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到綠瑤用此事來威脅我,我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我一直沒有向別人匯報過我倆發生過關係的事情,並不是我想刻意隱瞞,更大的原因則是怕給綠瑤她本人造成不好影響。想一想,我一個身價過億的大老爺們兒家怕什麽來著?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為之的,真的爆了光,頂多叫我那虎妞姚娜臭罵一頓得了?

唉,望著綠瑤那不成熟的勒索模樣,我真是被她弄得沒脾氣了都。

“綠瑤,你先冷靜一下不行嗎?我又沒說不幫你!”我示意她坐下來慢慢談,別老是提酸啊,吐啊什麽的。

綠瑤聽到這話,這才止住激動,言道:“這還差不多,放心,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找到我爸爸,回頭就算我真的有了孩子,那我自己也會獨立承擔,絕對不會再給你添任何麻煩!”

我頓時咂嘴皺眉:“綠瑤啊,現在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看,我的檔期真的是排的滿滿的,我當下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昨天一件謀殺案急需我去支援,公安局的打拐辦還要跟我簽合同,去幫助尋找那些被人拐賣的婦女兒童……”

“等等……怎麽,”綠瑤頓時著急,“先說好,我不管你有什麽事,你就是擠時間,也得先幫我再說!”說完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頓時補充,“哦……哼!我知道了,你這奸商,不就是錢嗎?你開個價就是了!”

“別……別,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腦門汗都下來,“我答應你,我會擠出時間來幫你找人的。可每件事情都很緊急,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還有,明天,我還要往西藏去完成一個大單。這樣吧,等我回來行不?回來後先記著你!”

“那怎麽成?喂?人命關天啊!晚了的話,我爸爸就危險了!”綠瑤激動地渾身顫抖。

“可是,危險的不止你爸爸一個,還有別人也需要我的緊急救援呢,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我真是焦頭爛額。

“你這話,已經跟我說過一次了!我、不、能、再、等、了!”她一字一頓地說完後,居然梨花帶雨般的哭了,“周老板!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現在來看,我真是看錯了你!”

“綠瑤!別……”這下我可是慌了手腳。

“周老板,別管以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綠瑤說著,便彎著腰給我鞠了一躬說,“我求你了,我爸他絕對是出了意外,要不然,他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地就消失掉的!無論如何,也請你幫幫我!”

“別……”我趕緊站起身來,見到姑娘委屈的模樣,我頓覺一陣不忍,便說,“那好吧!你看這樣行不,先把你爸爸用過的東西給我看看,咱們先看看他現在究竟在哪裏,再說?他如果就在附近的話,那麽咱們也能盡快找到他不是?”

“好!”綠瑤這才止住眼淚,而後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眼鏡盒來,邊打開邊說,“這是我爸爸的眼鏡,自從我懂事起,這個眼鏡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如果不是無故失蹤的話,它也不會被落在家裏。”

我接過那副看似非常普通的眼鏡,忍不住問:“你父親究竟是怎麽失蹤的?”

“很突然!”綠瑤回憶著說,“他就是在家裏失蹤的,某一天,突然就不見了!隻留了張便條,說他要進行一次遠足考察,也沒說時間,也沒說地點,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媽媽問過了他所有的同事,最後也報了警,可至今仍是沒有任何線索。真的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多長時間了?”我又問。

“我是打天坑回來之後才知道的,但我媽媽說,早在我去大別山之前,她就已經聯係不上我爸爸了!前後加在一起得有將近一個月吧,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找你的!”

“那麽,會不會是他突然之間發現了什麽新的科學發現,而一時心血**,就去進行所謂的遠足考察了?”

“大哥,我爸都70歲了!”綠瑤攥著拳頭說,“他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他以前從未這樣突然離開過!而且,他是曆史學家,不是科學家!”

“啊?這麽大歲數?”我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綠瑤20歲都不到,後老爸卻是70歲,可見,她媽媽……

“我懷疑,我老爸一定是被人——綁架了!”綠瑤猜測道,“肯定是有人逼著他寫下的那張留言條!”

“別瞎說,綁架一個70歲的老頭子,有什麽用?”我用以往的經驗告訴綠瑤,“如果真的是綁匪的話,一個月都過去了,應該早就把勒索電話打過來了!”

“你可不要這樣說,”綠瑤撅嘴,“我老爸對文物鑒定,古玩鑒賞之類的,那可是響當當的權威,指不定有什麽文物販子綁架了他,想叫他鑒定黑市上那些見不得光的寶物!甚至,還有可能是盜墓賊綁架了他,叫他去幫忙尋找寶藏也說不定!”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你以為這是盜墓筆記啊?哪有那麽邪乎?

“唉?周老板!你快點吧,還等什麽等?”綠瑤緊盯著我的雙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咬我一口呢。

我呼了一口氣,盡量叫自己變得平和。

眼鏡是黑色鏡框,上麵磨損嚴重,一看就是個陳年舊物。觸摸之下,上麵同時湧出不少綠色的訊號來。我仔細體會了一下,發現這些訊號裏唯有四五個比較清晰。

當然,其中最大的一個,我已經清楚明了,那就是站在我麵前的綠瑤。

其次,還有三個比較集中一些,指示的則是一千公裏以外,大概在我國長江中下遊一帶。

通過詢問得知,綠瑤的家就在南京,這三個訊號顯然符合南京的位置條件。綠瑤琢磨了一下,說,經常能夠接觸到這幅眼鏡的,除了她爸爸本人外,還有她媽媽以及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則說,應該還有一個才對。

綠瑤想了想,道,如果還有一個的話,那應該就是她家的保姆。

我點點頭,這三個訊號盡管比較清晰,但和綠瑤的訊號差不太多。如果說,我一旦發現了老教授的訊號的話,那麽老教授戴了這幅眼鏡一輩子,他的訊號,必然要比這三個還要清晰才對!

於是,我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其它的,要比這幾個還要清晰的訊號之上。

如果等我找完之後,沒有這麽一個訊號存在的話,那無疑就說明,老教授很可能已經遇害。我擔心,綠瑤有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然而,我隻是在粗略地掃尋了一遍所有訊號之後,就很快找到了一個符合條件的訊號。

那個訊號盡管十分渺小,卻極其清晰,我很快察覺,那極有可能就是老教授本人的訊號!

誰知,當我又將這個新發現的訊號仔細體會了一番之後,我卻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嘴裏忍不住發出了小龍的驚呼:

“挖草!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