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眾人紛紛議論,但是任誰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我自然也沒有功夫去細琢磨個究竟,趕緊回過身朝老廖走去。

我以為,老廖必然先要問問我這是什麽情況?誰知,老廖衝我的第一句竟是:“我不是給過你褲子了嗎?”

我無奈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辜表情。誰知隨著我雙手展開,手中的紅繩卻刹那間無聲滑落而下,掉到地上。

我趕忙將其撿起,心裏頭頓感欣慰。還好,盡管我被琥珀所困,但王心的紅繩以及羊肉渣滓都還在。真沒想到,剛才我和水滴那麽激烈打鬥,這兩樣東西居然都沒有掉。

我和老廖都沒說話,身後卻突地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什麽情況呀,這是?”

我回頭一看,但見身穿著黑黃相間運動衣的楊齊風忽然出現在了眼前。見到楊齊風,我眼睛頓時一亮,趕緊衝了上去,朝他身上**。

楊齊風不知我要幹什麽,竟是嚇得連連後退。我卻顧不得許多,趕緊按住了他,兩三下就把他身後的背包給扒了下來。

待到我拉開拉鏈從兜裏翻找的時候,楊齊風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說:“沒……沒衣服……”

他雖如此說,但我依然沒有停手。翻了一會兒後,雖然大件衣服沒有找到,不過我還是從裏麵找出了一條花褲衩來。

我心說話:行了,非常時期,有奶就是娘,總比沒遮攔強!於是我顧不得髒淨,趕緊把褲衩穿上,這才暫時擋住了自己的春光。

誰知,我剛穿好,一向嚴肅的老廖居然忍不住捂著嘴就笑了。我低頭一看,靠!這花褲衩中央位置上居然還印著一個大大的——奧特曼!

我瞪視了一下楊齊風,楊齊風臉紅,小聲道:“這是……迪迦!”

我摸了摸威風凜凜的迪迦,發現這花褲衩上並沒有口袋。我便將紅繩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可羊肉渣滓卻還是沒地方擱,我見楊齊風衣服上口袋眾多,便拉過他來,讓他替我保管好這些渣滓。

楊齊風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他一把將自己的上衣脫下,遞給了我。

嗯,這還差不多!

我也不客氣,拎過衣服就披到了自己身上,反正那楊齊風身上還有保暖內衣呢!

待到羊肉渣滓放好後,我卻突然想起一個更重要的東西來:

對了,那對講機呢?

我拍著腦門,四下查看。

我一時忘記當初被水滴捉到時,對講機究竟掉到哪裏了?是當時就掉了,還是被一起帶進了琥珀裏?若是此刻能夠找到它的話,那就可以和外麵聯係了。

老廖問我找什麽?我便趕緊把和對講機有關的情況跟他說了,老廖和楊齊風立刻明白了這對講機的重要性,便趕緊一起幫我尋找。

我揉著眼睛,正自回憶那對講機的下落,卻不料斜刺裏突然殺出一個人來,此人竄過來後一把就把我緊緊地摟住。

“挖草!你真的成功了?”瘦子興奮地喊著,就差往我臉上親幾口了。

我連忙把他推開,口中喃喃:“那還用說,我周老板一向說話算數的!”

“嗬嗬,嗬嗬……”瘦子歡呼雀躍,笑得異常燦爛。

“小龍?”老廖趕過來拍了瘦子肩膀一下,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問,“怎麽……你的傷?”

老廖不說,我倒還真的想不起來:這瘦子之前可是受了鬼人們的重創,已經傷得奄奄一息了,這個時候,怎麽忽然又變得生龍活虎?

小龍看看自己,臉上亦是掛滿了問號,顯然自己也是鬧不明白。

不過話說到這,我卻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我記得在這之前,我和鬼人們大幹了一場,身上也是傷得不輕的,可此時,我卻也是完好如初了。

不會吧?

難道這琥珀還有療傷的功能?

我正要叫小龍一起幫忙尋找對講機,不料那瘦子卻是陡然見到了方才那個可能已經死去的癩蛤蟆狀的怪物。

“挖草!這是個什麽玩意兒?”他先是吃了一驚之後,繼而湊了過去。

“喂,你可要小心!”老廖提醒,“這很可能就是把我們囚禁起來的東西!”

