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納茲古揮刀連劈,擋在他身前的邪獸人武器盡數折斷,帶起的刀風也將這些雜魚都絞得粉碎。但狼騎將軍臉上卻殊無得色,反而隻有愈加不耐的焦躁和怒意。

早在接受薩爾大酋長的任命之前,他就對指派一個血精靈娘們當先鋒官頗有微詞,但鑒於出征外域是銀月城和部落的第一次合作,薩爾自然不能讓血精靈方麵隻打打下手,遂將獸人們向來看成無上榮耀的先鋒官職位交給銀月城,以表示拉攏親近之意。

因為是大酋長親自授意,納茲古也就捏著鼻子認了,畢竟自己屬於薩爾的嫡係部隊,若在此時拆老大的台那可不太像話。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名叫伊芙琳的美豔血精靈卻是個極為不好相處的主,本身高傲至極不說,連對自己這直屬上司都愛理不理,而更可氣的是此次她居然又不遵號令,將整個先頭部隊都幾乎葬送在邪獸人手中!

即便酋長想要顧全部落的大局,但這回自己也絕不會輕饒那個婆娘——身為一介指揮官,必須要為自己的行動負責!

對於整個先頭部隊的覆沒,狼騎將軍心中暗恨不止,他咬牙斬下兩個邪獸人的頭顱,朝包圍圈內的血精靈冷哼一聲:等著瞧吧,愚蠢的女人!

正在拚死血戰的伊芙琳自然不知道獸人的心思,而且此時的情況也不允許她有分心的閑暇:身邊的親衛幾乎都已戰死,整個先頭部隊剩下來的還不到兩成,而邪獸人的包圍圈砍碎一層還有一層,為了突圍逼得她一個刺客隻能如戰士般去正麵搏鬥,使得血精靈在作戰時不由地束手束腳。

然而最讓伊芙琳氣惱的還不止這些。身為指揮官的她長期跟大頭兵打交道,對某些粗鄙的葷話還是有些抵抗能力,可眼前這些紅皮膚的家夥卻個個如急色鬼投胎一般,充滿的目光直盯向她傲人的胸部與白皙的大腿,嘴裏不時吐出讓她氣惱至極的褻瀆字眼,饒是血精靈久經戰陣,也不由地因此而心智微亂。

“該死的,這些家夥怎麽會如此無恥!”伊芙琳一劍刺穿麵前邪獸人的咽喉,卻見他垂死的眼神中仍帶著無比強烈的,心中不由地產生一陣厭惡,抬起修長美腿一腳將屍體踹得老遠,但片刻後,馬上又有幾個下身鼓脹的猥褻之輩持刀砍來,看他們那瘋狂湧動的喉頭,估計是想將血精靈身上本就不多的甲胄破開,然後再好好上去**一番。

伊芙琳眉頭微皺,本想將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一斬殺,然而久戰至此的她身上也受傷不少,隻能退到僅存的幾個親衛身後,讓他們出手解決眼前狂躁的襲擊者。

血精靈雖然清楚自己的傲人身姿對雄性的吸引力有多大,但實在沒料到會對邪獸人造成如此影響:看他們充血的眼瞳,幾乎就是前赴後繼地朝自己發動攻擊,如同**期的雄獸一般無法讓人理解。

其實這種情況仔細想想並不難理解,就在血精靈身邊的戰友身上也曾發生過——當年獸人們喝下惡魔之血後,心中的殺戮不禁高漲,就連XY也是同比例的增長。

十年前他們攻陷德萊尼人首都沙塔斯後,無數德萊尼婦女被yin辱,也因此誕生了極多獸人與德萊尼的混血子,他們雖然大部分被遺棄,但也有不少生存了下來:其中非常有名的,就有殺死過瓦裏安父親,萊恩國王的傳奇刺客迦羅娜。

當然,這些自是題外話,但也側麵反應了惡魔之血對於凡人的影響。而外域的邪獸人都統統經過兩次邪血的加持,嗜殺與渴求**的自然比普通獸人更勝一籌。

伊芙琳雖然對獸人的舊事並不清楚,不過眼前的情形卻很明了:自己就像一個大號的電燈泡,吸引著所有強烈的“飛蛾”朝這邊撲來,眼見部下越來越少,往外突圍的希望也愈發渺茫。

然而就在她有些意冷之時,一陣驚呼卻從最外圍的包圍圈傳來,血精靈知道那是納茲古的救援部隊正在強攻的方向,不禁微感詫異地揚起俏麵看去,卻猛然間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美麗眼睛。

“噠、噠、噠~”

金屬馬蹄重重地敲擊著地麵,一匹純黑色的高大戰駒正劈波斬Lang般朝著包圍圈突進,不管部落方的獸人抑或敵對的邪獸人,敢在其蹄前擋路的都被慘叫著撞飛,然後生死不知地摔到地麵上。伊芙琳的視力極好,居然隱隱從那匹戰馬身上感受到一絲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她不由地微張櫻唇,極為不可思議地低呼一聲。

“什麽情況!”納茲古這時也發現了戰圈中的異常,他惱怒地朝騷亂發生處看去,卻隻見一個金黑相間的殘影飛快地朝著包圍圈內部推進。自己費勁吃奶力氣都無法打開的缺口,居然被這身份不明的單人獨騎給蠻橫地撞開了!

