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陷阱

這個時候,彪子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接起電話,彪子的聲音就傳過來了,“我們這邊發現了些新的線索,貌似青海湖沿岸的許多村子都有過小孩丟失的情況,你說這是不是和他們有關?”

我想了一下說,“馬上到鳥島集合,見麵再說。”

我們連夜駕車趕鳥島,彪子他們那輛車也已經到了。我連忙讓他拿出地圖將有孩子失蹤的村落標出,從標記我們看出,幾乎環青海湖的所有村子都有這種情況。

之後,我將我在納日綜崗發現的情況告訴了彪子他們幾個人。

劉豐衣問,“那他們的老窩是不是在納日綜崗。”

我擺擺手說,“依我看,不像!村子的人說他們沒進過村子。他們隱藏行蹤跑了那麽遠就為了弄條船,他們弄船幹嘛?”

小平頭說,“開船進湖!”

“對了!就是開船進湖,繞了一圈再回來,這就是迂回戰術。納日綜崗那個地方比較偏僻,不容易被人發現,從那順流而下到湖上,要遠比直接從岸邊進湖不容易被發現。如果進湖,那他們就隻能去一個地方。”我用手在地圖上一指,在湖中間有個叫海心山的湖心島。

納日綜崗附近的那條河順流而下會從鳥島附近匯入青海湖,之後,我們問了鳥島附近的居民,他們確實有時看見有條小船在傍晚時分向湖中間駛去。

搜集到了以上線索後,我們把目標鎖定在了海心山。當晚,我們幾個在鳥島養足了精神,第二天啟程向海心山開車而去。冬天青海湖的冰麵並不是普通的冰,而是混有大量鹽分的鹽冰,可以承受很大的重量。車子在上邊開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海心山。

海心山不大,島上隻有幾戶居民,大約一共有七八個人,住在一些破房子裏。當我們問他們是否見過照片上的兩個人時,他們都搖搖頭表示沒看到。我們很納悶,如果這裏沒看到,那他們能去哪裏呢?這時島上的一個老者向我們說,在湖的南部湖麵上有一個已經荒廢二十多年的海軍基地入口,原來是海軍的魚雷試驗基地,在湖底下有建築。他建議我們去那裏找一找。

我們謝過老者之後,按照老者說的位置,開車向那裏奔去。大概中午時分,在湖麵上發現了個鐵屋子,到了屋子旁,我們將車停好,拿好裝備到鐵屋門前。

屋子的門是開著的,裏邊很昏暗,彪子向屋子中扔了幾個冷光棒,屋子被照亮,破爛的桌椅還有一些虛掩著門的隔間。彪子和小平頭之前是戰友,配合很默契,兩個人都拿著mp5走在前邊,我淩霄和劉豐衣走在中間,我和韓冰冰墊後。我們分了三組分別搜索,劉豐衣和淩霄在其中一個隔間中發現了一個向下的洞,洞壁裝有梯子。

彪子扔了個冷光棒後,第一個下了進去,之後是淩霄、小平頭、我、韓冰冰和劉豐衣。大約下去了30多米,我們便到了洞底,是一個五米建方的房間,左右各有兩個門,右邊的門開著,是一個操作室的樣子,另外一個門是關著的。

當彪子想用力打開門的時候,發現這個門竟然鏽住了,於是彪子和小平頭想合力將門拉開。在他們拉門的時候,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好不容易,他們將門拉開,彪子頭一個就衝了進去。在他向門裏邁的同時,我想清楚哪裏不對勁了,馬上大喊,“別進去!有埋伏!”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將我震飛,氣壓的衝擊令我雙耳的耳膜劇痛無比,鋼鐵製成的屋子令這種效果加強,腦中嗡嗡作響,雙眼模糊不清。片刻後,我醒了過來,身邊的韓冰冰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劉豐衣滿臉是血倒在一旁,我連忙查看一下他們,韓冰冰隻是昏過去了,劉豐衣也隻是皮肉傷而已。這時候,淩霄和小平頭也醒了。小平頭突然大吼“彪子!哎呀!彪子!——”我起身,看到了一個我看最不想到的景象。彪子被陷阱中的炸彈炸了,下半身已經被炸沒了,死了!

小平頭怒火中燒,起身就要往裏邊衝,喊道,“媽的!畜生,老子跟你們拚了!”