小龍自然不傻,盡管這怪物一動不動,但他依然跟它保持著一定距離。“這不是地球上的玩意兒吧?他們把咱們都粘起來做什麽?采蜜還是擠尿?還丫的吐泡泡呢?”

我撅了撅嘴,沒想到這小龍說話還挺生猛的。

然而,突然間,我卻是想到了什麽,便突然怔住了。

那一刻,我想起當時我被困在琥珀之中,曾經見到過的那個巨大訊號。

我滴乖乖,要是當初我感受到的東西都是真實的話,那麽說,這個癩蛤蟆狀的怪物就是那個訊號了?

我記得,那個大訊號是由無數細小的訊號組成的。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殘破的琥珀洞,心裏琢磨著,如果說這每個洞裏都有這樣一個癩蛤蟆狀怪物的話,也就是說,我當初感受到的那些細小的訊號就是它的了?

我當時還想過,這些細小訊號就像工蜂,而中央的那個巨大的訊號……

我的心頓時驟然狂搏,腦袋裏更是嗡嗡作響。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哪裏不大對勁兒呢!若是那個蜂王已經被炸死了還好,可它萬一要是還活著的話,那我們豈不……

老廖把瘦子拉了回來,叫他幫忙找對講機。

而我則趕緊攔住了他們,說:“還是算了吧,我覺得,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出口出去才好!”

“可是……對講機也很重要啊?”楊齊風說,“要是外頭還找不到咱們怎麽辦?”

“我看,還是別找了!”我斬釘截鐵,“我不知道咱們已經被困了多久,當時我可是來不及關掉電源的,現在恐怕早就沒電了,想必找到了也沒用!”

“可是……”瘦子巴望了一下四周之後,問,“可是,咱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呢?”

我們幾個這才有機會觀望一下這裏的整體環境:我們位於巨大的通道內部,通道隻有兩個方向可尋,是如今,我們根本就分不清這兩個方向哪個朝裏,哪個朝外?

而我們頭頂的洞壁已經破了許多大洞,但那洞壁之上卻是毫無改變,依然都是和我們這裏差不多的情景。而且,上麵隱隱也有嘈雜的人聲傳來。我估摸著,這個陽墳應該也是分為上下好幾層的罷!

“那個……”瘦子問我,“你還記得來時候的路嗎?”

我立刻搖腦袋,當時我被水滴帶進來時比坐著火箭還快,我哪裏還能記清?

誰知,我還未來得及說話,我們身邊的其他人卻早就有了反應,不知是誰找到了方向,已經有很多人都朝著通道的右側湧去。

“他們怎麽知道出口在那邊的?”小龍不解。

“不知道!”老廖說,“可能是有人認路吧?”

言罷,老廖就要跟著過去。

我卻緊緊握住王心的紅繩,本想通過上麵的訊號,來尋找一下正確的方向。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陡聽得一聲沉悶的巨響忽然從通道左側傳了過來。

那聲音好似虎嘯龍吟一般,震得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的心更是緊緊繃了一下。

“怎……怎麽回事……”

小龍臉色大變,急忙扭頭朝聲音傳來處觀望,誰知就在這時,整個通道轟隆一下就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粗糙的地麵本就不平,經過這麽一晃,許多人站立不穩,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去。

好在這劇烈的顫動並未持續很久,在那低沉的吼聲過後,隨即歸複了平靜。

然而,此時的人們卻全都感到了恐懼,便全都沒了命般地朝相反的右側方向奔跑而去。

“挖草!”小龍起身,說,“行了,這下傻子也知道該往哪邊跑了!”

說著,他扶起楊齊風也跟著人群而去。老廖本就沒有摔倒,他扭頭叫我快點跟上,而我卻停在了原地並沒有動彈。

我手裏緊緊握著王心的紅繩,紅繩上的那些訊號此刻已經不再死氣沉沉,顯然王心的孩子們也已經全都蘇醒了過來。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孩子們所處的位置,卻和剛才傳來巨響的方向是一致的。

“幹什麽了,小周?”老廖催促,“走哇?”

“你們先走吧!”我靜靜地說,“我還欠著別人一個承諾呢!我必須去把它給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