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我們幾乎都跟著小道士走迷了路了,可那些大辮子竟然還能追到這裏來?

見我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蘭彩妍同樣意識到出了問題,便不再要我拔草,而是一再追問我出了什麽事?

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趕緊招呼薑瀾過來,把我這個發現告訴給了她們。

和我料想的一樣,蘭彩妍當場問我,你的特異功能不是沒了嗎?

我一時半會兒沒法跟她解釋清楚,隻好說,我隻能感受到訊號的強弱,卻不能捕捉到訊號的位置。

蘭彩妍轉念一想,又說,既然你不能確定,如果現在找過來的並不是大辮子,而是小道士他們領著人來救我們了呢?

我便將我比對籃筐與石碑上訊號的事說了出來,隨即告訴她倆:“現在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對我們不利的!咱們絕對不能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這個賭,咱們可是輸不起的!”

經過我的一番解釋,顯然兩位女士都已經明了了個中要害。那些大辮子身手敏捷,如果我們現在再不趕緊扯呼的話,一旦追來的人真的是他們,哪怕是隻有一支弩箭從我們身邊飛過,恐怕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能逃脫他們的魔爪了!

因此,事不宜遲,我們簡單收拾了幾下,就趕緊領著春丫朝小道士離去的那個方向跑下了土山。

當然,我也不知道我們所去的方向是否正確。更不知道,那幾個正在向我們接近的人到底在哪個方位。但是,我卻覺得,如果追來的人真的是大辮子,那他們至少應該是從我們身後追過來的吧?所以,我們隻有往前跑,才應該是正確選擇。

起初,我還拎著那筐漿果,可是下山之後,我才感覺那東西實在太沉,便隻好用刀子切下了籃筐的把手,將其它部分全都丟在了路邊。

起身後,我們剛想繼續沿著小路朝前跑。薑瀾卻突然叫住了我們,她說,沿著路跑還是太過危險,傻子都知道怎麽才能追到咱們!

我心裏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於是,我們就地改變了方向,朝小路一側的山林中鑽了過去。

那時候,盡管光線昏暗,樹林陰森,但是由於有高處的那道山崖指引,我們的方向感一直都是十分清晰的。

我們選擇的道路,也是與那道山崖平行向前的。我們不知道那山崖之下能否找到出路,因此不敢靠得那裏太近,生怕被大辮子們給堵在裏頭出不來了。

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在森林裏走了很長時間,如今再往前跑,感覺身體真的都不聽使喚了似的。除了饑餓之外,我們已經極度困乏,隻想能找個地方睡上一覺先。

然而,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還隱藏在我們周圍的黑暗之中,我們的心頭都被那種無法擺脫的恐懼給侵擾著,因此也隻能是強咬著牙,盡量地能朝前多走一些路。

那時候,蘭彩妍還傻傻地問我,那些訊號都走遠了嗎?

我說我上哪兒知道去,你又沒把那石碑背過來?

蘭彩妍隨即才想明白,而接下來,她就隻有籲籲喘氣的份,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黑暗的深山老林,仍舊是那樣的死寂,耳朵裏聽不到蟲鳴鳥叫,甚至連風過樹葉的聲音都聽不到。詭異陰森,叫人難受不算,還極為影響士氣。

我攥著那個僅存的籃筐把手,心裏一直期盼著自己能夠再次找到那個小道士。然而,事實卻是截然相反,待到我再度感受那些訊號的時候,這才發現,那上麵居然連一個很大很清晰的訊號都沒有了!

這無疑說明我們的方向還是選錯了,我們如今已經離小道士那些人越來越遠了!唉,我不覺自認倒灶,要是我的特異功能沒有被屏蔽那該有多好?

由於天始終都是那樣陰沉沉的不會變化,所以我們的時間觀念也隨之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幸好手機上還有鍾點顯示,在看過之後,我們這才知道,此刻居然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鍾了。

不看點兒還好,看到點兒後,我們全都感覺腿肚子轉筋,渾身癱軟,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動了!蘭彩妍甚至破罐子破摔了都,說就算被大辮子們逮著,自己也必須得先睡一覺才行了!

我呼呼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悻悻地說,要是真的叫大辮子逮著,我不知道你睡不睡得著,反正大辮子們是肯定睡不著了!

蘭彩妍思維短路,琢磨了五秒才反應過來,當即就要發飆。我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說:“我也不管了!反正被那些家夥捉住,最先遭殃的那個人不是我!”

“哼!”蘭彩妍可是不肯吃虧,當即冷笑,說那些大辮子們口味很重,到時候最先遭殃的還指不定是誰呢!

蘭彩妍的話,叫我立刻回想起了馬場上的那一幕,臉色不覺變得異常難看。

“姐!餓……餓似真滴走不動了!”春丫見我坐下,頓時也是靠著樹幹就倚了上去,隨即呼呼地喘息起來。

薑瀾雖然體力比我們充沛一些,但此刻她也明顯走不動了。萬般無奈之下,我們這才決定原地休息,睡個覺先。

森林裏潮濕陰冷,我們雖然帶著打火機,但是哪裏敢在這裏生火?隻好找來一些帶著腐敗氣味的樹葉樹枝鋪在了地上,勉強將就了一下。

睡覺前,薑瀾也並沒有安排站崗把風之類的事情,一來大家都要休息,二來就算有人站崗,麵對那些神不知鬼不覺的大辮子,也都是白搭。

我記得當我們背靠著大樹正準備休息的時候,我自己還沾沾自喜過一回呢!我當時想,天這麽冷,三個美女定然都得往我身上撲,好來取取暖吧?有大明星入懷,條件雖然簡陋,但沒準兒會成為我終生難忘的溫柔鄉。

然而,等我回過頭再看的時候,卻發現人家三個美女早就擠在一起,抱成一團,暖暖地睡去了。大樹底下,就隻剩下了我這位光杆司令。

鬱悶!

簡短的失落過後,我無奈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斜靠在她們旁邊悄然睡去。

我們實在是太累了,盡管渾身冷得打顫,衣服裏潮濕難受,肚子裏咕嚕亂叫,但還是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