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海

肇福源托朋友將要去印度尼西亞搜尋王鳳儀的消息告訴了竹雨婷,約定一周後在廣州見麵。我們幾個人就現行出發到了廣州,肇福源向我們引薦了他那個朋友汪海泉,這個汪海泉與我們見麵的地點竟然是在沙麵的沙麵堂。沙麵是廣州市中心在珠江中的一片沙洲,在一百多年前是很多外國領事館的駐地,沙麵堂就是那個年代專為基督教信徒修建的。如今的沙麵已經成為了到廣州旅行者的遊覽休閑之地,我們應約到達了沙麵堂。

沙麵堂並不算宏偉,在所見過的教堂中屬於較小的,淡粉色和白色相間的外牆,在教堂大門的上方鑲著一個牌子“沙麵堂”。進入教堂的禮拜堂,牆麵是白中略有些淡黃的顏色,地麵鋪著紅毯,紅毯兩側擺放著紅色的長椅,在正對門的牆上是三孔玻璃窗,窗子中央掛著一個十字架。

在教堂的最前方的一排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從背後看這個人反帶著鴨舌帽,側著身靠著長椅,一個手臂搭在長椅的椅背上。

肇福源說,“那就是汪海泉。”我們來到他的麵前,看到這個汪海泉長得很瘦,滿臉胡茬,一點也不像一個道上的老大。

肇福源將我們介紹後,汪海泉露出了笑容,“肇福源是我的朋友,你們是肇兄的朋友,我自然會幫忙,但是有個條件。”

我問道,“什麽條件?”

“很簡單,陪我喝頓酒,交個朋友。”說完便哈哈大笑。

我們聽到他這個條件也笑了,就如肇福源所說,汪海泉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

晚上,汪海泉一表地主之誼,請我們吃了廣州最有特色的夜間大排檔。期間我們痛快暢飲,酒席間,汪海泉說關於南洋那邊他已安排就緒,我們隻管放心的過去就可以了。至於我們要帶的武器裝備,從他走私的船上帶過去就可以,已經連夜出發了。我們感謝了汪海泉,並表示如果他哪天到北京去一定要找我們,讓我們好好招待他。

轉眼,約定的日子到了。我在入住的酒店房間裏,聽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的竟然是竹瑩。竹瑩看到我就壞笑著說,“相公,我帶著我家姐姐來找夫君您來啦。”然後就聽見竹亦萱的怒吼,“死丫頭!你瞎說什麽呢!”被竹瑩這麽一惡搞,我看到竹亦萱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轉頭看到韓冰冰一臉怒氣站在她房間門口看著我們。我心想,女人啊……真可怕!

兩天後,除了肇福源留在廣州外,我們一行人出發前往印度尼西亞的首都雅加達。本來我想讓韓冰冰留下的,但是韓冰冰死活也要跟著。我之所以動搖,是因為她說的一句話,“說不定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我們幾個人都是共患難的朋友,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跟著。至於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阻攔了,韓冰冰看似弱小,但是卻有一個堅韌的內心。

到達雅加達後,在機場看到一個長的白白胖的人來迎接我們。白胖子是汪海泉在雅加達的兄弟,專門代理他在印度尼西亞的事務。白胖子接到我們後問我們的計劃是什麽,我說,“去喀拉喀托!”

這個方案是我們經過仔細討論後得出的,既然要找屬火的地方,不如直奔火最大的地方。喀拉喀托是個火山的名字,這個火山在巽他海峽中的一個島上,島上無人居住,火山雖然不大,但是曾造成了南亞慘重的傷亡。1883年喀拉喀托火山爆發,在幾千公裏外的地方都能聽到火山爆炸的聲音,火山爆發引起的海嘯摧毀了南亞很多地方村莊和很多船隻,還將火山所在的小島炸沉了將近三分之二到海平麵以下,造成了將近五萬人的傷亡,海嘯產生的海浪竟然繞過非洲好望角達到了一萬多公裏外的西歐,要說南亞最火的火山恐怕非它莫屬了。

白胖子說他的船隨時能出發,問我們何時能準備好,我看了看大家,然後對白胖子說,“現在就走!”

我們的裝備已經在我們到達之前的幾天就已經運到,白胖子帶我們和裝備登上他的船。我們所乘的船是一個還算不小的漁船,除了我們七個人之外,還有白胖子以及大概二十個當地的船員。巽他海峽離雅加達不遠,我們的船大概需要兩天的行程。在船上,我們各自擺弄著自己的裝備。我拿的還是一把連弩,以及捕獵夾等我用的順手的裝備,此外這次還弄到一把雙筒獵槍。淩霄還是用的爪刃,劉豐衣、小平頭和韓冰冰各拿了一把手槍和匕首。竹亦萱用的是她的劍,此外她還給淩霄帶來了一副軟胄甲,讓他穿在裏邊防身,雖然他們倆話都不多,但是確實是姐弟情深,竹瑩用的是她的短刀還有一把黑色的木簫。

晚上,竹瑩在甲板擺弄她的木簫時候,我問她這把木簫是怎麽來的,她說,“就是上次在天池弄得那個木棒做的。”

“木棒?插屍體堆裏的那個?”

