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對手是我,紅皮鬼!”

加戈瑪的雙刃帶著腥風朝雷根砍去,卻在半道上被洛克薩斯的戰斧攔截下來,兩把武器狠狠撞擊在一處,發出令人耳膜欲裂的巨大聲響。兩人不約而同地“蹬蹬蹬”連退幾步,但馬上又重新怒吼著戰作一團。

洛克薩斯和加戈瑪都屬於偏向力量型的戰士,他們的每一次揮擊都竭盡全力,以至於在戰圈周圍十幾碼範圍內都不敢有人接近,隻能看到戰斧和利刃劇烈碰撞而擊出的紅色火花,還有那震耳欲聾的戰吼與金鐵交鳴之聲。

“莽夫的戰鬥。”雷根本來看得津津有味,卻聽到旁邊的伊芙琳冷哼一聲,似乎是對這種純力量的交鋒頗感不以為然。

“怎麽,不喜歡看大狗熊摔跤?”見血精靈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雷根心下不由地暗自好笑,遂故意逗她。

“撲哧…”伊芙琳艱難的抿了抿嘴角,看來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她咳嗽兩聲,白了雷根一眼道:“哪有你這麽調侃人的,就算他們打的粗蠻之極,也不至於…至於是狗熊摔跤那種級別吧。”說到最後血精靈自己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豐滿的胸脯微微晃動,劃出令人喉幹舌燥的優美弧線。

雷根雖然對伊芙琳並無傾慕之意,但二十多歲的方鋼血氣卻是擺在那裏的,在加上他本身也絕非什麽禁欲的苦修士,所以見此情景也不由地有些愣神,倒讓伊芙琳鬧了個大紅臉。

“喂,你在看哪裏呀!”

美女刺客紅著俏臉薄嗔道,語氣雖有些惱怒,不過心中更多的卻是竊喜,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

“咳咳…”雷根有些尷尬地將目光移開道,顧左右而言他道,“既然是莽漢對莽漢,不知伊芙琳小姐比較看好哪一位呢?”

見騎士不再朝自己看過來,伊芙琳心頭不禁湧上一陣失落,但她很好地將情緒掩蓋住,微微一笑道:“無論於公於私,我當然是希望洛克薩斯大人能獲得勝利…不過看眼下情形,似乎也不需你我過分擔憂呢…”

正如血精靈所言,在幾十個來回的拚殺後,洛克薩斯已經漸漸占據上風,戰斧的每一次劈砍都像剛開始那樣勢大力沉,而反觀加戈瑪則左支右絀,刀勢散亂,氣力漸漸顯出衰弱之像,若非他身上重甲堅固,此刻早已喪命在洛克薩斯的斧下。

在兩人的戰圈之外,部落軍隊也順利壓製住了邪獸人的防線,本已是強弩之末的守軍連連潰退,薩爾瑪的士兵們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將西段城牆全部奪下,整個地獄火城牆的陷落已經隻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眼見情勢如此不利,疲於招架的加戈瑪愈加慌亂,躲閃的動作也開始遲鈍起來。不出幾個回合便被洛克薩斯看準機會斬斷雙臂,痛呼一聲跌倒在地,卻還沒等他再重新爬起來,一旁虎視眈眈的部落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其砍成幾段。

至此,邪獸人守軍被消滅殆盡,地獄火城牆落入聯盟和部落之手。

——————————————————時間往前推幾十分鍾,就在城牆上三方仍在鏖戰之時,破碎大廳裏的卡加斯也正在奮戰不休:一名美麗的德萊尼女子被繩索捆綁成極為YD的姿勢(係統自動打碼…),雙手抬高吊於王座之前,邪獸**酋長則握住她的大腿,挺著兒臂粗細的猙獰凶器在其身下大力進出。

德拉尼的身材普遍比獸人高大,但饒是如此也承受不住被惡魔之血改造過的邪獸人,女子看模樣已經被幹得半死,嘴裏發出無意義的呻吟與求饒,可卡加斯似乎以此為樂般,仍然興致高昂地進行著活塞運動,直到有守衛通報熔爐領主克裏丹有事求見,他才意猶未盡地最後挺動幾下,退出德萊尼那血肉模糊的下體。

“讓他進來吧!”卡加斯有些興意闌珊地穿上盔甲,也不看那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女子,對守衛點頭道。

“是,大酋長!”守衛領命而退,不大一會克裏丹便與兩個隨從一同走了進來,卡加斯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並未在意,他相信在這戒備森嚴的王座廳前對方還不敢動手,哪怕克裏丹已經知曉了自己驅虎吞狼的計劃。

“大酋長。”獸人術士恭敬地朝他行了個禮,卡加斯隨意地揮揮手,懶洋洋地問道:“有什麽事非要在此時覲見,不是讓你去城牆那邊支援嗎?莫非聯盟都已經退卻了?”

