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被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熱情地擁抱著,雙腿不能踢,雙手不能動,眼瞅著那女人的板兒磚就要拍到我的腦殼上,我卻幾乎無法躲避。

危急關頭,我猛地朝後仰了一下脖子,而後攢足力氣,用自己的腦門咯噔一下就撞在了那個男人的鼻梁上。

這一招是姚娜教給我的,用自己最硬的地方去碰對方最軟的地方,才會產生奇效。

男人登時就被我磕得哇哇大叫,雙腿也是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女人的板磚已經砸了過來。她本是瞄準了我的後腦勺兒,結果隨著男人的後退,這一磚頭並沒有實打實地拍上,隻是用磚角掃上了一點兒。

雖然隻是掃上一點兒,但那畢竟是腦袋。

我頓時就感到眼前模糊了一下,繼而就發現腦袋被掃的地方已經流出了熱乎乎的鮮血來。

一聞到這股血腥味兒,我就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一刻,我再也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疼痛,再也感覺不到自己心裏的那些緊張和恐懼。我隻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在慢慢變紅,而心卻在逐漸——變冷!

男的被我磕了一下,頓時鼻血橫飛,鼻梁骨很可能都被我給砸折了。可是,他的雙手卻依然還在死死地抱著我。

我並不驚慌,一直等到那家夥稍稍站定之後,這才再度用力地又給了他一下子,這一次我瞄準的是他的眼睛。

不過,由於這家夥眉骨突出,我這一下隻是磕在了他的眼眶上,要不然,我定會叫他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隨著咚的一聲,男人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終於鬆開了我。

女人見一擊不中,抄起板兒磚又拍了過來,而我卻連正眼都沒有瞅她,抬起一腳就把她踹在了地上。

女人登時摔了一個狗啃屎,惱羞成怒地爬起來之後,再度拎著板磚衝我砸來。

然而這一次,她還沒有完全立穩,手臂才剛剛揚起,就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正準備出手,陡然見到女人給我跪了下來,頓時大為意外。

結果,隨著那女人身體的下降,我這才赫然見到,她的身後竟不知什麽時候又冒出了另一個人來。

這個人乃是一個體型較小,身材瘦削的靚女。不過,女人的眼神裏卻始終含帶著一股叫人無法小覷的威勢,讓人見了,渾身都不得勁兒。

薑瀾!

我完全沒有想到,薑瀾居然這麽快就追了過來。此刻,她一隻手壓得很低,並且緊緊壓在倒地女人的後背上。

倒在地上的女人不知什麽情況,剛想立起身來。結果,薑瀾用力一甩胳膊,那女人就再度吃痛地摔在了地上。

我這才看清,原來,薑瀾剛才是拽住了她的頭發。

這一招兒……還真是挺管用的!

看來,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倒地的女人倒是十分頑強,見自己起不來之後,一甩手就將板兒磚朝身後撩去。

然而,她的胳膊剛抬起沒有多高,她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喉嚨處忽然噴出了一道血線來。

接著,她就無比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夠呼吸了。

靠!

我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沒想到,薑瀾這一次又使出了“割喉”這麽老套的招數來。當初的唐龍就差點死在這一招下。

不過,割喉雖然老套,卻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叫對方完全喪失戰鬥力。

板兒磚當啷落地,驚恐的女人頓時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用力地呼著氣,再也顧不得什麽。

“啊……”

男的在揉了揉受傷的眼睛之後,赫然間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割了喉,登時就像瘋了一樣衝薑瀾撲了上去。

薑瀾冷冷一笑,手中匕首寒芒畢露,早就做好了準備。那時候,隻要男的一撲上去,準沒有什麽好結果。

然而,就在那個男的快要衝到薑瀾麵前的時候,我卻倏然間猛衝了過去,用自己的肩膀死死扛了對方一下,把那男的嘭地就斜著撞出去好幾米遠。

薑瀾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在她赫然見到我那殺氣騰騰的模樣之後,嘴角也是微微變了一下。

我立刻用眼神告訴她:

這個人——是我的!

薑瀾起初以為我在救那個男的,在她看明白我的意思之後,這才朝後慢慢退了一步,並做了一個“你先上吧”的姿勢來。

這時,喘不上氣來的女人還在拚命掙紮著,她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蒼白。絕望中,她哀求般地看著薑瀾,還用手去拉薑瀾的腳踝,似乎在求她救命。

薑瀾卻一腳就將那女人踩在了腳底。

這時,被我撞出去的男人再度衝了上來,這家夥像一頭被惹瘋了的狗熊,嗷嗷嚎叫著,好像能把我和薑瀾給用嘴撕裂似的。

看上去,這倆人還有些可憐兮兮,然而,一想起他們的所作所為,卻不得不叫我怒從心頭起。

我不知道,除了被我發現的那兩個孩子外,他們還拐賣和綁架過多少孩子?而這其中,又有多少個跟那個女孩子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這倆人連畜生都不如!

望著男人瘋狂地衝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褲腰處,從那裏摘下來一串——鑰匙!

由於我房產眾多,鑰匙自然不在少數。小小的一串鑰匙裏,幾乎涵蓋了所有種類。我很快就從裏麵挑出了一把四棱帶尖的鑰匙來。

一米九高的男人就像大山一般朝我猛撲過來,我卻立在那裏巋然不動,看得薑瀾都有些沉不住氣。

然而,就在男人馬上要撞到我的時候,我卻猛然跳了起來,而後就用手中的鑰匙突地一下刺到了對方的臉上。

這一下,我本是衝著男人的眼睛刺去的,但由於光線昏暗,這一下還是刺偏了,隻在他的麵頰上捅出了一個小小的血洞。

十字花的傷口最是疼痛,男人頓時又是一聲哀嚎。

而這一次,我卻再也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緊緊握住鑰匙,而後就一下接一下地朝他的臉上、脖子上刺了下去。

每一下,我都用足了力氣,毫不手軟。

男人疼得胡亂揮舞手臂,我卻在捅刺之間躲閃自如,使得他一下都沒有碰到我。

見到鮮血汩汩而出,我頓時更加狂躁興奮,手底下捅刺得更加凶猛。眨眼間,就把那男的臉上還有脖子上捅出了數十個血洞出來。

男的疼得在地上撲騰打滾,我見不好下手,便轉身就從那些破碎的磚瓦碎片中抽出了一根帶尖的長木頭來。

舉起木頭之後,我幾乎連想都沒想就衝著那男人的麵門——猛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