“對!吸收人的靈力!用那個噬靈王吞噬屍體的靈力,然後這個木棒是特殊的木頭,能夠從噬靈王的排泄物中吸收靈力。所以用它吹出的曲子幻術更強。”

“你們怎麽弄得東西那麽惡心呢?”

“哎!怎麽叫惡心呢,我這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在天池那把我的噬靈王給弄死了,怎麽賠我?”

“那東西怎麽賠啊?難道你讓我給你找一個大蛆去?”

“我再說一遍,那個不是蛆,雖然長得像蛆!養一個要用好幾年呢。”

“我又不會養,那你說怎麽辦?”

“這樣吧!來親我一下!”竹瑩邊說邊壞笑,然後還真把她的臉湊過來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圍的時候,聽到身後一聲咳嗽,原來是竹亦萱,“你趕快回去睡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戰鬥。”竹亦萱用命令的口吻說。

竹瑩不高興的走開了,在進到船艙裏時候探出頭說,“姐!給你倆獨處的機會,要抓住啊!”

“你!快滾!”

竹瑩走了之後,我對竹亦萱說,“謝謝你替我解圍!”

“我不是替你解圍,我是怕你欺負我妹妹。”

我心想,到底誰欺負誰啊?還有,我敢欺負你妹妹嗎?你還不把我殺了啊,到時候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候劉豐衣從船艙裏走了出來,竹亦萱看到劉豐衣,好像有些話想對他說,但是欲言又止。劉豐衣看出來竹亦萱的心思,便問,“竹姑娘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沒有……其實……算了……”

我想了想,接過話,“你是想問你父親的事吧?”

“你怎麽……?不是!”

劉豐衣笑了一下,“其實,有些話還是說出來好。三十年前的我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總覺得人為什麽要結婚,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出一番大事業才對,我本來以為你父親當時的想法和我一樣,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錯了。”

“為什麽你說他錯了?他不是拋下我們母女去和你做什麽大事業了嗎?”

“看似是這樣,但是實際不是。淩軒,也就是你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重情義,當年不是她拋棄你母女,隻是在我這個兄弟之情和你們妻女之情中選擇了前者。”

“這有什麽區別嗎?兄弟就一定比妻女重要嗎?”

“所以我說我錯了,當年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後來我才明白,他是為了報答我父親的養育之恩啊!”

聽到這竹亦萱愣了一下。

劉豐衣接著說,“當年你爺爺奶奶去世,他成了一個孤兒,我父親收養了你父親。他十六歲就去了雲南,還沒等到有機會報答我父親,我父親就去世了。你說我作為我父親的親生兒子去找他,他能不答應嗎?是我害了他啊!我怎麽這麽晚才想明白呢!”說完,劉豐衣開始哭了起來。

竹亦萱說,“那他……為什麽不再來看我們?”

我看劉豐衣哭的不成樣子,便插了一句,“我能明白,事沒做成,他如何回的去?回去再回來?又一次生離,對你們母女又是一次傷害。劉叔,是這個道理吧?”

劉豐衣哭聲更大了,邊哭邊點頭。竹亦萱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便往船艙裏走。

突然,一聲巨響,船身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劉豐衣一個沒站穩,從船舷的欄杆翻了下去。眼看他就要落入漆黑的大海中,我馬上向前搶了一步,抓住劉豐衣的手,無奈劉豐衣體重很重,我無法將他拉上來,反而被他一點點向下拖去。就在我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竹亦萱趕了過來抓住劉豐衣的另外一隻手,我們倆人一用力將劉豐衣從船外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全從船艙裏出來查看情況。隻見黑漆漆的海麵上,一個和我們大小差不多,但是全身烏黑的船的側麵貼在了我們船的側翼。這個船很古怪,並不是因為船身是黑色,而是船上一點光都沒有。

白胖子讓船員用燈向那艘船上掃了一遍,在看到了那個船的甲板的情況後,那些印尼船員都非常驚恐的尖叫,下跪向那艘黑船叩頭,我們幾個人看到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旁邊的這艘船的甲板上立了很多架子,架子上綁了很多**女孩,看上去樣子也就十幾歲的樣子。不僅如此,他們的四肢和身體都被巨大的長釘釘在了架子上。

最恐怖的是——她們的眼睛好像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