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個星期的海上旅途，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安若殤固定一個時間躺在甲板上的沙灘椅看海景，絲毫沒有工作的樣子。阿南他們遵守著自己的本分而已，默默地幹著守衛這活。直到開羅的某個走私港口時，鬼衛的衛星電話就響了，和收貨商聊了一會。
安若殤坐起身子，把臉上的墨鏡稍稍拉低一下，看著鬼衛的神色。“被放鴿子了？”
鬼衛把電話掛掉，靠著圍欄。“也不是，收貨不在開羅。周日才回來，這兩天就附近遊玩一下。”
“我不想呆船上了，我們一塊去汗哈利裏市場，見見我的老朋友。”安若殤站起身子，看著離走私港口不遠的老城區。讓A段把船隻隱藏好，留下一兩個人守住貨物其他人都可以上岸遊玩，別走得太遠，把自己弄丟了。
汗哈利裏市場位於開羅市中心地帶，由分布在幾十條小街巷裏的幾千家個體小店組成，許多店鋪可追溯到公元14世紀。市場道路狹窄，街道兩旁擠滿了小店鋪，主要出售金銀首飾、銅盤、石雕、皮貨及其它埃及傳統手工藝品，素以店麵古樸、貨物齊全深受外國遊客市場旁邊有著名的艾茲哈爾清真寺和侯賽因清真寺，可參觀。
安若殤跑到一家果汁店裏買了兩瓶果汁，從挎包裏掏出一張麵值為10美元的紙幣交給老板，還說了一句不用找。鬼衛看到她花錢如流水，完全沒有價值觀念。一想到巫師界的人都喜歡用金貝交易時，其實他們個個都是小財主。
鬼衛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四周張望。走到某間工藝品店的時候，她的腳步停下了，甩了甩腦後的馬尾，雙手叉腰，在店門口前喊道：“三百年的中東‘粽子’給爺出來。”
店門掛著的帷帳動了一下，帷帳被掀開的時候。一個戴著草帽，手裏拿著雞毛撣子的年輕人出現在有點昏暗店門前，托了一下他的單邊鏡片。親和的笑容，卻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好久不見，都70年了吧。”
“差不多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安若殤歪著頭看店內的情況。粽子笑了笑稍稍讓出一個身位，把他們請了進去。
店裏麵的空間比在外麵看還要大，安若殤找了一個看似非常舒適的位置坐下，便跟他解釋了一下，這是空間術的一種。
他從內堂把一壺加冰果汁端了出來，放在矮幾上。“都70年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安若殤的眼睛稍稍眯了起來，把淺淺的笑意收了起來，變得嚴肅。“你應該發現才對，最近70年的變化。”
鬼衛和他們不一樣，沒有接受過鬼家傳統的巫師教育，目前作為一個學徒那樣跟著她。粽子沉默了，這個變化他早就感覺到了，所以自己在最初的10年前後把自己的產業交易出去，遠離這個異變的圈子。而百分之四十的產業都交給眼前這個女子，但是當初的她已經是個年近半百的人了。如今她又以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子出現了，看來她的家族是勢在必得這個圈子的主導權。“很辛苦？”
“其實還行，但是這樣長期被人折騰心裏不爽，這是真的。”她嚴肅得這樣說道，證明她的願望已經改變。粽子明白她的意思了，“作為你60年來的朋友，那我就略盡綿力吧。但是別把我糾纏進去。”
“君子協議？”
“對，君子協議。”
兩人似乎得到了共識，握了握手。安若殤親自倒了兩杯果汁，遞給他，碰了碰杯子，一幹而盡。粽子要他們送出去，安若殤笑著說不用送，讓他寄點開羅特產回去。他倒是爽快答應，把她們送出屋子。
“看來他是不打算當這個中立方了。如果他還願意出山的話，估計沒有四大家族絕對不會反對。”她在回去港口的路上說道。鬼衛不想問她為什麽，不一定會解釋給自己聽。
“真心不懂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想法都是奇葩。”鬼衛的吐槽，她也不會反駁，隻要不牽扯某些東西。兩人回到船上，安若殤在筆記本裏把粽子的名字刪去，看著那些名字，多半都是自己有過節，或者有來往。名單中有一個名字格外引人注意，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裏。鬼衛拿著冰飲料在她的臉頰碰了一下，她淡定地接過來。
“田淼，和你師父一樣。”鬼衛好奇的問道。
“同門師叔。善用水係巫術，當今水係巫師的佼佼者。山門規矩，一師四徒，風火土水，風為長。”她單手托腮地看著筆記本。
“你要找到名單上的人，然後和他們談人生？”聽完鬼衛的這句話後，她默默地歎氣了，看著名冊發呆。鬼衛的手在她眼前晃悠都不見點反應，便獨自玩起了手提電腦。
周一的早上，收貨商總算出現了，當麵和鬼衛交接。安若殤則坐在邊上的一個木箱上麵，看著他們一一開箱，察看，清點。當場匯款到鬼衛的賬戶，阿南開著叉車把貨箱一個一個送上他的集裝箱內。收貨商把船隻留了下來，正想把機票送給他們的時候，安若殤拒絕了，謊稱還需要在開羅處理一些事情，拉著鬼衛他們離開了。
收貨商朝身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著鬼衛他們。一路跟蹤之下，他們在汗哈利裏市場走走停停，然後走進一家不大的小店就沒有出現。安若殤讓粽子幫個忙，還有偽造一下航班登機，而自己用空間洞回國去。
粽子爽快地做了，同時戶頭裏也多出十萬美元的資金。等他做完那件事情的時候，才發現她是很有先見之明，那個收貨商被國際刑警組織抓了，在他的老巢裏還找到許多從圖紙，還有一些成品和半成品。而他作為情報提供者，也獲得一筆可觀的收入。按照君子協議，默默地幫她收集一些關於某個時期的產物。
但鬼衛他們都看到國際版的頭條的時候，才知道那是個賣假貨的，這回從景德鎮進了真品後，在假貨做手腳。聽到這條新聞後的安若殤和平時一樣，坐在工作室的大書架跟前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