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天掰開她的手，反過去把她的衣領抓住，冷聲說道：“安若殤，你真的把我們師兄弟三個當成家人！恐怕你隻把師傅、玖樞、玖蘭當家人吧。”
安若殤把臉扭到一邊無言以對，剛剛入山的時候，對任何人都是不在乎，甚至連付出感情都不想表露。但是幾乎八年的朝夕相處，或許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庇護所。不過心中有一點可以肯定，稍稍放鬆整個身子，溫和地微笑著說：“你們不是我的親人，但是遠勝親人的感情，這就是幾乎八年的朝夕相處的情感。”
“看來這些年的朝夕相處，讓你學會一些東西。不是每個人都像安家那裏狡詐，不擇手段。”戰天鬆開她的衣領，表情依舊有些嚴肅，但是看到她的笑容又讓自己的放鬆起來。默默地把索具翻出來，牢牢地綁在一塊塔形的砂岩上，鬼位幫她弄好登山繩綁在她的兩腿和腰間。緊緊地抓住繩子，說：“那我算是你的什麽人？”
“現在什麽都不是，但是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說完就徒手朝夾縫底部爬去，戰天和鬼衛看著她平安地落地後，也緩慢而小心地爬下去。安若殤賣力地把碎石塊挪開，鬼衛看到她做這些時，走過去幫忙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戰天把登山繩收回到背包裏，看著他們兩人賣力地挪動石頭。安若殤和鬼衛合力把最後一塊較大的碎石搬開，碎石的地下露出一個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洞口，隨意地抓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碎石，席地而坐。從背包裏拿出一卷釣魚線，在石頭上繞了幾卷，打了上死結，朝洞口裏丟下去。那卷釣魚線‘呼呼’地轉了好一會，當繩子停下的時候，顯然已經到頭了。
“大師兄，我和你一塊下去，把鬼衛留在這裏，當做支援。還是說其他？”她詢問戰天的意見。戰天搖了搖頭，把鬼衛留下還不如三個人一塊下去，除了保命以外，他畢竟是傭兵，生存技巧比自己強多了，起碼知道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不能讓鬼衛留下，我們三個人一塊下去吧。”
鬼衛顯然很認同他的說法，不想被莫名其妙地留在一個百米無人的山崖夾縫裏。戰天把釣魚線拉回來，從新卷好，收回背包裏。“用風蠶下去吧，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大師兄，那你先吧。接著我幫鬼衛下去。你接著他就好。”安若殤淡淡地說。戰天同意了，稍稍把洞口邊上的一塊碎石挪開。使出一記風蠶之後，跳入洞中。安若殤讓鬼衛站在洞口邊上，使出一個風蠶之後，一腳將他跩到洞中，隨後自己也跳入這個還不太清楚深淺的洞窟。戰天感覺不到地麵，洞窟還是直上直下，還沒有見底的感覺。
直到一些**開始滲入風蠶內部，顯然到底了，還是個水洞。戰****上麵看了一下，一些‘嗖嗖’的風聲，大聲喊道：“到底了，丫頭鬼衛！”
一隻體溫比較高的手伸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戰天猛地轉頭一看，安若殤身邊多了三個火球，鬼衛站在她的身邊，“我們早就下到了，你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身子都濕了一半了，那要朝那個方向走？”鬼衛突然這樣問道。戰天從背包裏掏出自己那個神奇的羅盤，握在手中尋找方向。安若殤把其中一個火球送到戰天身邊，照亮手邊的四周。羅盤的指針不停地打著著轉轉，似乎沒辦法指出方位，“讓鬼衛試試？或許他能尋找方向。”
戰天鬆了一口氣，羅盤的指針停下了，指向鬼衛的方向。安若殤把頭湊了過去，沿著指針看向鬼衛，皺著眉頭說：“大師兄，你想要鬼衛？”
戰天無言而對，癟了癟嘴。把羅盤的蓋子合上，又狠狠地搖了搖羅盤，再從新打開蓋子，看著再次不停地打轉的指針，過了好一會，指針總算停下來。安若殤看著羅盤的指針，指針的西的岔口，扭頭看著那裏的情況。
“情況如此，還要繼續嗎？”鬼衛突然這樣說道。安若殤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呼出，閉上眼睛，將身邊其中一個火球送到更遠的地方。火球沿著西麵的岔口飄去，通過火球看出更多東西，火球提供的視野突然停滯下來，朝著四周轉了一圈，隨後又拐進一個不起眼的水溝裏。最後畫麵定格在一處似乎經曆過人工開鑿而成的洞穴，水有齊膝高，給人的感覺依舊十分空曠。而中央的高台豎立著一個奇怪的藤球，包裹得非常嚴實。隨後就漆黑一片，所有畫麵都消失了。
安若殤睜開雙眼後，走到西麵的岔口，“裏麵沒什麽可怕的東西，不過路有點遠。我的火球是沿著水係靈脈走，被水氣給澆滅了。”
“那就走吧，早點取到裏麵得東西，早點離開這裏。”
她和戰天點頭同意鬼衛的話，她從還沒有濕透的衣領處抽出四張符紙，符紙立刻化為一個個火球，暫時驅散黑暗。送出其中一個火球為自己引路，而羅盤的指針也指向那個方向。不知道腳下存在著什麽妖孽或者生靈，戰天在出發之前把一根繩索盤繞在他們的腰身，預防突發事情。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而打頭陣的安若殤似乎感覺自己的雙腿越來越沉重。火球的火焰也被水氣削弱了不少，還在頑強地燃燒著。
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戰天看了看自己的潛水表，“丫頭，我們休息一下，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
打頭陣的她停下自己的腳步，靠在岔道的岩壁上。鬼衛把水壺遞了過去，讓她喝一點，補充一下。大大咧咧地罵了一句，什麽得罪她似的。喝了一口水，就把水壺還給鬼衛，站直身子，跟著火球後麵走去。鬼衛朝後身的戰天看了看，戰天聳了聳肩。
一段水路後，總算到達第一個轉折扣，水流變得奇怪，腳下總能感覺一些暗流在不斷湧動，火球支持不住熄滅，就連他們身邊的那三個也突然熄滅，難不成是她的巫力出現問題，四周再次回到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