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落雷突然停下,安若殤猛地扭頭看著他,平靜的臉露出一絲冷厲可怕的殺意,感覺他是故意而為。半空中的白影消失了,鬼衛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走到他們身邊,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七叔真的沒教過我使用如何看破迷陣。”

石龍把羅盤交給戰天後,掏出手機,接聽電話。她的表情已經刷新了,冷酷。一聲不吭地盤腿而坐,進入冥想。戰天一把抓住鬼衛的手,用他別在腿上的匕首翻出,在他的大拇指上紮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傷口。用力一擠,把血珠滴落在羅盤之上,小心翼翼地擱置到她的雙手之上。

坡道下麵依舊是火光染紅半壁洞府,她還沒有停止對這個巫術的輸出。手上的羅盤微微震動起來,羅盤表麵的血滴也滲入八卦的圖案裏。漸漸整個羅盤發出詭異的紅光,顫動起來。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鬼衛掏出包紙巾,撕開抽出一張,手還沒伸出去。戰天就抓住了,“你家七叔到底教沒教你,回頭讓丫頭好好給你補補課。”

羅盤‘咣當’一聲掉到地麵上,鬼衛和戰天都嚇了一跳。她緩緩站起來,冷冷地扭頭看著他們說:“回去吧,沒什麽可玩的。”

撿起地上的羅盤,還給它的主人,從挎包裏掏出一支試管。把手伸到鬼衛跟前,鬼衛一臉茫然的問一聲,幹啥?

安若殤眉頭皺了一下,拿著試管欺上,上下其手地摸口袋。戰天在一旁看著,腦海就出現一些桃色畫麵,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歪念。安若殤在鬼衛身上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後,把視野轉向戰天。開始翻找他的口袋,戰天很享受這一刻,感覺回到小時候,為了逗她。小時候自己跟師傅下山采購,師傅總會買點小玩意哄哄山上那三個小屁孩,她不怎麽說話,但是深得師傅的喜愛。那時候自己看到一個小女孩買了一隻小白兔,“師傅,或許她會喜歡這些。”

傲風看著那個小攤販,看蹲下身子看了看,摸了摸那些小兔子,搖了搖頭。“這些生靈畏懼她的火氣,即使我們買回去,它們也不會靠近她。不過買回去可以讓你二師弟做湯喝,保證美味。”

傲風已經跟小攤販討價還價起來,他扭頭四處張望,尋找其他東西。突然一個半百老人蹲坐在石獅子旁,跟前放著一個不大的鐵籠子,便好奇地湊了上去看。“大爺,這裏麵是什麽?”

大爺稍稍抬起頭,瞄了他一樣,不冷不熱地說:“白狐。”

“白狐?”

一對赤紅色的眼眸在鐵籠裏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傲風提著雞籠走到戰天身邊,也蹲著身子,看了看。“赤眼白狐,的確少見。”

“送給丫頭嗎?”

大爺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傲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希望你們嘴裏所說丫頭,能喜歡。”

傲風眼裏謹慎起來,一手將戰天拉了起來,一手從新提起雞籠,“今天逛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戰天被莫名其妙的被他拉走,不時還扭頭看著那位蹲在原處的大爺,他的嘴唇有節奏地張合了好一會。戰天不懂為什麽,當傲風再次解釋給他聽得時候已經數月之後。

“大師兄,把手槍借我一下。”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思緒回到現實,看著她拿著手槍的模樣。說完,她就把手槍的保險拉下,上膛。隨後把試管拋出,瞄準試管中翻騰的**,毫不遜色地開了三槍。試管內的**被點燃,引爆。

洞府內飛沙走石,煙幕繚繞。一雙赤紅色的眼眸在煙幕中出現,看著安若殤他們。一股夾雜著腥臭味的氣息撲鼻而來,安若殤連忙捂住口鼻,耳邊傳來幾句低俗的耳語。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消失。腦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

三天之後,花子爺正穿著一聲長褂端坐在較遠的書案上,看著手裏二十四史。又看了看帷帳那些暗花紋,突然唱出一段是個花家人都喜歡的京劇段子。

“你還是向著花家,難道你就不能胳膊往外拐一下?”他放下手裏的二十四史,走到圓桌前,倒杯水給她喝。她坐起身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往鬼家貼嗎?”她笑著說。花子爺一把攬住她的肩頭,她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花老爺子,不介意你偶爾拐一下。隻是你和安家的關係真的越來越劍拔弩張,難道他招惹你了?”

“不說了,你本來清楚得很。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一樣,他們沒有好感。”

“如果花老爺子,同意你會怎麽樣?”花子爺突然說到這句話,安若殤便使勁地推開他,皺著眉頭說:“你不是花子哥!”

當她真的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的景物不再一樣,才稍稍放心。花子爺他們是輪流值班,碰巧是鬼衛躺在自己身邊,他的大手正好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他的手挪開,坐了起來,穿上背心熱褲悄悄地流出房間。當鬼衛佯裝結束後,看著她的異樣舉動,很懷疑她身上的控魂咒依舊存在。掀開被子,悄悄跟上她的腳步。

安若殤獨自一人來到研究室,看著還沒有被展開的妖王圖卷,小心翼翼地解開繩結,一點一點地展開,小聲地念道:“黃四爺的哥哥,不凡道人身邊的精英,不凡道人首先找到他,許諾黃三找到寶藏就能助他飛升成仙。隨即聯合已經作亂一方的黃四爺尋找寶藏的所在。”

圖卷被展開後,她歎了一聲,感覺青銅門內的圖卷是何其的多,這隻是冰山一角。她拿出長形符紙,再次將圖卷封好,放回原處。回想起剛剛的夢,自己無力地癱坐在冰涼得地板上,低聲地說一句,淚水不自禁地滑落。

躲在暗處的鬼衛,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她,聽到她剛剛那句話。眉頭不禁跟著皺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前麵的路的迷茫,還是因為眼前的她,露出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