我連忙喊住他,“站住,裏邊什麽人也沒有,全是陷阱!”

這個時候,韓冰冰和劉豐衣也都醒了過來,他們四個人聽到我的喊聲全愣住了,小平頭也停下來,轉身問我,“你說什麽?裏邊沒人?”

我用很低的聲音平靜的說,“對,裏邊沒人,都怪我,沒及時想到這是個圈套。”

劉豐衣強睜著混進血水的眼睛問,“你怎麽知道這是個圈套?”

“幾個原因,大門是鏽死的,如果經常有人走,會是鏽死的嗎?另外,我們來這裏是島上的那個老人告訴我們的。我們隻是問他找個人,又沒說這個人可能會藏起來,他怎麽會給我們指到軍事基地來?說明他們知道我們找的是誰,島上那幾個人和照片上那兩個人是一夥的。冬天這麽冷,島上的人怎麽活?早就應該撤到鎮子裏了。媽的!在島上就應該發現的,他們老窩就在島上,那幾個人是看門的。怪我!”

韓冰冰安慰我說,“這不能怪你,隻能怪敵人的詭計太狡猾。”

我說,“不用爭了,我是彪子說的扛把子,我不負責誰負責?”

與彪子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誠,短短幾天已經成為了朋友,對於失去了這麽一個朋友,我確實感到很心痛。

我們幾個都沉浸在彪子離世的悲痛中,卻沒有注意到另一個危險正向我們一步步逼近。

突然間,從我們下來的那個洞裏掉下來一個東西。還沒等我們看清那個東西是什麽,“嘭!”的一聲,眼前一道極其閃亮的白光,之後便什麽也看不見了,雙耳再次被震得嗡嗡作響。沒過多一會感覺被人按到在地,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大概幾分鍾後,視力恢複了,我發現剛才我們是被閃光彈襲擊了。我們幾個人都被綁住了,身前站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人,其中為首的一人說,“你們今天栽我手裏了,本來按規矩得把你們都宰了,但是我們老大發話,要拿你們和那臭婆娘做交換,換回她們偷走的東西。”

然後他問道,“你們誰是領頭的?”

我說,“我是!”

“就是你啊,上次跟蹤我們老大,差點被鬼王打死。要不是那臭婆娘出現把你救走,估計你小命早就沒了。這回你落在我們手裏,我看她到底還不還我們東西。快打電話,讓她來拿東西換人。”

其他人聽的都是很愣,但是我聽的很明白,這幫人就是我從靈山跟蹤到東便門那個人的手下,也就是說這夥人和天池那兩個神秘的死人是一夥的。由於他們老大在東便門那晚誤會我和竹姑娘是一夥的,所以想拿我們做人質與她作交換。

他們用槍指著我的頭,掏出我的電話,給我鬆綁,讓我給她打電話。眼下的情勢很危急,我根本不認識竹姑娘,隻是有幾麵之緣,我都不知道她電話號碼,我怎麽給她打電話?如果我說出來我不認識她,那我們的結果肯定隻有一個——被殺死。

要不說人在瀕臨死亡時的智慧是無窮的,我腦中冒出一個可能解決眼前的危機的。

我撥給了王鳳儀,還沒等她開口我就說,“竹姑娘,我們被他們抓住了,他們說要拿東西換人。”

這時候,為首的那個人的搶過電話接著說,“臭婆娘,你的人都在我手上,要想救人,帶著你偷走的東西到青海湖附近來換,你到了之後再打這個電話,我告訴你具體地址。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你人不到我們就撕票。”之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為首的那個吩咐到,“把他再綁起來,你們三個人留底下,你們三個人去上邊,剩下的跟我回去,每天過來換班,直到三天之後再說。來電話了記得通知我,什麽也別和那臭婆娘說,告訴我就是了。”之後他們把我再次綁起來,然後那個為首的人帶著其他人就走了。

我不知道王鳳儀是否聽明白了那句話,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帶著人來救我們,不過我們眼下的情形隻能是寄希望於在她的身上了。三天,這三天也許會是我們最後的三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夜裏,我和淩霄同時看了看對方,我們倆互相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和淩霄的感覺超出常人,他和我一樣,應該同時感覺到了空氣裏飄過來的血腥味,就在我們上方。

