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突然坐在地道的階梯上,再次打開這裏的建築地圖,把夾在耳邊的毛筆取下來,在地道入口上畫了一個圓圈。隨後又把地圖卷起,夾在腋下,朝更深的地方。戰天習慣地站在最後麵,而阿南習慣站在她的背後,夾在中間的是鬼衛,他總感覺自己被戰天他們寵愛著。

走完較長的階梯,一些可愛的小東西出現了,它們鋪天蓋地地朝他們飛撲過來。戰天扭頭看了一下,發現階梯已經消失了,出現了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地道。立刻叫了一下她,她立刻給阿南和鬼衛送去一個金鍾罩,頭也不回的地對著戰天說:“大師兄,想辦法在這裏留下一些記號,什麽都可以。”

“知道了,我盡量試試。”手臂一抖,一根櫻色的長槍從袖口滑出,對著青磚牆發出攻擊,製造一些記號。安若殤從背包裏外側的網兜裏摸出一小瓶酒精,含了半瓶在嘴裏,將兩根手指放到唇上。深吸一口氣,將巫力轉化成火星,噴出。

一道赤紅色的火焰噴出,火焰形成一堵火牆,把那些小東西燒出一種‘咯吱咯吱’的響聲。阿南撿起一隻滾落到腳邊的小東西,“竹蟲?”

蟲子們經受不住火烤,紛紛掉落在地上,後麵的蟲子也不敢再往前,停留在遠處,紅色的眼睛瞪著他們。安若殤噴出來的火焰漸漸消退,看著跟前黑壓壓的蟲子們,火焰聚成一顆較大的火球,照亮一米半徑。阿南把蟲子遞給她,她接過來看了看,什麽也沒有說,又蹲下身子,把夾在腋下的地圖展開,拿起毛筆在地圖上麵三個字‘有蟲子’。然後將地圖和毛筆放回背包中,又從背包中拿去一個五十厘米高的壇子,擱置到地麵上,緩緩打開,一股惡臭從內裏傳出。

鬼衛他們聞到這股惡臭後,都顧不上形象問題,紛紛捏住鼻子。重新背起背包後,把壇子再次抱在自己懷裏,轉頭對著他們說:“走吧。”

“你沒有嗅覺嗎?!”

“這個不算很重,走吧。”說完把金鍾罩收回。蟲子嗅到這個氣味後,乖乖地把道路讓了出來,他們快步通過這段地道。

安若殤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最後麵,抱著壇子,不時朝後看去,看看那些蟲子沒再跟來後,緩緩地把蓋子蓋上。鬼衛他們聞不到臭味後,扭頭看著她。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的時候,她坦然地說:“醃三年的豬小弟弟。”

鬼衛他們聽了後,立刻麵容有點扭曲,感覺到那些豬的痛苦一樣。阿南很快恢複常態,“我們繼續吧。”

安若殤突然想讓阿南抱著壇子,但是看到他們的表情後,打消了這個想法。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繼續行走在這個地道中。

他們這樣平靜地走到地道的盡頭,一道石門攔在他們跟前,阿南拿出煙侑交給他的那塊做工精致的玉琥。走到石門的前,朝她使了一個眼神,她同意的點了點頭。阿南把玉琥嵌入石門的凹槽中,使勁地按了一下。石門暗處的機關發出‘嗒嗒’的聲音,石門徐徐地朝內敞開。

“《周禮?春官?大宗伯》中有記載,以玉作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所以祭祀用的大禮器之一,而玉琮、玉璧、玉圭、玉璋、玉璜、玉琥被稱為“六器”,也是巫師通神的法器。”安若殤突然這樣說道,走了幾步後又說:“玉琮成為統治階級祭祀蒼茫大地的禮器,同時,玉琮的造型內圓外方,似乎也與‘璧圓象天,琮方象地’那些古人對天地萬物的理解。而那個時候的巫師常常使用一些劣質的玉琮,石琮或者是被燒過的玉琮來作為鎮墓壓邪、斂屍防腐、避凶驅鬼。”

他們跟著走進石室,三具擺放著在石**的屍首靜靜地躺在那裏,它們同樣抱著一塊玉質上乘的玉琮。安若殤從褲兜裏拿出委托人給自己的照片,一步躍到石**觀察哪一個玉琮與照片上麵的玉琮相符。戰天他們好奇地察看四周,發現這個石室的牆壁上布滿規格一致的石龕,而一些還殘存著少些木質門板。將挎包裏的手電拿出來,打亮,朝裏麵看著。

安若殤跳下石床後,看著這三具屍首,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仔細地看著它們的麵具時,突然想起之前從所羅門叢林帶回來的那個石麵具。自言自語道:“那不成你們都是白家的後裔。”

戰天也走過來,看了看,隨即無趣地走開了。而還在某個石龕看見一麵菱花鏡的時候,被它深深吸引了。輕輕地拿起來,將菱花鏡翻轉過來,看著上麵栩栩如生的盤龍,被古人高超的鑄造折服。立刻將銅鏡帶到安若殤跟前,讓她看看這到底好不好。安若殤接過銅鏡,拿出手帕擦去鏡麵的浮土,鏡麵立刻反射出一對猩紅色的眼眸正瞪著自己看。稍稍移動了一下手中的銅鏡,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的時候,一塊帶有血斑的玉琮被鑲在石床的正上方的青石磚中。

“丫頭,你注意到了。”戰天靠著她的後背,冷靜地問道。她回了一聲,“看到了。姬氏隻是一個施陣者,而這裏是個墓室。我公司接到的那個委托,根本就是陷阱。這照片上的玉琮,根本就是一塊狗玉,還是一塊被犬神附著的玉器。這三個月用玉琮作為封印犬神的盒子,期待他們的後裔能找到這塊玉,好讓自己繼承這隻犬神。”

“若不祭祀,犬神就會出來禍亂。犬神即使守護神也是作祟神。”戰天看著身後那些黑影,阿南卻什麽也沒有看到,靜靜地呆在石門出看著他們警惕的樣子。“丫頭,要想辦法取那塊玉琮,將它封印起來。”

“我在想,但是我感覺不到它們的怨念,真的,我感覺不到。”她抬頭看著那隻趴在天花頂的犬神,它的眼裏真的沒有絲毫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