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密集的重擊之下,我依然屹立不倒,這顯然有些出乎對方的預料,他們便加大力度,而且招招直奔要害,非要將我置之死地不可。

而此時的我已經意識到,一味地防守早晚得被他們打成殘廢。

亂棍從中,我突然暴起,一頭撞到其中一人身上,然後攔腰抱住了他。對方大驚之下方寸已亂,手中的棍子隨即失去威脅。

而另一人則在我後背上重棒加身,我便抱著懷裏人左右搖晃,讓另一人不好下手。

此時的我,隻感覺渾身都是戾氣,擁有使不完的能量,我用自己腦門一下撞到對方的鼻梁上,對方顯然被我這一下磕得不輕,鼻子躥血,眼睛都無法睜開。

我則毫不退讓再接再厲,咚咚地又磕了N下,將他磕得滿臉是血。

他疼得大叫,棍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這時另一人眼見不妙,不再用棍,反而是從後麵勒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頓時傳來,我雙手亂劃,卻觸及不到身後之人,心下大感驚慌。而那人的胳膊就像鋼鉗一樣死死勒住我的脖子,不讓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我無論使多大力氣都無法將其撼動。

片刻之下,我隻覺腦中嗡嗡亂響,越來越糟。我雙手憑空亂劃,什麽也抓不到,眼見著就要完戲。忽然,我右手抓住了對方的一隻手,我在他手上**,居然一下抓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當時的我無病亂投醫,我抓住這兩根手指便狠命往外一掰,隻聽喀嚓一聲,那人登時哇哇狂叫,胳膊立刻鬆開。

我大聲咳嗽,呼呼喘氣。

這時,被我磕壞鼻梁的家夥緩過勁兒來,伸手去撿地上的鐵棍。我豈能讓他如意,立刻凶猛地朝他撲去。

我將其壓在身下,按住他的腦袋在台階上猛磕,受到撞擊,那家夥立刻昏厥過去,那時刻,他已然沒有了反擊能力,但凶性大發的我早已全然不顧,我朝他臉上鑿了幾拳,然後搬起他的腦袋就要往台階的角上撞,憑我當時的怒氣,我相信隻需一下他就會一命嗚呼。

這時刻,被我掰斷手指的家夥也緩了過來,再次將我推到一邊。倒地後,我恰好摔在那根鐵棍旁邊,我二話沒說,抄起鐵棍回身就是一棍,這一棍打在那家夥的小腿上,他慘叫一聲,歪倒一邊。

那人原先的鐵棍此時也掉在地上,我彎腰撿起來,一手一根鐵棍。此時的我血湧氣翻,狂叫如雷,用手裏的鐵棍朝著倆人身上猛砸開來。

兩個人被我砸得失聲慘叫,哀嚎不斷。不失片刻,就隻剩下在地上打滾的份。

這時,樓上的高帥富眼見形勢不好,臉上是顏色大變,本來利於不敗之地的他沒想到這樣也能被我翻盤。

他見我正在猛砸那兩個家夥,瞅準空當,忽然猛衝下樓,從我身邊竄了過去,意圖逃跑。

我正打得起勁,忽然發現罪魁禍首居然要逃,豈能輕鬆放過,趕緊給了他幾棍子,然而那家夥卻靈巧得很,低頭躲過了幾棍,隻有最後一棍擊中了他的後背,他被打了個趔趄,身子撞到牆上。

我不由分說,再一棍直奔他的腦袋。那家夥伸手居然抓住了我的棍子,我另一手再出棍,他又抓住了我另一隻棍。

然而,此時的他頹勢已現,並沒僵持多久,我便飛起一腳踢中了他的要害,隻不過當時他身體是側著的,這一下沒有踢正,否則絕對叫他斷子絕孫。饒是如此,這廝也是疼痛無比,捂著襠部一跳一跳地想要繼續逃竄。

