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考慮,我究竟是來個快速著火,還是來個慢慢著火?不知道,這兩種選擇哪一種更加穩妥一些?

此外,兜子裏的襪子已經被老廖用來燒掉,我不知道兜子裏還有些什麽可以用來燃燒。不過,我知道的是,這一次我要生的火最起碼要比老廖那次要大上許多才行,這樣才能拖延到足夠的時間去鑿開楊齊風的琥珀。

思量再三,我還是選擇了後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想起了那句“慢工出細活”的老話吧!

我將左手慢慢朝褲兜裏的打火機摸去,那速度簡直比蝸牛散步還要慢。

起初還是挺順利的,遠處並沒有什麽異樣傳來。

然而,一直到我的手伸進了褲兜之後,由於我大意地以為,自己的手在兜裏頭揣著,是不會引起水滴注意的,所以那時候的動作稍稍快了一些,誰知,就快了那麽一點點,那股陰風便嗖地就撲麵吹了過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住手。然而,我很快發覺這次那些水滴並不是鬧著玩的,那股冷風越刮越盛,一股極度危機的感覺頓時襲上我的心頭。

我立刻意識到不妙,恐怕這一次那大水滴是不會放過我的!於是我當機立斷采取了第一種方案,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將兜裏的打火機掏出來舉在眼前打著,隨著哢嚓一聲,打火機給力地應聲點燃。

打火機剛剛點燃,那好幾股冷風已經驟然殺至,一時間吹得那火苗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眼瞅著就要滅掉。

我想這就叫做命運吧!如果當時那個火苗真的被一下子吹滅,恐怕我就要和楊齊風等人一樣,被水滴吸走,永遠被困在琥珀之中了!

好在關鍵時刻,微弱的火苗在經過垂死掙紮之後,終於還是直起了腰來。

說時遲,那時快。

這前後幾乎連個1秒都不到,等我再抬起眼來的時候,但見淩空中已經有十多個巨大的水滴圍在了我的身前。

這些水滴就像一個個來自地獄的妖怪,就那樣在空中詭異地懸浮著,看得叫我心裏發毛!不過,萬幸的是,這些水滴並沒有立即對我發動攻擊。

好險!

我暗自後怕,若是剛才不是我反應快,恐怕早就被它們給拖回了洞中。

那時候,我猶豫了有些時間,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等到打火機都發燙了,這才猛然驚覺:我必須得快點點兒什麽東西才行,這打火機屁大點兒光,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於是乎,我大著膽子將手裏的火苗移動了半寸。結果,那些水滴也隨之晃動了一下。盡管當時火光微弱,但還是將那些水滴照出了巨大的影子。那些影子映射在褶皺的洞壁上,一下子叫整個恐怖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我心中猛得震了一下,待到我最終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水滴粘走後,這才終於如釋重負,看來,這些水滴真的是隻對我手裏的火焰感興趣。

我一隻手舉著打火機,另一隻手便伸向兜子裏尋找能夠生火的物品,可那隻手裏卻還握著老廖的匕首,最後我幹脆將刀子咬在了嘴裏。

兜子裏亂七八糟的,我隻是胡亂從裏麵找出了半卷衛生紙來。

我想都沒想,立刻就用打火機將衛生紙點燃。

隨著火光陡然大增,那些懸浮的水滴則像是觸了電一般,在空中吱吱亂舞,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好奇?

然而,這衛生紙點燃得快,但滅得也挺快的,半卷衛生紙眨眼間就要燃成灰燼。而我之後從兜裏再也沒有翻出能夠用點火的東西來。

哎呦!

我心頭一緊,這可如何是好?

關鍵時刻,我一眼瞥到了自己的衣服。老廖給我的褲子盡管滿是窟窿,但很幹爽,估計這可可以點吧?

沒辦法!

這個時候,我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體麵,便趕緊不顧一切地褪下了褲子,也掛在打火機上麵慢慢點燃了。

待到褲子點著之後,火光隨即變得更加旺盛,而且還冒出陣陣黑煙,估計這褲子的質量不咋滴吧?

我本來還想著再把上衣脫下來點著的,但一想我這上衣口袋裏還裝著許多重要的東西呢,便最後沒有脫下來。

下一刻,我故意將點著的褲子扔得遠一些,那些水滴也全都撲簌撲簌地跟了過去。

有戲!

為了以防萬一,我先是朝著那些水滴慢慢伸了伸手,待到發現真的安全之後,我才瘋一般朝著楊齊風的琥珀跑去。

楊齊風的琥珀洞盡管離地麵有兩米多高,但是整個洞穴是圓的,我趕了幾步,就踏到了他的洞前。

望著透明的琥珀,我咬了一下嘴唇,隨後抬起手裏匕首狠狠地朝上麵刺去。隨著哢哧一聲,我的匕首就像刺到了堅硬的鬆香之類的東西上一般,盡管從上麵刺下了一小塊東西來,但並不像我想象得那樣容易。

我卻快要瘋了,趁著這難得的空當,我就豁了命地朝上麵猛砍猛削!破碎的琥珀一塊一塊落下,踩在腳上咯吱作響。

盡管進度緩慢,但我已然看到了希望,那時候我已經用匕首砍出了一個一指深的窟窿來,按照這個速度,隻要我再咬咬牙,估計很快就能得手。

我偷眼看了一下火苗,還好,我的褲子還挺禁燒的,這半天隻著了差不多一半而已。

我轉身繼續用力,心裏默默念叨著:來吧!對講機!來吧!

該死!

我沒想到,在我砍著砍著的時候,我的匕首竟一下子砍到了琥珀裏那脈絡般的東西上麵。這一刀下去,我明顯地感覺到,這整塊琥珀居然抖動了一下,全然就像一個警覺的活物一般。

我頓時停了一下,再往裏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那些脈絡狀的東西內部似有什麽玩意兒在快速地流動著。

娘的,我大感邪門,難道,我把這東西給砍傷了?

唾!

我唾了一口,心說話,砍傷你?砍死你才好哩!

我手頭加勁,一刀子又朝著那窟窿裏刺去,誰知,這一下,我的匕首竟然像捅在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盡管錚錚作聲,卻是一丁點都沒有再刺進去!

呦!

鬱悶!

狗屎!

我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沒想到,這東西居然真的跟個活東西一樣,關鍵時刻卻來害爺的好事!

丫的!

我實在忍無可忍,攢足了力氣,刷得又來了一刀。這一刀,我幾乎用盡了生平最大的力氣,似能一刀將這個鬼玩意兒給紮個通透一般!

結果,我的刀子再次碰壁,而且,由於我用力過猛,匕首居然哢嚓一聲——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