嗎?”

“沒什麽啦。”溫德嬉笑著,“我隻是有些好奇,像你這麽凶的,姐夫一定亞曆山大吧?”

“你這小子!”秦湘香這才意識到溫德是在取笑,怒道:“你這是在討打吧!”

閑聊裏溫德已經完成了洗漱,又在秦湘香的督促下,吃了點點心之類的玩意兒墊饑。他們聯袂向著小型議事廳走去,就秦警官說,剛到的那幾位召喚師幫手,如今都在那裏。

剛剛走近那裏,一個男子的聲音就從門裏傳了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我們不辭幸苦的前來援助,作為主事的守護者竟然來迎接也不來迎接,真是好大架子啊!”

程曦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真是抱歉,我們這邊這兩天的情況真的非常緊急,兩夜十三起入侵事件,溫德也是累的不輕,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下午方才睡下的。請幾位見諒。我們已經有人去叫他了,想來一會兒就到了。”

那男子又響了起來,不出意外的又是埋怨、不滿。

溫德沒有細聽,隻是輕輕挑了一下眉頭。他在這時大概明白了,為什麽秦湘香會說支援的召喚師很有性格這樣的話。他在房門上輕輕敲了三次,不等裏麵回應,就逕自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溫德沒有立即說話,而是首先進行了一番觀察。

小型議事廳裏共有八人,除了程曦及其另外兩位文職警官之外,溫德不認識的人有五人。想來就是那五位召喚師了。

在溫德所站的門口左手邊上,有一位男子抱著肩半依在牆上。他身穿著黑色皮衣,黑色的長褲,很幹練的樣子,以至於讓溫德看見他的第一瞬間,想起了淩飛的模樣。不過和淩飛相比起來,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要更加偏冷一些。年紀在二十七八上下,算是英俊的麵容陰沉著,目光相當的銳利,猶如利劍一樣能把人盯的不舒服。

他看見溫德的到來,就冷冷哼了一聲。

這樣的態度,以及嗓音,讓溫德馬上明白了過來:他就是剛剛正在發難的那個男子。

在這個男子的右邊,另一外男子坐在沙發上。他的年紀看起來有三十多歲,很滄桑,完全是不修邊幅,邋遢就是他的代名詞。他感受到了溫德的目光,就稍微抬了一下夾著香煙的左手,算是招呼了。

溫德又注意到,這名男子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經堆地半滿,全是煙灰與煙屁股。

這位大叔的身後,另外一位召喚師就站在那裏。他讓人驚訝的是位外國人,有著棕色的頭發與淺藍色眸子。麵容相當的硬朗,卻又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溫德進來時,他正在半依在辦公桌前,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糾纏著桌後那位麵容姣好的文職警官。

這老外看到了溫德,就舉著手召喚道,“HI,你好,BOY。”

和這外國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外一個男子。相比於前麵三人,這個召喚師給人的感覺並不鮮明。一身西服,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甚至還打著領帶。像跑保險的都躲過像是召喚師,反正就像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成年男子。

不過溫德馬上又注意到,這位男子似乎相當的緊張。

因為在他觀察這位男子那短短幾秒間,這位召喚師竟是兩次用手整理了其實很整齊的領帶……

最後一位召喚師,則是更讓人吃驚的女性。她有著一頭齊肩的秀發,麵容因為低著頭而看不真切。她給人的感覺相當的安靜。自始自終都在翻開著程曦、秦湘香她們專門整理出來的資料,哪怕溫德的到來,也未曾讓她抬起頭來。

草草打量過前來支援的五位召喚師,溫德的第一感覺就是想要感概:嘛,召喚師裏,還真是各種各樣的什麽人都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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