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在他們嘮家常的時候,石龍的手機響了起來,消無聲息地走到客房外走廊盡頭的小露台。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不禁走了一會神。拖動一下上麵的接聽鍵,“您需要我做什麽事情?”

語氣格外的客氣,似乎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一位顧客一樣。電話的另一頭,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出,“我的巫術可是在數一數二的,我能抹去她一切記憶,隻要你需要的話。”

“可惜她的身子不屬於我了,屬於那個叫鬼衛的臭小子。我連她的手都沒有碰過,所以這套不管用。”石龍實話實說。

“一個對巫術一竅不通的半吊子,與一個天生的雷係巫師來說,誰輕誰重不言而喻。你可是我的直係後裔,難道你不想讓石家站在巫師界的頂端俯視眾生?”他一言說破了他與鬼衛之間的問題,即使安若殤天生高資質,也需要一個同樣的高資質的人陪伴,傳承這種資質。與一個半吊子在一起等於毀了她。“行了,這個問題,別用你的腦細胞去想了。明天過來我這邊,我需要你的協助,喚醒新的妖王。”

石龍胡亂回了一聲,鬱悶地從褲袋裏掏出煙,叼上一根,卻不點燃,因為某人說過討厭煙味。

半夜時分……

石龍偷偷溜出去,安若殤從昏睡中醒來,看著趴在床邊睡覺的花子爺,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頭。花子爺連忙抬起頭看她,迷糊地說:“怎麽了?”

她把手指放到唇邊,示意不要大聲,低頭到他耳邊說:“玖樞,去找麥金盤。我知道你會什麽的。我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為我很清楚。”

花子爺突然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他知道一個用自己的巫力讓鬼衛開了鬼眼,在用自己的天命救回自己的命的人,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我很討厭你這種夢見的力量,如果你是普通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他人,你隻能是我玖樞的女人。”

“霸道總裁附身了,如今第一件事就是幫若殤姐姐破除控魂咒的控製。”她笑得無比溫和,花子爺看著她的笑臉總有一種無法對這樣一個人生氣。

他們兩人消無聲息地溜出房間,煙侑和麥金盤似乎早早就在這裏等候,煙侑的反應和花子爺一樣,二話不說把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而她在煙侑的耳邊說:“好好照顧這個男人,他需要一個貼心的人。”

煙侑眼裏不禁流露出一絲情誼,羞澀地回道:“你別亂說話,花爺不喜歡我陪在他身邊。”

兩人分開的時候,她的臉上依舊溫和地笑著,和安若殤不同。她愛笑,笑得很自然。麥金盤抱著她的流光琴,流光溢彩。小花看到這琴的第一眼時,腦海就出現了一段混亂的記憶。腳步輕盈地走到麥金盤跟前,摸著她的臉,溫和地說:“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以後的日子,要小心身邊人。”

花子爺估摸著她看到一些東西,但是為什麽要看著麥金盤說,不是我和煙侑,或者是其他人。花子爺陷入了沉思,一直來到鏡音堂,她的夥計把一套特製的五角鈴夾好,往裏麵塞進一定的棉花。麥金盤把流光琴擱在矮幾上,開始調節琴的音調。花兒爺摸出自己的符紙,站在法陣之外,看著身邊那位溫潤的女子一步一步走進法陣,平躺在法陣中央。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想象某人的容貌神氣。

琴音繞梁,鈴音靜心,兩者的配合渾然天成,一道金光在法陣緩緩升起,包圍了她的身體。她的笑容漸漸收起,像一個失去生機的人偶一樣。

同時,在別的客房休息的鬼衛,正看著家裏給他的巫術教學課程。鬼泣跟他說過,鬼家入道從十二歲開始,他現在入道已經比一般的人大了十年以上,天資那些高就被磨滅了不少。就算再好的天資,在歲月跟前也隻能低頭。修為不能像安若殤他們打小開始,很多東西都沒有經曆,等於很多空白。

“七叔,那他們和我的分別到底在哪裏?”

“對屍毒和妖毒的抗性,還有就是靈脈和丹心的不同。”鬼泣拿著戒條,坐在蒲團上,嚴肅地說著。鬼衛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他默默地搖著頭,“我看傲風大師在安若殤師兄弟幾人身上下了不少苦功,估計是從小他們當成藥罐子。就說我的侄媳婦若殤,她入道的時間不短,也不長。但是對她而言一般妖毒和屍毒都傷不了她,當多讓她病上幾天。你們第一次封印小妖的時候,受了那麽重的傷,在第二天才倒下。而後遺症隻是手抖,這就是最好證明。”

“這就是抗性?”鬼衛自作聰明地冒出這句,鬼泣的戒條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門,罵道:“愚子不可教也。”

“像若殤那種山門,入道容易,出道難。他們能活下去不易,尤其是像他們的大師兄。背負一門之望,能成長下來,實屬不易。”鬼泣歎息道。

鬼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回憶起被她打臉的痛感,還有小靈之前和自己說過的山門生活,生活很艱難,但是大家都在的日子很幸福。所以他們之間的情誼形同兄弟或者戀人一樣,隻要背叛者出現,一切就會改變。

“巫師的世界隻有生死,沒有友誼。”他無意間說出這句話。

同一時間,某人借助麥家的琴音恢複了神智,少許病態的憔悴以外,一切安好。花子爺苦澀地笑了,看著指間得符紙。而她已經站起來,吐了一口濁氣,眼裏流出一絲殺意。花子爺看她的神色有點異樣,當她扭頭看著麥金盤的一瞬間,殺意收斂了,恢複平淡,叮囑她注意小花說的話,對你沒壞處。

說完拉著花子爺的手匆匆離開鏡音堂,無視了麥家夥計的阻攔,起手就是一個強勁的禦風之術,把那些夥計都吹掀。“別問,快走。”

夥計們不依不饒地欺上,而她的招式也隻停留在禦風之術。被吹掀的夥計重重得撞在牆壁上,多半昏倒過去,個別身體較為硬朗的,站起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