納茲古心中的驚異與惱怒蹭蹭往上躥,而當看到馬上的騎士居然是之前那個聯盟將軍時,他臉上的顏色就幾乎可以和巨魔媲美了。

“該死,你們這些廢物!怎麽會放一個人類進來?”獸人暴怒地大聲喊道,兩刀將麵前擋路的邪獸人劈成肉排,雙腿一夾座狼,**的通靈坐騎便低吼一聲朝著人類直奔而去!

“居然會是他?”伊芙琳這時也看清了前來救援的人,不禁神色複雜地輕咬嘴唇。

血精靈出生於銀月城的刺客大師家族,從小就被當成下一代的家主進行嚴格培養,而她也並未辜負族中長輩的期望,年紀輕輕便憑著自己的實力進入王廷禁衛軍擔任要職,在刺殺術上的造詣銀月城中也很少有人能與其比肩。

從小到大的順風順水讓她養成了冷傲難進的個性,雖然在奎爾薩拉斯有不少大族為其子嗣向星痕家族求親,但都無一例外地被伊芙琳拒絕了——以她的眼光看來,除開已經身處外域的卡爾薩斯王子,銀月城中並無能配得上自己的男人。

技藝大成之後,家族對於她也向來是持著放養態度:畢竟一個合格的刺客需要的是自由,如今的家主很清楚用婚姻這些東西隻會桎梏她的發展,所以當伊芙琳接受攝政王洛瑟瑪的命令去部落任職時,星痕家族也沒有任何人持反對意見。

之後血精靈順利地來到奧格瑞瑪,覲見大酋長薩爾並接任先鋒官一職,雖然獸人中對這種安培極為不滿,但薩爾的威望和伊芙琳的實力卻讓憤憤不平的獸人們閉上了嘴——在去軍營的第一天,看似弱不禁風的血精靈就打趴了八名千夫長以上的挑戰者,讓輕視她的部下統統隻能低眉順耳。

在見識過部落英雄也不過如此之後,本就冷傲的伊芙琳下巴更是高高抬起,似乎整個大陸就沒有能勝過她的男人一般。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雖然部落真正的強者因為同盟關係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但並不代表聯盟強者卻也要對她的狂傲忍聲吞氣。

——當她滿臉淚痕被騎士礽到地上時,血精靈用二十年建立起的自信和高傲頃刻間瓦解殆盡,而雷根那冰冷的眼神與更為狂傲的語調無一不在向他展示:這個世界上比自己更強的人絕不在少數。

伊芙琳離開時雖然心懷怨毒,但一段時間後她終究還是釋然了,畢竟是自己出言侮辱對方的女伴在先,而且用詞也極為惡劣,騎士有那般的暴烈反應也不足為奇。

血精靈幽幽一歎,突然想起蘇菲看向雷根時眼神中的愛戀和崇拜。

原來愛情…就是有個人能永遠地嗬護自己,不管雷雨還是冰雹,他那強壯的臂彎都可以成為我的避風港…伊芙琳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特殊的感覺,不知是從未嚐過愛情滋味的少女觸景生情,還是雷根那充滿侵略性的狂野舉動擊碎了她長久以來的高傲自尊,反正美豔的血精靈在這一刻看著如同金色流星般的雷根,居然竟然漸漸地癡了。

“異端裁決.奉獻!”

雷根單人獨騎卻似一柄鋒利的戰刃,將邪獸人的圍堵陣型衝得七零八落,而部落軍隊也緊隨著他朝邪獸人發起了衝鋒,圍了半個小時都未撕開的包圍圈須臾間崩塌,無數紅皮膚的邪獸人慘叫著被斬殺,局勢就因為這一個砝碼的加入,立刻朝著部落方傾斜過去。

伊芙琳癡癡地看著雷根在戰馬上縱情砍殺,金色的聖光與威嚴的審判鎧甲襯得騎士猶如戰神,黑色戰駒的蹄前幾乎無一合之敵,就連之前不知死傷為何物的邪獸人也畏懼地躲開了這個殺神。

“大人小心!”

然而就在此時,一旁的親衛突然將血精靈推了一把,兩柄戰斧帶著風聲從她耳邊掠過,將救了自己一命的近衛砍死當場,伊芙琳大吃一驚,趕緊在輕點地麵跳到一邊,卻突然發現自己前後左右都是氣喘籲籲的邪獸人了,原來自己的部下在這段時間已然傷亡殆盡,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弟兄們,一起上剝了這**!把她幹死!”

一個邪獸人軍官大聲喊道,挺劍朝伊芙琳砍去,血精靈強忍傷痛擋了一下,手上的武器卻幾乎掉落在地,她無助地看著如同雄獸般雙眼赤紅的敵人,心中不由湧上一陣絕望。

然而正當此時,一道金色的迅影飛掠而至,將圍在她身邊的邪獸人撞得七葷八素,馬上騎士一勒韁繩,對血精靈伸出手道。

“上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