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叫著試圖甩開對方的糾纏,結果雙手卻被他們死死抓住,任我如何狠命掙紮也無法掙脫。

這時,薑瀾子彈打光,便從先前那具屍體上拔出匕首,然後朝著櫥櫃上的一個個手臂砍去,登時手指頭亂飛,鮮血蹦流,濺得我滿身都是,抓住我的那些手也隨即鬆開。

然而,對方受挫後,反撲更加凶猛,好幾次差點被他們撞進屋來。幸虧唐龍坐在地上用肩膀豁了命的死死抵住。

遠處,陳立名正抱著他的姐姐失聲痛哭,我們這邊則是越來越吃力,眼瞅著就要抵擋不住。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那個何博士突然大叫著從裏屋跑了出來,他手裏還拎著兩個大號的酒瓶,瓶口上正燃著火。

他從櫥櫃的縫隙中將兩個瓶子扔了出去,後麵的樓道裏立刻竄出一股火焰,然後就是火光衝天。

樓道裏登時傳來痛苦的哀嚎,我們身後的力量也隨即消失。透過縫隙看去,樓道裏已是一片火海,隔著櫥櫃我們都能感受到那裏傳來的高溫熱度。

或許是由於這些令人心生恐懼的事情出現了許多時間,我們已經漸漸從最初的恐怖慌亂中緩過神來,不再像剛才那般六神無主。

高師傅趁著這空當,趕緊掏出那超強的激光切割器,對準了櫥子外麵就是一通點射,那溫度極高的紅色火焰自然是威力無匹,很快就將外麵的人們燒的是四肢不全,連連後退。

這時櫥櫃本身已經著起了大火,我們便將它推到樓道中去,然後又換了別的家具頂住。直到又頂上四五件家具將大門嚴嚴實實的堵死後,我們才都如釋重負地坐到地上。

然而還沒等我們休息片刻,陽台上又傳來了動靜,何博士這才發現陽台上的門居然也被我們打開了。

我們暗叫不好,趕緊去堵那扇小門。此時,正好有一個矮小的家夥從陽台爬了上來,正要闖進屋裏,高師傅反應很快,拎著激光切割器就衝了過去,迎麵隻一下,紅色的激光就將那人前胸穿了一個血洞,死屍即刻倒地。

接著,從陽台下麵又扔過來許多磚塊,其中有一塊差點砸中高師傅的腦袋,這些磚塊砸到牆上,玻璃上,登時是一片紛亂。

高師傅縮著頭跑回屋裏,何博士不知從哪裏弄來把焊槍,利落地將小門焊死,然後我們又找來許多大件家具將那裏也堵了個嚴實。

必定這裏是三樓,能徒手從陽台爬上來的本就不多,底下的人在扔了許多石塊後,也就住了手。

回到屋裏,陳立名摟著陳碧妍哭如淚人,嘴裏不停地喚著“姐姐,姐姐……”

我們也都湊了過去。看著血泊中的陳碧妍,有一股極為古怪而又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我下意識地瞅了瞅自己的手,想起了同樣是和我握過手而同樣頭部中槍的張隊長來。

這倆人在中彈前,全都和我握過手,而且使我感到刺痛和長時間異常的難受。為什麽呢?難道,我的手有魔咒?可是,以前和我握過手的人多了,怎麽那些人卻都沒事呢?

我蹲下來,用手摸了摸陳碧妍的衣角,一個巨大的死亡訊號即刻出現腦中。這時,我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我摸了摸身上的鮮血,這些都是剛才死了的那些人留下的,那些人大部分必定是死了,可為什麽,我卻無法感受到他們的訊號呢?難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還能是什麽?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事情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

這時,魯博士摸了摸陳碧妍的手腕,興奮地說道:“她還沒死,還有脈搏!”

陳立名一聽也是萬分興奮,趕緊追問該怎麽救他姐姐,可魯博士和薑瀾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此刻的陳碧妍能夠盡快趕到醫院的話,或許還有救,但可惜的是,我們所處如此偏遠,她又不能動彈分毫,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救治。

我在心裏默默地說,第三個了,陳碧妍是第三個沒有死卻也讓我感受到訊號的人,但她的情況顯然要比唐龍更為糟糕。

忽然,何博士站起身來,衝大家說:“我有個辦法,或許能救她!”

