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事情如此隱秘,卻不知傑哈恩小姐又是怎麽打探到其中的情報?”雷根雖然相信德魯伊沒有撒謊,但眼下身處敵巢不得不小心為上,仍然多問了一句。

“其實,這些情報在塞納裏奧高層並不算是秘密…”傑哈恩兩下權衡,猶豫片刻才將原委道出。

“大爆炸之後,伊利丹將兩瓶永恒井水傾入納恩塞瑟湖中,妄圖為自己,或者暗夜精靈的後代留下奧術的強大能量。但他這種行為無疑觸犯了原本就受夠了魔法苦頭的族人痛處,於是他被法庭宣判終身監禁,永遠不得履足暗夜精靈社會。但饒是如此,那塊原本普通的小湖也已經成為了盛載著恐怖能量源的不穩定因素。”

“其後,為了防止再次重蹈上古之戰的覆轍,瑪法裏奧大人懇請巨龍們伸出援手,斷絕這個可怕的威脅,”傑哈恩說道,“而巨龍也意識到了永恒之井的危機很可能再次爆發,遂答應了大德魯伊的請求。”

“首先,生命的賜予者,紅龍阿萊克絲塔薩,在永恒之井的中心投下了一顆附有魔法的種子,這顆橡子一遇到充滿魔法力量的湖水就開始生根發芽,迅速長成了一棵巨大的橡樹。而這這棵橡樹,就是我們稱之為‘諾達希爾’的世界之樹!”

“喔哦~”伊芙琳小聲地驚歎著,很顯然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關世界之樹的由來。

“接著,時光的主宰者諾滋多姆和夢境之王伊瑟拉也對諾達希爾施加了祝福,”傑哈恩點了點自己,“隻要世界之樹存在一天,我們暗夜精靈就永遠不會衰老和死亡,而伊瑟拉通過自己的夢境王國和世界樹聯係在一起,創造出一個更為龐大的精神世界——翡翠夢境!”

雷根揚了揚眉毛:“也是你們德魯伊的靈魂家園?”

“正是如此,”傑哈恩微微一笑,“它是艾澤拉斯的雙生子,與自己的兄弟共享同樣的太陽、潮汐、天空、群星以及其他原始的事物…除了一樣,那就是智慧生物的斧鑿痕跡——可以說翡翠夢境是世上唯一未經玷汙的天堂,也是所有德魯伊賴以平靜內心的桃源…”

“恩…”雷根撇撇嘴,雖然德魯伊說得眉飛色舞,但他卻對此不感興趣,畢竟自己想知道的隻是伊利丹手中水瓶的秘辛。

不過幸好傑哈恩的題外話並未扯多久,很快又重新回到了永恒水瓶上麵:“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青銅龍王諾滋多姆卻突然出言,道是真正的危機並沒有解除——在伊利丹身上,至少還有四枚水瓶!”

“原來是時光之王…”雷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畢竟諾滋多姆掌管時間,通曉一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預見伊利丹從永恒之井盜走幾瓶水也絕非難事。

“瑪法裏奧大人聞訊十分驚訝,不過當時他覺得伊利丹已經遭受嚴厲的懲罰,如繼續苛責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於是大人向民眾隱瞞了這個真相,甚至連泰蘭德冕下都不知情。除開幾位龍王之外,隻有少部分在場的塞納裏奧首腦才知道此事。”

蘇菲聞言不禁問道:“可依照瑪法裏奧大人謹慎的性格,就算不宣揚伊利丹擁有永恒水瓶的秘密,也應該不會讓這個潛在的威脅一直存在啊?”

“的確,瑪法裏奧大人曾經去過關押伊利丹的地牢,希望能勸服自己的兄弟放棄手上足以毀滅艾澤拉斯的東西,”傑哈恩解釋道,“但結果很遺憾,大人最終失望而歸。”

“伊利丹拒絕交出水瓶?”蘇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不,事實上瑪法裏奧大人根本沒在他身上搜到那些東西,”傑哈恩搖了搖頭,“他的儲物指環在進入監獄前就被剝奪,而且在其居所內也未發現任何可疑物品。似乎另外四個水瓶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雷根眉毛一挑:“早有預謀!”

“不錯,正是如此,”傑哈恩肯定地點了點頭,“伊利丹絕不是個蠢貨,相反他曾經還利用自己的小聰明將巫妖王和基爾加丹耍的團團轉,並最終謀取了整個德拉諾!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的野心其實早在萬年前就已經存在!”

“恩…”雷根不置可否地抿著嘴,他倒沒覺得伊利丹有謀劃到萬年之後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會搞到今天被手足情人所不容的地步,但這位惡魔獵手的狡詐卻是毋庸置疑:既然自己都能猜到瓦斯琪的不軌居心,他有可能會忽視娜迦的潛在威脅麽?

