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蠻荒祖體
夜空中，劃出一雙白色的羽翼，平靜的落到了聖藤旁邊。
“跟之前不一樣了。”
琉璃撫摸著這根連接天地的老藤，現在應該是綠色的。
它生機勃勃，充滿了活力。
和之前的死寂枯藤相比，完全就是生命力得到了釋放。
“當然不一樣了，它可是準備著大幹一場呢。”
北辰沒有任何力量，但丹田界內還有個上古岩皇體，就算不能提供武力，卻可提供一些感知。
左臂上，鮮血流動加快。
琉璃說聖藤跟他的左臂相差無幾，如出一轍。
兩者在永夜之中相互呼應，如老友在訴說著彼此的故事。
“是嗎。”
北辰露出了然的笑容，“知道了。”
“走，帶我去中土之北。”
琉璃在最後一天裏，充當著坐騎被騎。
“你死哪去了！大混蛋！”
剛進去城市中的竹林府，琪琪就在燈火中看到了北辰，雙目泛紅的撲了過來，“我感覺到大陸的生命力正在消失，還想和你最後在···”
“別哭了，在帶我去一趟無序界。”
輕柔的摸了摸琪琪的頭，那股溫暖讓人無比安心。
夢術疊加，又一次來到了無序界中。
北辰閉目念想八景宮，八景宮便出現在了眼前。
三人踏入其中，景色的力量全部被吸收了，隻剩下空洞。
但是在八景宮的盡頭，仍有無邊無際的灰色混沌。
最中間的地方，飄零著一把巨大的斧刃。
琉璃帶著北辰飛到斧刃旁邊，左臂再次想起了共鳴。
這是因為，曾經來過八景宮，在吸收了第九景混沌鴻蒙之後，用左臂穿過了斧柄口，借助它的力量，劈開了混沌。
“我已經知道了。”
“你搞什麽，跟個神棍一樣。”
琪琪有些不滿的看著北辰，雖然大陸暫時不晃動，但永夜的預言之中，似乎大陸難逃死亡的厄運。
“去第十三層夢境，有些事情我想確認一下。”
“十三層？”
“怎麽？你應該是唯一去過的人，說話回來，要是你不手賤，蠻荒老祖怎麽能出的來？”
北辰捏了下琪琪的鼻子，後者不滿的哼了一聲。
第十三層夢境，以紫黑色格調鑄造的小空間。
那兒隻有一個巨大的門，它又名虛祖之門，曾經靠著這股力量，將蠻荒老祖壓製其中。
北辰毫不猶豫的進入虛祖之門，沒過多久又出來了。
“走吧。”
“搞什麽嘛。”
琪琪又一次退出夢境出現在房間中，這時眾人都圍上來了，關切的問這問那。
“我有個計劃，還請各位能配合一下。”
“盡管說！”
永夜讓一天的時間被拉的跟一年一樣長，不見陽光的日子，樹木和植物全部被凍死了。
古獸在不斷的悲鳴，人類也在不斷的祈禱。
族怨朝怨，也在太陽消失的時候煙消雲散，眾人無一不在渴望著，在某個清晨，東方出現一輪朝陽。
“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剩下的半天時光，北辰還淡然的在那兒喝茶。
琪琪和星靈都有些心急的問道。
“我曾經和上古岩皇體相融時，梅老給了這樣的命相真言。”
“九凶歸一，重逢落寞。始終追溯，聖古天河。”
“萬神紀出，獻祭生靈。半道神格，虛祖門中。”
“一開始我也不解，以為他年紀大了在說胡話。直到去了這些地方，才知道原來···”
說著忽然間停止了，目光中已經沒了憂傷和喜悅。
“原來什麽啊？”
“命相之子，從來就不是我啊。”
八岐蛇族的祭壇中，蠻荒老祖蘇醒。
一身金縷衣猶如太陽般，將整個領地照亮，雄渾至極的神法氣息，讓八岐蛇族所有人跪地膜拜。
這是古體法身排名第二，完整的萬神紀之力。
“開始吧。”
蠻荒老祖嘴角帶著一絲笑容，這一天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連通！”
右掌頂天，那被稱為信仰之力的力量，如同網一樣編製了出去。
天地之間，仿佛一刹那和蠻荒老祖有了莫大的關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遵循著這個古老的法則，在運轉著。
眾生在這一刻，全部跪了下去。
