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納斯.托爾貝恩,男性人類,年齡五十一,斯托姆加德皇室托爾貝恩家族的直屬後裔,也是如今激流堡王子加林.托爾貝恩的堂兄,擁有合法的王位繼承權。

他在二十年前擔任激流堡傭兵統帥一職,同時也全權負責暴風城監獄內獸人戰俘的收容工作。在第二次戰爭當中,獸人們圍攻了艾澤拉斯的前哨耐瑟加德要塞,而達納斯奉命率軍擊退獸人進攻,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不過這次戰鬥卻隻是獸人統帥耐奧祖的一個幌子而已,他巧妙地利用迂回戰術對暴風城施以奇襲:當達納斯的主力與部落軍隊在耐瑟加德要塞激戰之時,另一股由獸人和死亡騎士組成的奇兵偷襲了新暴風城。

隨後,覺察不對的達納斯及時回軍,與暴風城防軍合力打退了獸人,但耐奧祖終究還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將麥迪文之書奪為己有,並隨後又獲得了達拉然之眼和薩格拉斯權杖另外兩件威力巨大的神器。

不久後,聯盟為了解決這個令人不安的危機,組織了一次大規模反擊。達納斯帶領部分激流堡民兵加入聖騎士圖拉楊和**師卡德加所領導的遠征隊,穿越黑暗之門來到紅色的德拉諾世界,在這裏與舊部落展開了新一輪的激戰。

而此時,部落內部卻也出現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原來,耐奧祖竊取諸多神器的目的並非想要對艾澤拉斯世界卷土重來,而是希望能借著神器的力量進入扭曲虛空,以躲避基爾加丹對他失敗的懲罰。

——相比自己那個一心想要獲得神格的徒弟古爾丹,老薩滿無疑要理智許多。他在目睹了燃燒軍團和部落一係列的作為後,幡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隻是被基爾加丹當槍來使,而整個獸人部族也被燃燒軍團看做了入侵艾澤拉斯的炮灰。

但他覺悟的時間太晚,當時整個德拉諾都被古爾丹折騰的烏煙瘴氣,而部落也深陷戰爭的泥沼中無法自拔。老薩滿清楚不管侵略艾澤拉斯的行動順利與否,最後等待自己的都不會是什麽好下場,所以他決意利用三神器破開空間,前往傳說中的扭曲虛空以逃避基爾加丹的怒火。

然而此時,聯盟的遠征軍業已穿過黑暗之門進入德拉諾,和他的追隨者們展開了激烈戰鬥,焦急的耐奧祖無意與敵人糾纏,一心隻想離開德拉諾。他不斷朝法陣中注入高強度的能量,並且快速地念誦著咒語,讓德拉諾那赤紅的天空都因此而不安地顫抖起來。

最終,耐奧祖在這股毀滅力量的幫助下打開了扭曲虛空的傳送門,他隨即拋下追隨者們獨自遁入其中。而老薩滿是如此急切地逃脫這個世界,以至於將幾樣神器都被遺落了下來。

但事情到這並沒有完,神器所產生的毀滅力量不僅打開了通往異域的傳送門,而且也逐漸撕裂了人們腳下的大地——原本如同仙境的德拉諾,硬是被耐奧祖兩師徒弄成了地獄般的廢土。

遠征軍的士兵們驚恐地看著這個景象,而更讓他們無措的是,這無法遏止的能量居然有順著黑暗之門往艾澤拉斯延伸的趨勢!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顯然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他們的家鄉也要遭受和德拉諾同樣的命運。幾位遠征軍領袖為此進行了簡短的磋商,一致認為哪怕無法回到艾澤拉斯,也要阻止這股毀滅的力量同時肆虐兩個世界。

於是他們毅然用耐奧祖所遺留的神器封閉了黑暗之門,斷絕艾澤拉斯受到能量波及的可能性,而在將這場危機消弭於無形之時,卻也斷送了自己回到家鄉的道路。

二十多年過去,曾經年少的戰士如今已成為飽經風霜的老兵,達納斯烏黑的頭發上也有了些許花白,但吉安娜卻從他們眼中看不到彷徨與憂傷,隻有那二十年如一日的堅毅和勇氣。

“歡迎,來自家鄉的弟兄們!”

當女法師和衛隊走進這座名為榮耀堡的前哨要塞時,不少年近花甲的老兵語帶顫音地迎接他們,也許已經太久沒有嗅到故鄉的味道,或許已經對回家完全絕望,如今看到了熟悉的獅心紋章,怎能讓人掬一把唏噓的淚水?

蘇菲見吉安娜有些發愣,悄悄問道:“怎麽了,姐姐?身體不舒服嗎?”