“傑哈恩,你對瓦斯琪此人有什麽了解?”騎士低頭思忖片刻,突然發問道。

“瓦斯琪?”德魯伊愣了愣,隨即搖頭道,“很抱歉,將軍大人。我們關於她的信息並不是很多,隻知道在永恒之井還未爆炸前,她在金.艾薩琳負責艾薩拉女王的起居飲食…應該算是女王心腹的侍女總管吧。”

“心腹…”雷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麽傑哈恩小姐,你可知道這蒸汽地窟中的守衛者是誰?他們的實力又有幾何?”

聽出雷根話中有意,傑哈恩不由雙眼一亮:“將軍大人可是想要破壞盤牙水庫的能量供應?”

“當然,”騎士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好不容易來一趟,如果不送點什麽禮物給瓦斯琪女士,豈不是顯得我們太過沒有禮貌?”

傑哈恩朝雷根微微屈身:“願意為您效勞,尊敬的將軍…”

——————————————————“啊啊啊~”

一陣刺耳的噪音和慘叫聲從督軍卡利瑟裏斯的大廳裏傳來。

隻見一名氣息奄奄的暗夜精靈被綁在鐵柱上,旁邊有兩三個娜迦正在觀賞著他受刑的模樣,而親自操刀的,正是手持一柄奇怪刑具的卡利瑟裏斯。

“斯蒂裏格那個蠢貨,真是不懂得刑訊的藝術,三個俘虜居然被他弄死兩個,弄得本督軍都沒玩具能夠消遣。”卡利瑟裏斯伸出蛇一樣的舌頭,tian了tian刑具上的鮮血和皮肉,殘忍地盯著隻剩半口氣的暗夜精靈。

“嘿,那是自然,”一旁的娜迦衛兵趕緊上來拍馬屁,“一個腦袋裏塞滿了螺絲和彈簧的鐵疙瘩怎比得上督軍大人的智慧?更何況您還是瓦斯琪殿下最為親近的心腹!”

卡利瑟裏斯麵有得色地笑了笑,顯然對這通馬匹甚是受用。他撚了撚頷下稀疏的腮須,用巨大的尾尖朝著受刑者血肉模糊的胸膛狠狠按下。

“呃啊啊啊~”

暗夜精靈淒厲地痛嚎著,渾身如同蚯蚓一樣**,“該死的,你們快殺了我吧!”

“殺了你?”娜迦督軍陰森笑道,“沒那麽容易,你不交代出自己的同夥和目的,我怎能讓你享受如此‘奢侈’的待遇?”

暗夜精靈渾身幾乎都沒一塊好皮,他忍受著巨疼咬牙道:“做夢去吧,雜種!你們這些隻配在海裏蠕動的狗雜碎永遠都別想…啊啊!”

娜迦督軍持著刑具的手一揮,受刑者那紫色的皮膚就如同紙張一般被撕下一大塊。卡利瑟裏斯撚著血淋淋的人皮對暗夜精靈道:“繼續罵,多罵一句我就撕下你一塊皮,直到你全身隻剩下肉為止…到那時我再把你扔去幽暗沼澤去喂那些饑腸轆轆的小東西。”

受刑者呻吟著想要昏過去,可是早在開始折磨前他就已經被注射下一種神誌清醒的藥物,除了能讓痛感放大十倍之外,還兼備提神止困的作用,即便他腦子裏一直都想著立刻昏死去,可精神偏偏還好得出奇。

“快殺…殺了我吧…求你…”暗夜精靈眼見娜迦守衛又抬來一桶鹽水,幾乎是哀求著對卡利瑟裏斯說道,“我…我隻是個小角色…你就算把我的心掏出來…也問不出什麽…”

“嘖嘖…可憐又嘴硬的家夥,”娜迦督軍朝身後的侍從招了招手,接過一枚造型特殊的橡樹紋章,“小角色先生,那麻煩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暗夜精靈無神的眼睛瞟了眼紋章,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

“沒見過是吧?”卡利瑟裏斯將紋章伸進水桶中沾了些水,然後緩緩貼在受刑者被揭下整張皮膚的腹部。

“啊啊啊~”

娜迦督軍欣賞著對方生不如死的表情和慘叫,如同毒蛇的臉上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以為娜迦人都是孤陋寡聞的蠢貨?從來都沒見過塞納裏奧的圖章麽?哼哼,嘴硬的卡多雷,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也許我會給你個不那麽痛苦的死法。”

“你…你想知道什麽?”受刑者原本渙散的眼神突然一凝,但馬上又恢複原狀,似乎受不住劇烈的痛苦,以微不可察的聲音道。

“自然是你們的計劃,還有塞納裏奧高層對盤牙水庫到底有何目的!”娜迦督軍道。

“好吧…我告訴你…”暗夜精靈低聲說了些什麽,但卡利瑟裏斯一句都沒聽見。

“你說什麽?”娜迦督軍不得不湊近了對方。

“我說…你的死期到了!”原本奄奄一息的暗夜精靈突然間眼神爆出懾人的光芒,一把用雙手牢牢鉗住娜迦的脖子,“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卡利瑟裏斯的迷走神經還未完成從驚詫轉到憤怒的過程,隻憑著生物的本能便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