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震驚地呆立當場。』

這兩個人也未免太大膽了些,就在這野地裏幕天席地,就這麽動作起來了?

她不由咋舌。

這可算是有恃無恐,仗著沉香夢醉藥力強悍,這二人居然行下此事。可恨的是,這時候秦素還不能走,隻得聽著。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

真是夜路走多終遇鬼,誰能想到今晚竟遇上了妖精打架,她真是活活地倒了大黴。

無奈地輕籲了一口氣,耳中卻不得不聽著那林中的各種聲音,一時間,秦素隻覺無比乏味。

比起宮裏那三百六十樣花活兒,這對狗男女弄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平常了些。

秦素幾乎想要打個哈欠,終究還是忍住了。

那沉香夢醉她多少還是吸了一些,此時想是藥性上湧,困意便來了,好在並不算太強烈,還能忍得住。

秦素張大眼睛、豎起耳朵,生怕錯過那林中男女的隻言片語。

林子裏卻始終隻聞動作,不見人聲,倒叫秦素聽得幾乎反胃。

好在這對野鴛鴦還算識大體,倒也不至於真的就大弄起來,也不過就小半炷香的樣子,那林子裏便又響起了說話聲,這一次卻是那女子先開了口。

“好啦,你現下可滿意了?”又澀又嗲的聲線,帶著**過後的嬌軟柔媚,聽在耳中頗是魅惑。

那男子卻沒說話,林中又是一陣響動,間或一兩聲喘息呻喚,似是那男子仍在撫弄那女子,好一會後,那男子方喘著粗氣道:“這身又白又嫩的掐水肉,任誰也不會一回盡興。”語罷又調笑:“待下次時間寬裕,再叫你見識我的厲害。”

那女子嬌聲喚了幾聲,接下來兩個人便都沒說話,秦素猜測,這對野鴛鴦應該是在整理衣裳。

安靜地等了一會後,秦素方等來了那男子的說話聲,卻是終於轉回了正事:“有了這張圖,我心裏就有了底了。”語罷,他又低聲笑罵:“你這小**,方才怎麽不早些拿出來,莫不是成心要氣我?”

那女子便嬌笑了起來,媚聲道:“對呀,我就喜歡氣你,你一生氣,力氣就特別地大,疼人得緊。”說著她便又低聲地格格笑了起來。

秦素挑了挑眉。

這女子言談極是粗俗低賤,可卻像是有一種特別的媚態,隻聽聲音便可知,對於某些有特殊喜好的男人來說,她應該極有吸引力。

那女子說了這話,成心便存了勾引之意,那男子自不會不懂,於是,林子裏又是一陣不堪入耳的響動之聲。

秦素忍耐地閉了閉眼。

若在隱堂,這兩人早就該死一百回了。

又是小半炷香過後,那男子的聲音方又響了起來:“我要走了,可有旁的事情交代?”他說話間喘息聲粗濁,帶著餮足後的餘韻。

那女子嬌喘了一回,方低語道:“快走吧,再遲了,終要累得老娘被上頭責罵。”

那男子窸窸窣窣地似在收拾衣物,一麵低聲調笑:“你累什麽,我才叫累。”語畢停了停,又輕佻地道:“放心罷,壺關那裏的藥雖不比沉香夢醉,卻也不差多少,便是今晚與你快活一整夜,我也趕得及。”

那女子啐了一口,複又“格格”笑起來,卻是不再說話,隨後又是一陣衣物摩擦之聲,再接下來,便是雜遝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聽聲音,卻正是往秦素的這個方向而來。

秦素立刻伏低身形,將自己完全隱在了石桌與花樹的陰影下,唯露出一雙眼睛,小心觀察著。

她方才選定此處藏身,除了為自身安全考慮,亦因此處乃是連接前後兩個院子的通道,無論那女子去哪裏,都會被她看見。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然行至了海棠林邊,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你跟著我作什麽?”那女子似是輕嗔,然語氣卻有些微冷,便如沉著臉說話一般。

那男子立刻低笑道:“送送你而已,放心,我這就走,這就走。”語氣裏帶了幾分討好。

不知何故,這兩個才經**的男女,此刻倒又不像方才那樣笑罵無忌了,而是更像上司與屬下一般。那女子顯然是上司,而這個男子,不知何故,秦素想起了“麵”這個詞。

女子輕哼了一聲,語聲越地冷,說道:“你先走。”

就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是,我這就走。”那男子的聲音越小心討好,停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道:“那角門……”

“自會有人去關。”那女子冷聲說道。

秦素眸光微沉。

這女人居然還有幫手!

可是,這好象也不大對。

方才自角門回來,秦素並未覺那附近有人。雖然她並無武技,但暗樁的經驗卻極富,有沒有人從旁窺視,這一點她還是能夠察覺得到的。

她蹙眉想著,驀地心頭一驚。

那個關角門的人,不會便是阿穀吧!?

這一下秦素真是大吃了一驚。

阿穀居然被委以如此重任,難道她見過這個神秘女子的真容?

這念頭隻在心頭浮起瞬間,秦素又垮了臉。

這倒真是愁人了,過一會回去了,她還得想法子將阿穀弄醒,若是角門開了一夜,又會惹人注意。

秦素委實很想搔頭。

阿穀真的很麻煩,太麻煩了。

此時,那男子的聲音已經不見了,唯有腳步聲響了起來,不多時,便漸漸地沒了聲息,聽那腳步聲消失的方向,卻是往角門那裏去了。

海棠林邊一片寂靜,那女子聲息全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秦素屏住呼吸,穩穩地隱在原處,身形動也不動。

她早知此女極狡,行事謹慎飄忽,此時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海棠林邊才又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漸漸地,一道臃腫的女子身影,出現在了小徑的盡頭。

秦素暗裏冷笑。

這女子倒是頗會易裝,這回又不知穿了誰的衣裳,扮成了個豐腴的婦人模樣,果然行事謹慎。

隻是,這樣謹慎的性子,方才行事卻又無所顧忌,竟與男子野合起來。這兩種極致的行徑,倒真叫人不知該如何評價才是。

秦素緊緊地盯著那女子的身形。

月華如霜,將整個庭院洗得潔淨,在這樣的光線下,那神秘女子的容貌,定然能瞧個一清二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