我們聞言將視線全都對準了他,不明所以。陳立名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過去。一把抓住何博士的胳膊,大聲地詢問,如何才能救他姐姐。

“你們得跟我說實話,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來到這裏的?”何博士說話的時候,眼睛在不停地轉動,似乎在琢磨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陳立名則不敢怠慢,抹了把眼淚,就把我和唐龍一直想弄明白的真相說了出來,直說的我和唐龍是大眼瞪小眼。

原來,這姐弟倆的確是來自台灣的大款,他們家資產過億,衣食無憂,姐姐還在政府高層部門工作,待遇優厚。

有一天,陳碧妍負責去清理一些陳舊檔案,那些都是內戰時期的一些過期的還有破損的檔案,大多數已無用處。

在清理過程中,一份已經損壞了大半部分的文件引起了陳碧妍的注意,因為這份文件的封皮上刻著絕密而且寫著06。熟知內情的陳碧妍明白,6號檔案的話,基本可以稱得上是絕密中的絕密。好奇的她便拆開來看了一下,她萬沒想到,此文件居然不是軍事文件,而是民國政府曾經投建的一個工程項目。

這使她大感意外,在仔細查看了殘缺不全的文件後,更是使她心跳加速。原來文件中記述的是當年有人在新疆某地發現了一顆黑色隕石,這顆隕石居然有長生不老的功效。民國政府便派專人勘察,結果證明此事居然是真的。於是政府設立專項,投入人力物力,由一名叫做何雲翔的科學博士主持研究。不過可惜的是,該項目沒有進行多久,內戰就全麵爆發,國民黨節節敗退,退守台灣,而那些負責研究工作的人則再也沒有了下文。

文件中有照片,有項目列表,購物清單,絕對不會是某人在開玩笑。陳碧妍對此事極為上心,便叫上他弟弟一起研究。很快,他們從殘存的文件中發現,這個何雲翔何博士曾經與一個叫做蘭湛盧的人有過書信來往,通過調查發現,蘭湛盧如今已是台灣國立大學的名譽教授,也是整個台灣的科學權威。

當姐弟倆找到蘭教授的時候,蘭老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幸運的是,老人在臨去世前毫不隱晦地將此事告訴了他們兩個。原來蘭教授和何博士既是同學又是同事,關係十分密切,何博士遠走新疆後經常給蘭教授寫信討論問題。據何博士所說,那枚隕石的確非常神奇,除了有令人長生之功效外,還有許多他們無法解釋的現象存在,但由於事關機密,他隻是一語帶過而已。後來國內戰爭爆發,蘭教授遠走台灣,他們便從此失去聯係。

蘭教授十分希望陳碧妍二人能夠尋找到此事的結果,最後還把那枚極為重要的勳章交給了他們。那枚勳章是何雲翔博士擔任民國政府武器研發工程師時獲得的榮譽勳章,當時是由蔣介石親自頒發的。在去新疆之前,何博士將勳章留給了蘭老保存,這也是何博士留下來的唯一物品。

後來,姐弟倆聯合了魯博士薑瀾等人一直在努力尋找黑石的所在,可由於6號檔案已經損壞得非常嚴重,且文件中並沒有標注坐標,而參與此事的人員又不是很多,且都音訊皆無,根本無從找起。唯一跟坐標有關的就是那句不完整的詩:“拱北石外馬蹄洞,星河瀚海一窟窿。初一晴日夜抬頭,無盡秘密……”

兩年來,他們光新疆就已經跑了五六趟,可茫茫戈壁僅憑著一首詩根本就是大海撈針,直到後來他們找到了我,這才發生了後邊的這些事情,找爺爺什麽的,純屬胡謅。

陳立名說完,唐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估摸著,他一來是埋怨我沒弄清楚來龍去脈,置他於危險之中;二來主要是埋怨我沒告訴他這單買賣價值50萬!

切,我也不屑一顧地瞥了他一眼,心說話,要告訴你這肥廝有50萬,你指不定給我捅多大婁子呢!

何博士聽完陳立名的敘述,默不作聲,他思量再三,忽然問了我們一句:

“你們帶的裝備裏麵,有能製冷的東西嗎?”

魯博士急忙點頭,從一個黑包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罐子來,說是液態氮。

何博士眼睛一亮,向魯博士詢問了一下這液態氮的威力,然後激動感慨地說:“要是當年我們有如此先進的東西,恐怕就不會慘遭如此惡果了!”

他的話我們聽得不甚明白。

何博士輕輕點了點頭,道:

“我時間不多了,沒法跟你們詳細解釋,要想救這個女人,就得按照我的辦法去做,”他抬頭掃了一眼眾人,“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不光是救這個女人,還有救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