我看了看眼前三個看守的位置,一個在我正前方,一個在淩霄正前方,一個站在梯子的洞口。我和淩霄遞了下眼神,淩霄點點頭領會了我的意思。突然間一個閃光彈從洞中掉下。我和淩霄早有準備閉上眼睛,將頭埋在膝下。其他人,包括三個守衛全部被閃光彈瞬間致盲,三秒鍾後,我和淩霄站起身,分別將身前的守衛頂倒。這時,槍聲響起,站在洞口的那個守衛被從上邊打下的一槍貫穿了腦袋當場斃命,在他倒地的瞬間,一個持槍的人從洞中落下,腰部綁著緩墜繩。在他落地的同時槍也響了,“啪!啪!”兩槍分別擊中那兩個守衛的頭,之後又有兩個人從洞中下來,其中一人想衝進生鏽大門的裏邊檢查,被我叫了回來。

在確定沒有威脅之後,他們便解開綁著我們的繩索,迅速將我們幾個帶離屋子。出了屋子後,我看到了十幾個猶如大片中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士兵,其中一個像是他們的頭,對我說,“沒受傷吧,你來接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是王鳳儀,“你們都沒事了吧?”

我答道,“除了彪子。”

“唉!我知道,他死了。”

“你怎麽知道的?”

“他是我雇的人,他們外出執行任務時會在體內裝一個與脈搏同步的監控裝置,實時發回信號。所以,他一死,我們就知道你們出事了。不過你那個電話還挺意外的,我們定位了彪子犧牲時的位置,還有你們手機的位置。確定無誤後就托關係聯係了特種部隊的人,我告訴他們,你們被恐怖分子綁架了,他們馬上就派出了救援小組。你們到底遇到什麽情況了?”

之後,我將我們前後的遭遇告訴了王鳳儀,並說出我的分析,那幫人的老窩在海心山那裏。王鳳儀說要讓特種部隊幫助我們做清剿,我覺得不能讓這些士兵和我們一起冒險。推辭不下,我答應王鳳儀讓特種部隊幫我們清理那些看門的,一旦發現他們老窩後,進入老窩的行動就由我們來做。畢竟我們要麵對的人可能就是我在東便門遇到的那個人,他能操縱“鬼王”和死人屍體。特種部隊士兵對這些東西沒有心理準備,有可能會幫倒忙。

我決定讓韓冰冰與劉豐衣先回西寧給劉豐衣治療頭部的傷口,我和淩霄、小平頭去海心山。特種部隊的頭與王鳳儀用電話聊了聊後,他將士兵分成兩隊,六個人和我走,剩下的帶走彪子的屍體,並護送韓冰冰、劉豐衣回西寧。臨走的時候,我們又看了看彪子的屍體,確實由衷的感到傷心。

事不宜遲,我們不做休息,悄悄的奔向了海心山,到了海心山幾公裏的地方,我們就改成步行前進。摸到了島的旁邊,就看到剛才伏擊我們那夥人和“村民”一起喝酒暢飲,好像不知道我們已經被救出的事情。我們數了數,對方一共有二十一個人。但是比較分散,我們決定分成三組,我、淩霄、小平頭一組,特種部隊的人一共兩組,從三個方向包夾敵人。

特種部隊的人戰鬥素質非常過硬,我們還沒開始動手,他們那邊已經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大概十個人。反觀我們三個雜牌軍,沒有配合,無組織無紀律。小平頭看見敵人就想到了彪子,怒氣衝衝的衝了過去,被三個喝酒的敵人瞧個正著。還好,他們喝的酩酊大醉沒有認出來小平頭,直到小平頭走到他們身前動手宰了其中一個人之後,他們才如夢方醒。其中一個趕忙掏槍要去打小平頭,但是淩霄不知何時從我身邊衝了出去,手起爪落砍掉了他拿著槍的那隻胳膊。一陣慘叫襲來,剩下的敵人紛紛朝這邊趕來。要不是特種部隊的戰士趁機在他們身後放黑槍,將他們解決掉,估計我們三個人還沒找到敵人老窩,就見閻王去了。

看門的清理完畢,我們開始在島上尋找敵人老窩的痕跡,在島的另一側,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建築,竟然是一座古城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