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著想

齊賢妃都出去了,尚妝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不知道此事究竟是不是與太子有關,還是僅僅隻是與那林豎有關?這些,都不是她能胡『亂』猜測的。

仲太醫催著她給元聿燁換『藥』,『藥』換至一半,卻見他醒了,什麽話都不說,隻催著仲太醫去給靈闕瞧傷。尚妝本來心裏是有怒的,見他這樣,不知為何,又覺得有些欣慰。

杖責之刑是皇帝親下的命令,此刻怕是誰都不敢去給靈闕找大夫,他開口,必也是好的。仲太醫終是收拾了東西出去了。

尚妝回神,將『藥』塗在他的傷處,低聲道:“王爺真是傷得讓奴婢佩服,什麽時候昏『迷』,什麽時候清醒,那時間準得,饒是誰都驚歎。”

他不看她,隻噓聲道:“不然,你要本王如何?在父皇麵前告太子的狀,還是替他求情?兩件事,本王,都不會做。”

都不做,他也不是為了不告狀。尚妝心裏明白,有時候,不說話,卻比說話還要不妙。

她低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的話,總能叫他心裏滿滿的全是怒。咬著牙道:“本王差點丟了命,你的話倒是輕鬆!”

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話依舊說得清冷:“您若是不熬著,早點兒讓太醫瞧了,又何苦如此?”不管此事是否真的與太子有關,他主動說,和讓皇帝親眼瞧見,兩種結果,是截然不同的。

皇帝隱忍不發的怒意,她今日依舊瞧見了。回宮,指不定又是怎樣一場暴雨。

話至此,她突然覺得指尖一顫。

真好,她知道為何齊賢妃這麽反常要留她在王府的原因了。

齊賢妃是怕,怕尚妝會為太子求情。

那一日,她是不明白為何盛怒的皇帝沒有將太子廢掉,還留了尚妝做禦侍。可見,尚妝還是有點本事的。

所以,哪怕尚妝的話再微不足道,她亦不會冒這個險。

她想著,碗口突然傳來一陣痛,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的男子,她不知,他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才欲開口,卻聽他叫外頭的丫鬟。

丫鬟進來了,他吩咐著,去靈闕房裏,取他的東西。

丫鬟很快回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用一塊帕子包著,也不知是什麽東西。丫鬟又說了靈闕的情況無礙,太醫說躺著休息幾日便好了。

元聿燁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些許,待丫鬟下去,他才將手中的東西丟給尚妝,哼一聲道:“看看這是什麽!”

尚妝本能地接住,打開,裏麵是一塊陳『色』很好的玉佩。

男子的聲音傳來:“這是安陵舜告老還鄉之時,父皇賜他的眾多物品中的一件。”

“啊。”尚妝不自覺地輕呼一聲,回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的話,究竟是何意?

此事,還和安陵府有關係?

不,不可能。老爺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安陵雩,又怎麽可能還會卷入到這場奪宮的鬥爭中來?

嫁禍?

這是她首先想到的字眼。

望著元聿燁,她不知道麵前的男子,會是如何認為。

他又道:“玉佩,可能是安陵舜送給林豎的。也可能不是。那日的刺客,本王不能確定究竟是不是林豎。”

不能確定?

“那王爺為何將矛頭指向太子殿下?”他不確定,做出來的事,卻讓人看來那麽“確定”。

一臉怒『色』看著她,她懂什麽?不指向誰,興許暗中就有人直接抖出安陵家的人!她……她不也姓安陵麽?

咬著牙,他當真白為她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