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弩箭隨著蘭彩妍的移動,呈離心狀的晃動著,看她的樣子,似乎她毫不知情似的。

“喂……你……”

我立刻叫住了她。

“怎麽了?”

蘭彩妍回頭看我一眼,當她順著我的指示找到自己屁股上的弩箭之後,隨即就“媽呀”地叫了一聲。

我以為,像她這樣嬌貴的大明星怎麽著也得來個暈倒之類的動作,誰知,這位女漢子在喊叫之後,居然自己伸手一卯勁兒,“噗”地就把弩箭拔了出來。

“喂!”

我驚訝地大叫。

蘭彩妍拔箭的時候,她的臀部是正衝著我的。此時箭一拔出,她屁股上即刻就迸出了一股鮮血。

我也是手欠,情急之下我居然伸手就按在了人家的傷口上,妄圖幫她止住流血。

結果,連同薑瀾在一起,我們三個全都愣在了當場。

六目相對之後,我這才尷尬地發現,自己的這個動作有點兒猥褻的嫌疑,頓時臉紅脖子粗。

蘭彩妍倒是不太在意,看了我一眼之後,略顯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連忙鬆手,誰知鮮血汩汩地又冒了出來。蘭彩妍吃痛地哼了一聲,隨後才自己用力按了下去。

“這裏不是包紮的地方,你們再忍一忍!”薑瀾叮囑。

她口中的“你們”提醒了我,自己同樣也是受了傷的。此刻,我的胸口那裏同樣是殷紅一片。

在捂住自己傷口之後,蘭彩妍就要把那支弩箭扔掉。薑瀾卻先一步搶到手裏,而後掛在了自己的背包上。不知她是何用意?是不是匕首沒了,想用來防身?

情況緊急,不容耽擱,那些被我們嚇退的大辮子很有可能卷土重來,到時候我們自然無法抵擋。

我們即刻朝那道矮牆跑去。

幸運的是,當我們跑出走廊的時候,我發現我那個背包以及一兜子散落在地的食物還留在那裏,便搶了個空,隨手捧起一大把食物就塞進了背包。

天知道我們會在這鬼地方待多久,這點兒食物看似不多,卻很有可能會救我們的命。

院子不算太大,不出幾秒的功夫我們就來到了矮牆之下。說是矮牆至少也有3米來高。

我們三個事前也沒有演練過,但逆境之下卻是默契十足。我連嘴都沒張,隻蹲下身子,薑瀾就已經知道我想怎麽做了。

身體輕巧的她即刻躍上我的肩膀,待我托著她起身之後,她雙手一抓就輕鬆地上了牆頭。

接著,我將蘭彩妍的雙腿用力抱住,向上一抬,蘭彩妍順勢就被薑瀾拽了上去。

雖然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但稍欠完美的是,蘭彩妍手一離開傷口,我的臉正好蹭在她那柔軟的臀部,蹭了自己一臉血不算,還叫蘭彩妍好生疼痛了一番。

我心有愧疚,但事出無奈,我也沒有辦法。

隨著二女探下手來,我隻輕輕一蹦也被她們拽上了牆頭。

翻過矮牆,外麵乃是一條狹長的胡同,胡同內滿是枯枝亂草,腳踩在上麵嘎吱作響。

我們不敢停留,即刻沿著胡同朝剛才那些大辮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胡同未到盡頭,我們就發現了一座已經倒塌的牆壁。牆壁另一側則很明顯又是某家的庭院。院內廂房眾多,還立著許多已經枯死的大樹。

薑瀾有些猶豫,我卻非常堅決,領著她們就進了這家院子。

剛才的那條胡同實在太過狹窄,一旦我們遇襲很容易就被困死在裏麵。此刻,我們必須找個更加有利的地形環境才行。

院內一片狼藉,我們三個自然沒有心情駐足觀賞,趕緊瞅了個方向就鑽了過去。

這家宅院的麵積似乎比早先那家更大,進去之後,簡直就像個迷宮,我們從眾多的回廊房屋之中穿梭,感覺頭都有點兒暈了。

在繞了大概四五分鍾之後,我們又來到了一片倒塌的房屋麵前。這個地方四通八達,四個方向全都能退能進,還能隱藏落腳,於是我們便決定從這裏停下來處理傷口先。

急救用的東西全都在蘭彩妍的背包裏放著,薑瀾掏出來之後,用最快的速度給我和蘭彩妍包紮起來。

我們身上全都穿著一體化的潛水服,此時很難在短時間內都脫下來,薑瀾也隻能是用止血帶給我們簡單地止一下血而已。

然而,蘭彩妍的肩膀顯然更容易包紮止血,可她的臀部以及我的前胸可就略微困難了一些。

止血帶用不上,薑瀾隻能是給我們纏上了大量的紗布,等到都弄好之後,她幾乎用光了我們帶來的所有紗布。

不過,急救包倒是非常專業,裏麵居然有簡易的止血針劑,薑瀾順便給我倆打了兩針。

包紮完畢,我焦急地問薑瀾,信號彈還有沒有?

我擔心那些大辮子還會追來,如果有信號槍信號彈的話,我們雖然不能阻擋住他們,但最起碼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薑瀾說她也不清楚,說按道理講,每一次出發,他們都會帶上一打信號彈的,至少有六顆。

可是,薑瀾在翻找之後才發現,不知是忘記攜帶還是已經被我們搞丟,居然一顆信號彈也沒有找到,就連照明棒也就隻剩下了幾根而已。

薑瀾隨即咒罵起老貓來。

“那些人,都有辮子!怎麽回事兒?時空穿越?”此時的蘭彩妍臉色發白,嘴唇發幹,顯然傷得不輕,“他們跳起來,就跟飛一樣!是不是鬼魂?陰間?”

我說,他們是不是鬼魂咱不知道,但這裏咱們絕對不能久待。那些家夥好像鼻子很靈敏的樣子,一定會聞著咱們的血腥味兒找到這裏來的。

“狗鼻子?”蘭彩妍皺眉,“那可糟糕了!我算著日子,我大姨媽昨天就應該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多堅持一會兒?”

要不是嘴裏幹渴,我恐怕會被蘭彩妍這神來的一句給嗆死!

這都哪兒挨哪兒啊?

“不過,要是我一緊張的話,應該會延遲一些的吧!”

蘭彩妍還在繼續神叨,我連忙把我們唯一的水壺遞給了她,裏麵恐怕已經沒有多少水了。

蘭彩妍接過去喝了兩口,又問我,還有吃的沒?

我趕緊摘下背包,從包裏給她拿吃的,誰知,包一打開,裏麵頓時竄出了一股惡臭,熏得我差點兒沒吐出來。

我不敢伸手,隻好將包倒置,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抖落了出來。

東西落地,我們三個一看,全都捂住了嘴。

靠!

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