我正要再次攻擊,然而地上的兩個人已然踉蹌著爬了起來,其中一個推了我一下,這才使得那高帥富有空當跑下樓去。

其實,那時候我隻要追下去,這仨人定是難逃一劫。

可就在那時,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卻是阻擋了我一下。

因為,我的腦袋裏忽然傳來三個巨大的訊號,其中兩個異常強烈,而後一個稍稍弱些。

這突如其來的訊號,使我猶豫了片刻時間,抬眼再看那仨人時他們早已躥至樓下。

我不死心,對準那高帥富扔出了一棍,這一棍卻隻擊中了他的胳膊,對他無傷大礙,那家夥轉眼就消失在我視線之中,兩個狂徒廢物緊隨其後。飛出的那根棍子當啷當啷地滾到了樓下去。

我欲再扔,可驚訝地發現腦中的訊號居然開始移動起來,我便握著鐵棍沒有出手。

此時的我也終於明白,我腦中的訊號就是從這鐵棍上傳來的。

而鐵棍上那三個訊號又是屬於誰的呢?這三個訊號麵積非常非常大,顯然離我非常之近,而且它們還在不斷移動,離我越來越遠。

我轉身透過樓道窗戶,見到被我趕跑逃竄的三個家夥,腦中的訊號居然和他們走過的路線是完全一致的!

難道,棍子上的訊號就是這三個人的?

果然,當三個人竄上一輛汽車奔馳而去後,我腦中的訊號也開始更加急速地變小。

真是怪事!訊號一到,性命不保!可這三個人明明活著,為何我也能感受到他們的訊號呢?

我正在納悶間,疼痛感悄然恢複,叫我痛不欲生,站立不穩。我便止住猜測,扶著樓梯欄杆向美華娘倆走去。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樓梯欄杆上居然也傳來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訊號,有些也和剛才一樣,還是移動著的!

真是奇怪,往日裏,那欄杆上從未出現過這麽多訊號,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忽然間會變得如此之多?

就在我更加不解之時,美華早已衝到樓下,攙扶著我,不住地問我有沒有事?

我則微微一笑,詼諧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有聽她的話,又瘋了一回!

美華回了我三個字:“瘋得好!”

回到家門口,美華淚眼中痛惜不止,執意要帶我去醫院。

我指了指東東,說照顧好孩子先,我還死不了!

東東見壞人被我趕走,一改哭腔,挑著大拇哥誇讚我說:“周叔叔好棒啊!”

我被天真的孩子弄得不好意思,越胖越喘似的說道:“那是,你叔叔外號周不敗!”

東東破涕為笑,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擔憂似的說道:“可是,你受傷了,明天咱們的電影?”

我哈哈一笑,拍胸脯說,就算叔叔折腿折胳膊,明天也一定會信守諾言,帶你去看電影的!

“好耶!”東東轉而喜笑顏開。

此時,經過剛才一事,樓上樓下的鄰居也都來到我和美華家的門前,問這問那,有說報警的,有說幫忙看孩子的。我心裏光火,剛才那麽危險的時候,卻是不見著他們的影子,這會兒倒全都冒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倒也難怪,我們的鄰居裏麵大多數都是上年紀的老人,剛才那種場合即使出來也不會起到什麽作用的!

在我強烈的要求下,美華去安頓東東了。我回屋漱了漱口,吐出來的都是血。盡管渾身是傷,但我覺不出半分疼痛,心中居然還有幾分為自己英雄救美的得意之情。

幾分鍾後,美華進我的屋子,要我穿上衣服跟他去醫院。

我說不用了,貼點創可貼就行。

誰知美華急了,拉住我的手,用命令的口吻要我去穿衣服。

美華的玉手柔軟細膩,我不覺一陣緊張。抬頭細看,但見美華眼中含淚,絕美的臉龐上還依稀留有紅印。

我心裏頓時如針紮般刺痛不已,我暗下決心,我一定要讓那個可惡的家夥十倍奉上!不管付出多麽大的代價,我以後決不會讓美華再受到任何傷害!

美華將我往大衣架那裏拉,我則雙手稍一使力,便將她擁入我的懷中。

美華起初有些驚詫,花容失色。但被我緊緊摟入懷中後,卻並未作出任何反抗。

我摟著美華柔軟的身體,在她耳邊輕柔而語:

“美華,我愛你!”

美華身體微顫,雙手撫摸我受傷的臉頰,眼中含情脈脈。

慢慢地,我們雙唇相對,那一刻,我不能自己,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