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翠輕捶王之渙的背,說道:“你真壞,連我都騙,還說要贏到一萬兩銀子呢!”

王之渙說道:“還不是怕你露餡嘛。而且今日賭場內有高手暗中隱藏,多半也是衝我們而來。”

李翠翠看著一大堆銀票,吃吃地笑。她雖然不是貪財的女子,但看見這麽多屬於自己的銀子,自然也是件高興事。她說道:“也是時候罷手了。”

王之渙說道:“你聽說劉老爹被逼賣地的事嗎?”

李翠翠點頭道:“嗯,最近老牛幫動作頻繁,據說已經收購了臥牛城附近許多農地。”

“我就奇怪最近飛鷹宮沒有動靜。他們是做長久打算,暗中積蓄財力。”王之渙分析道:“看見我偶爾去賭博,便設計誆我入甕,嗬嗬。”

李翠翠敬佩地望著王之渙,說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們的詭計。”

王之渙瀟灑地仰起頭,說道:“那當然,老牛幫投靠飛鷹宮,又搞這許多事,我當然要去了解了。”

“這些銀子夠你喝很多酒,每天五兩,也能喝三年,嗬嗬。”李翠翠說道。

王之渙搖頭道:“留下八百兩當做我的辛苦費,其他四千兩銀子讓小桃、小杏分發下去,給那些被誆去土地,還有那些借老牛幫高利貸的人。”

***

這幾日,王之渙練功時發覺臥牛城內的戾氣少了許多。越深入習練內景功,他對周圍的感覺愈加明顯。

他向李翠翠描述時,稱這種感覺為場。他能感到夏季萬物生長的旺盛生物場,也能感受到周圍人群的心情好壞,甚至發掘呂梁山上似乎有某處能量十分旺盛的磁場。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李翠翠擔心他是否練功走火入魔。但他的功力卻在日益增強,沒有絲毫練功走火入魔、失控的征兆。

小桃和小杏派發銀兩,臥牛城居民自然是拍手叫好。王之渙走在大街上,總會有人打招呼,更多認識他的人互相說道:“那位就是臥牛城的大善人王之渙。”

當然,王之渙還知道自己每次上街,都會有老牛幫的人暗中盯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他索性學習喬裝之術,這樣就可以甩掉那些討厭的尾巴。他喜歡打扮成老頭,一個可憐的老頭,誰也不會提防一個日近西山的老頭。

這個老頭靠在東池角塔的牆根,曬著上午的太陽。

老牛幫的三位幫主,就在這個角塔上安排幫裏的事務。盡管他們在最高的五層上說話,每一句都沒有逃過老頭子的耳朵。

牛大山一麵喝酒,還翻看帳本。上個月虧給王之渙將近伍千兩銀子,賭館幾乎白幹一個月。這半個月來,終於恢複了進項。

賭館進四千兩銀子。超爽淨賺一千兩,迎天下客連續接待幾位大款,賺了三千兩。

妓院進三千兩銀子。幾個新來的女人很讓臥牛城的土包子們開眼。

銀櫃進一千兩銀子的利錢。臥牛城是個窮地方,借高利貸的人不多。但隻要借了,就成為銀櫃的搖錢樹。

走鏢進三千兩。隨著老牛幫在河東道的聲名日盛,走鏢的收入漸豐。

收進土地將近千畝。如何安排出租土地,倒是頭疼的事情。總不能讓土地荒廢在那裏。

牛大山指著臥牛城四周的山林農地,說道:“快租出去,土地沒人種總不是辦法。”

牛大海說道:“農戶都埋怨我們收買他們的土地,大多不願意做佃戶。”

牛大山說道:“叫下麵辦事的弟兄和氣點,別凶巴巴。讓那些農戶消消氣,土地慢慢就會租出去。對了,頭三年減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