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李玄度果然一早就到了。

秦素彎了眉眼去看他,隻覺得入目處無一處不俊、無一處不好,簡直是怎麽看怎麽好看。

她加快腳步往前走去,他亦含笑向她走來,不過片刻功夫,她便落入了一個很暖的懷抱。

那一刻,秦素覺得,她是真的有些醉了。

“阿素飲酒了麽?”頭頂處傳來了冰弦般的語聲,喉間的低沉音色也像是含了酒意,讓她重又浸在了微醺裏。

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她忍不住輕聲調笑道:“李郎比酒還要醉人呢。”語罷,踮了腳尖兒,向他唇上輕輕一啄。

送上門來的美人香唇,李玄度自不會再像初時那般不知所措,很快地,他便攥住了那兩片甜潤的唇瓣,片息後反客為主,攬緊了懷抱中的身體,兩個人彼此間呼吸交融,已然將那滿世界的春色融進了這方寸之間。

這是長而熱烈的一個吻,相隔月餘未見的情人,難得有了避開眼目、私下相會的機會,總有一番不可描述的纏綿。

待兩條身影終是分開,秦素方才依依地摟緊了掌下勁瘦的腰身,輕聲問道:“李郎過來的時候,無人相疑吧?”

聽得此言,李玄度便低笑了起來,悅耳的語聲猶似樂音:“親都親過了,這時候才想起來問我的行蹤,阿素這是醉得不淺啊。”

情知他在取笑於她,秦素卻也不在乎,用力向他懷裏窩了進去,悶聲道:“我才沒醉呢,方才還悄悄封了幾個美人兒。”

此言一出,李玄度的氣息瞬間便冷了下去。

“哦,阿素還封了幾個美人兒?”他像是有些咬牙切齒,語聲中都滲著濃濃的涼意,“卻不知你這是封了幾個美人?桓大郎與薛家的兩個郎君,是不是也在裏頭啊?”

許是酒意上湧,秦素居然想也沒想,立時點頭:“那是自然。這三個都是絕品,當以三夫人之位封之。”說到此處,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看向眼前俊顏,眼神有些癡癡地起來,笑道:“李郎豔冠群芳,封後是必須的了。”

見她雙頰酡紅,似醉而非醉的模樣,李玄度眼底的那點兒冷意,迅速便化了開去。

用力地將她往懷裏攬緊了些,李玄度微低了頭,眼前是晶瑩如玉的耳垂,微泛著淺嫩的紅,像是誘著人品嚐。

他垂眸看著,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深沉起來,驀地張口,含住了她柔潤的耳珠,從齒縫裏迸出了一句警告:“瞧在你今日醉了的份上,且饒你一回,若有下回……”

說到這裏時,他便不再說話,齒關卻是輕輕一合。

正被他溫熱的吐息弄得有些心猿意馬的秦素,此時忽覺耳上一痛,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若有下回,定不輕饒。”他語聲低啞地說道,手臂微鬆,將秦素推開了一些。

秦素便側了頭看著他笑。

果真還是個雛兒呢,這麽一會耳鬢絲磨,他便有些吃不住勁了麽?

她掩唇輕笑起來,故意往他懷裏撲,眼瞧著他的眼神越發沉暗,心下說不出地自得。

“玄李”的名聲,如今已然傳遍了大都。前世時那個生著碧眼的唐國美郎君,這一世卻是還不曾到得大陳。唐九皇子的美名,自冊封宴後,便成了人盡皆知之事。

青桓、玄李,這名頭相當的兩大絕世美男,如今可是全大都女郎們最傾心的對象。

秦素的自得之處便在於,她今日先是看飽了青桓之美色,此刻又讓玄李為了她患得患失,真真是無比暢快。尤其是此刻,見李玄度聽了她的胡言亂語,竟似真的有些不喜,不知何故,她的心底便又覺出了些許甜意。

“李郎若是不願意,那以後我就隻要李郎一個就好。”她半仰著腦袋說道,下巴抵在他的胸前,帶著果酒甜香的吐息噴灑在他的唇邊,酒一般地醉人。

李玄度的眼神暗了暗。

在她的麵前,他的任何情緒似都會輕易地受到影響、被她擾亂。

總算秦素還沒真的醉過去,見他的神情變了,她便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罷了,今日還是先饒了李郎,咱們說正事要緊。”她甜笑著說道,到底與他隔開了些距離。

李玄度也知道今日時間緊迫,秦素是不可能在外頭耽擱太久的。於是他便也鬆開了她,改為牽著她的手,將她往楓林中引去。

“阿素此時倒知道說正事了。”他低低語道,澄麗的眸光仿佛星空低垂,攏在秦素的身上。

秦素向他掌心撓了撓,一本正經地道:“親是要親的,正事也不可誤了去。我這是兩全齊美,李郎方才險些便把持不住,如今卻又來怪我,真真好笑。”

李玄度被她說得愣了愣,旋即便將手掌虛握成拳,抵在唇邊低笑道:“方才上來就親的人,似乎不是我罷。”

秦素立時朝他翻了個白眼,同時心中一片哀怨。

這妖孽越來越壞了,現在連調戲他的樂趣也快要沒了,還要經常被他反調戲,真真該讓薛允衡把他給沉個塘。

李玄度眼底的笑意漸漸加深。

自從知道秦素這膽子比一般小娘子豪放之後,他便總有種時常被她調戲的感覺,如今反調戲了回去,那感覺自是極好。

“罷了,阿素惱了,我不說了。”他適時地放緩了語聲說道,抬手在她發上撫了撫,“阿素不生氣。”

“我才沒有生氣。”秦素拿眼睛剜了他一眼,方才咳嗽了一聲,擺正了神情,一臉正色地問:“卻不知趙國的事情如何了?我此前透的消息,李郎可用得上?”

“自是用得上的。”李玄度順著她的話說道,攜了她的手緩步往林中行去:“那幾件事阿素都斷得極準,如今我的手上已然拿住了那幾位高官的把柄,隱堂那邊的暗樁,也被我拿下了兩個。”

秦素立時笑彎了眼眸,將方才的一點點惱意也給丟了開去,頷首道:“如此自是好極。隱堂的勢力不宜於一舉拿下,暗中瓦解是最佳的選擇。不過……”

言至此,她眉心微蹙,沉吟地道:“……不過,墨家的那些人卻很麻煩。如果他們一心為隱堂效力,李郎對付起來恐怕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