“哦,沒有,”吉安娜回過神,對精靈笑了笑,“我隻是好奇,這些戰士居然能在惡魔橫行的外域堅韌地生存二十年,並且還自己建立了如此堅固的堡壘與防線…聯盟遠征軍,果然是當年的精銳之師。”

“您過獎了,尊敬的女士。”一個清冽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吉安娜和蘇菲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俊逸的半精靈正微笑著對她們欠身。

“請問閣下是?”吉安娜微微挑了挑眉。這個動作是她跟雷根學來的,愛人間相處久了必然會不自覺地沾染到對方身上的一些習慣,而這種稍顯不悅的神情倒也有騎士的幾分神髓。

半精靈臉上的笑容無可挑剔,好像剛才有些不禮貌的插話並非自己所為:“阿拉托爾,洛薩之子的一名普通戰士。很榮幸能見到兩位美麗的女士,尤其是蘇菲小姐…您的腿傷已經全好了嗎?”

吉安娜心裏一驚,正要問蘇菲傷勢如何,卻感覺自己的胳膊被小妮子悄悄掐了一下,隨即便會意地不出聲了。

“感謝您的關心,阿拉托爾大人,”蘇菲臉上露出一個很公式化的笑容,稍微懂得些眼色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含義:人家女孩可對你不感興趣,“榮耀堡的醫師非常優秀,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倒是您不應該去西門巡防麽?”

阿拉托爾似乎感覺不到蘇菲話中之意,仍一副關切甚深的樣子:“巡防任務隻是例行公事而已,在下的副官完全可以勝任,而蘇菲小姐身為客人,榮耀堡上下自然要對您的人身安全負責,若傷勢未完全好轉,我想吉安娜女士也不會放心…”

“這我倒沒什麽好不放心的,”吉安娜淡淡地打斷了阿拉托爾的話,“蘇菲自小在達納蘇斯的月神殿長大,接受過泰蘭德祭司的淨化賜福,隻要是不足以致命的傷勢都對她沒什麽太大影響,閣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這話已經是很明確地在趕人了,如果阿拉托爾還不識趣,那女法師估計就要給他難堪了。

半精靈笑了笑,似乎對吉安娜的話渾不在意:“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還望蘇菲小姐能盡快複原,半島雖然殘破不堪,但還是有幾個景點值得一看…若兩位不嫌棄的話,改天在下願意當回導遊。”

“嗨,阿拉托爾,你還在那磨嘰什麽呢?達納斯大人叫你過去!”

正當兩妞發愁怎麽甩掉這個牛皮糖時,一個滿臉皺紋的矮人幫她們解了圍,而阿拉托爾顯然不敢違逆最高統帥的命令,隻好對兩人匆匆告了罪,朝著達納斯那邊走去。

見半精靈走遠,吉安娜對蘇菲擠了擠眼,戲謔地說道:“呼呼,看不出呀,咱們的小蘇菲居然有這麽大魅力,剛到榮耀堡就把人家迷得神魂顛倒,還要給咱們當導遊呢!”

“哎呀,誰稀罕那個白毛…半精靈啦!”蘇菲撅著嘴,好不容易才把那句“雜種”給吞到肚子裏去,雖然這話在精靈語中並無貶低之意,不過是點明對方的血統而已,但在人類世界混了這麽長時間,她也早知道有些詞還是比較傷人的,遂直接用半精靈代替。

“那就奇怪啦,你和他之前也沒什麽交集,那個家夥怎麽就如此花癡貼過來?莫非我的小蘇菲還學了魅惑技能不成?”吉安娜向來喜歡逗蘇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還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卡紮克!”蘇菲滿臉苦大仇深地埋怨道,“當時我們被惡魔打散之後,我又看到了那個大家夥正在朝北邊跑,所以我才一路追下去,可沒想到跑了一陣又把他給追丟了,反而遇上了好些惡魔,我雖然把他們打退了,但腿上也受了些傷,這時正好看見了那個什麽阿拉托爾在巡邏…”

“哦,所以他就這麽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你了?”吉安娜‘恍然大悟’,“說實話,這個題材還真是不錯呢,想必那些小說家又能寫出些讓人潸然淚下的精靈和半精靈的不倫之戀吧…”

“呀,姐姐真是的,以後不理你了!”蘇菲不高興地轉過頭去,索性不看女法師有些壞壞的笑容——她發現,吉安娜姐姐跟那個混蛋騎士可真是越來越像了…

就在女法師調戲蘇菲之時,達納斯和眾人商議已定,朝她們走了過來,不過其中阿拉托爾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快。

“兩位女士,我和幾位同僚商議,在明天就護送你們到黑暗之門,畢竟地獄火半島凶險異常,你們在這也不是個辦法。”達納斯看著吉安娜說道。

“可是…眾位不跟我們回艾澤拉斯嗎?”女法師有些詫異地問道,她自然看得出這些老兵們的思鄉之情。

達納斯笑了笑,語氣淡然地說道:“我們確實很想回家,可假如我們回去了,這塊殘破的蠻荒之地又有誰來守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