克裏丹搖了搖頭,對王座前吊著的女子也見怪不怪:“恰恰相反,城牆已經被敵人攻下,而且他們此刻已經攻到了熔爐前廳,若非卑職的部屬拚死抵抗,恐怕我也無法來破碎之廳向大酋長乞援…”

“哦?城牆已經被攻破了?”卡加斯雙目一凝,他這時才注意到克裏丹身上的法袍狼狽不堪,甚至還有幾個破洞,而另外兩個隨從的盔甲上更是血跡斑斑,看來他所說的鮮血熔爐遭到攻擊確有幾分可信。

“卑職豈敢欺騙大酋長,聯盟與部落攜手對我們發起進攻,加戈瑪已經殉職,現在連鮮血熔爐也危在旦夕,若大人再不發兵援助,隻怕破碎之廳同樣難以保全啊!”克裏丹極為懇切地說道,若是旁人想必早就被他打動,但卡加斯隻是一味點頭沒有言語,似乎對此毫不在乎。

見刃拳如此做派,克裏丹倒也不惱怒,一指身旁的隨從道:“這個人是剛從城牆戰場敗退回來的,若是大酋長不相信在下,可讓他將戰況原原本本地講出來。”

“哼,敗兵還有臉麵回來麽?”卡加斯本來還以為那是克裏丹自己的隨扈,卻沒想到居然是城牆退敗下來的潰兵。要知道獸人文化中對於敗者本來就鮮少同情,更別說在喝下燃燒之血後接近於惡魔的邪獸人群體中,不勝即死的觀念幾乎就是第一軍規。

“請聽小人一言,偉大的酋長!”那隨從跪下來說道,語氣很是惶急,“我自知敗陣之將罪無可赦,但有件事卻一定要當麵稟報於您,要不然小人即便神魂俱滅也沒臉去麵對加戈瑪大人!”

說著邪獸人連連叩頭不止,震得地板都砰砰作響。卡加斯略一遲疑,想到自己布置在城牆和鮮血熔爐的耳目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情報回複,如果能從這家夥身上能得到什麽消息也算不錯,遂點頭道:“那就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遵命,偉大的酋長!”隨從感激地抬起頭道,“之前加戈瑪大人帶著我們拚死抵抗人類的進攻,雖然終因寡不敵眾而敗亡,但卻弄清楚了隱藏於我們之中的內奸到底是誰!”

“內奸!”兩個涵義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看了眼臉色大變的克裏丹,卡加斯驚疑不定地緩緩坐下。他雖然早已知道這個暴掠氏族的餘孽妄圖勾結燃燒軍團的不軌居心,但卻沒想到…莫非,他真的膽敢鋌而走險和人類合作,以此來逼迫自己做出選擇?

卡加斯的臉色陰晴不定,而克裏丹剛才的慌亂表情也一閃而逝,似乎壓根沒有存在過,若非他看得仔細,可能真要被這奸猾的術士個騙了!刃拳酋長心中冷笑,對那隨從和顏悅色道:“很好,你們對部落的忠心值得嘉獎!那麽現在告訴我,到底誰是隱藏在我們之中的內奸!”

“且慢,大酋長!”克裏丹果然沉不住氣,急忙站出來阻止道,也許他自己都沒料到帶來的居然是個壞事的家夥,然而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將其滅口,遂隻能想辦法拖延。

“哦,你也有事要稟告麽,克裏丹?”卡加斯故作吃驚地提高了聲調,但隨即對他揮揮手,“不過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還是先等這位弟兄先把那內奸揪出來吧!”

“酋長…”克裏丹眼中神色大急,惡狠狠地瞪了眼那個隨從,嚇得對方連連後退好幾步,但他才做完這個動作便感到自己周身被幾股看不見的殺氣鎖定——早聽聞卡加斯豢養了一批精通暗殺術的刺客在身邊充作近衛軍,顯然此刻隻要自己敢於有所異動,性命則立刻不保。

卡加斯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對那隨從點點頭:“說吧,我想克裏丹大人現在也應該沒有意見了!”

“是…是,”獸人隨扈被克裏丹陰毒的目光嚇得不輕,咽了口唾沫道,“大酋長,此事相關的人物非同小可,卑職隻怕說出來便性命難存,不知能否私下向您道來?”

卡加斯略一沉吟,想到這潰兵雖然身份成疑,但諒其也不敢對自己做些什麽:畢竟刃拳的實力擺在那裏,如果暗殺者不是凡人位麵的巔峰強者,絕對沒辦法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於是邪獸人酋長點了點頭,朝對方一揮手道:“近前來告訴我,那內奸到底是誰!”

隨從有些誠惶誠恐地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道:“內奸其實是…”

“說大點聲!”卡加斯皺了鄒眉,稍微湊近了些。

“是,酋長!”突然間,那‘隨從’詭異的一笑,紅色的手臂霍然變成了粗大的青黑色巨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刃拳的心髒處襲去,“內奸就是…我!外域之王瑪瑟裏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