因為神主出現了。
然而這個神主給他們帶不來東方的朝陽，而是準備吸收這一切。
“獻祭！”
蠻荒老祖全身的長袍無風自動，大陸中刮起了一陣狂風。
像是天地畫作，被黑色的筆給抹掉了一樣，大陸從東至西，正化為點點滴滴的虛無碎片。
與此同時，蠻荒老祖的力量更是節節攀升，終於越過了萬皇境的坎，抵達武者的終點，神虛境。
大陸崩塌了，無數族群無數聖朝，就這麽跪著被瓦解，全部化為力量。
狂風湧動的沙碩裏，北辰被琉璃扶著前行。
這兒接近蠻荒老祖，也是空間扭曲最厲害的地方，金光琉璃萬古長生花在保護著他們。
“借我聖古天河體用一會怎麽樣？”
北辰體力不支，說了一句並沒在計劃中的話。
“當然。”
琉璃根本不會懷疑，玉指點在了北辰額頭，古體法身排名第三的聖古天河體，逐漸注入到北辰體內。
“怎麽是這樣？”
絲帶般的天河之力，進入的並不是北辰的丹田界，而是血液之中。
琉璃美眸中帶著驚訝，聖古天河的標誌，就是絲帶一樣的小小河流圍繞著身體旋轉。
神遺族繼承了它數百萬年，一直如此。
然而被北辰吸收時，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在聖藤那兒了解到，聖古天河體，從來就不是古體法身，隻是人類給它排的名。”
“聖古天河，原本是血液。”
“你還知道什麽？”
琉璃美眸閃亮了起來，其實最近也挺絕望，隻是從未表現出來。
“我還知道，我舍不得你們所有人。”
忽然間，身體內竄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意，鮮血沸騰了。
一圈漣漪從體內蕩出，噴薄著遠古蠻荒之力！
琉璃驀地心髒狂跳，像是那個桀驁不馴的青年又回來了，他散發著豪情和瀟灑，以及世間罕見的堅韌。
“回去睡上一覺，明天清晨，就會看到朝陽。”
北辰雙手合十，一股異常厚重的力量震蕩了出去，其範圍之廣，擴散到了整個大陸中！
“拜托了。”
話音剛落，那股厚重的力量在度加重，北辰體內忽然間傳出了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我曾說過，和你一起翻了這天，又如何？！”
“九凶歸位！！！”
像是哭泣的期待般，又像是嚴肅的命令般。
這一生巨大的悶喝，在大陸之中久久回蕩不息！
紅魔領地，一座青色的大山，就這麽站了起來。
“等好久了啊。”
它憑空飄起，飛往大陸中心。
黑烏嶺那尊雷閣，竟然倒塌了。
不動雷鳴山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電流音，也像是豪爽的大笑。
中土以南，一座總是忽然出現忽然消失的山峰，閃爍著無數虛影，迫不及待的離開。
古劍城的外圍，那座不久前出現了天籟九峰山，想起了震撼人心的樂曲。
北辰周圍的空間不停的在恍惚，他盤坐地麵，一口氣將衝來的厚重之力，全部吸收。
“九凶聚合了？第四的十萬大山體？！”
琉璃並沒有遠離，張開潔白的羽翼飛上高空。
她清晰的感覺到北辰力量驟然暴漲，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聖古天河竟然隨著九凶的力量，飛速融合到了一起，像是在久遠的上古年代，他們本就是一體般。
孤零零的丹田界內，依次降臨了九座大山，他們如很久很久之前並排佇立，歲月無聲。
洪荒之氣，從北辰身上融合到了最後，終於發出了一聲啼鳴。
狂風席卷，驚雷大作。
北辰從廢墟之中站起，古荒的淡金色，環繞著全身。
“這是···古體法身？”
琉璃訝然，當下全部明白了。
古體法身排名第四，隻有排名卻無人能得到，便是九凶合一，十萬大山體。
古體法身排名第二，聖古天河，神遺族的傳承。
這兩者，本就是一體！
也是古體法身排名第一，蠻荒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