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仇先生,我可以等你穿上衣服
盛華是申城最大豪門李家所屬集團公司,每年都會舉行慈善晚會。
以前,畢家都在受邀之列。
畢曉曉知道,往年慈善晚會的開場舞在銘哥的媽媽當上李家掌門後,都是她和賀叔叔跳的。
而現在的確挺特殊的,銘哥又不在。
對於她來說,賀家跟自家是親如一家人的,所以既然侯叔叔張口了,她肯定會答應的。
畢曉曉回的很利索,“就是沒空也會特意空出來一天的。”
那頭的侯明一下笑開了,“那侯叔叔先謝謝你了,我待會兒把時間和地點放你手機上……對了,你手機是不是關機了?”
“沒……”畢曉曉左右看看,猛地想起來,自己那會兒砸向仇智駒的好像是手包,那裏麵裝著手機和錢包。於是,要說自己沒關機的她,轉而道,“我手機丟了,要不您發我郵箱吧,我用電腦看。”
“行。”
畢曉曉報了自己的郵箱後才掛了電話,一轉身才發現偌大的客廳裏麵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那兩個小冤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走的,回臥室時,經過弟弟房間時,聽見嘀嘀咕咕的聲音,猜是她弟弟在進行繼續教育。
她這弟弟一直以娃娃的哥哥自居,認真負責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對她這個姐姐“不聞不問”的弟弟。
在心裏對弟弟哼了一聲後,她才邁開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想起自己的手機來。
手機本身不值錢,隻是裏麵有很多人的聯係方式,不少是眾恒的客戶。
畢曉曉朝牆上的掛鍾看了一眼,已經快12點了,於是想著每天早晨起早點去仇智駒那個住處那兒截人,要回自己的手機。
而現在……睡覺。
………
第二天。
畢曉曉甚至比家裏的傭人都起得早,從家裏的車庫裏挑出了黑色的奧迪就去了昨天晚上放下仇智駒的那個別墅外麵。
她原本隻想在外麵等的,但又擔心仇智駒一直不出來,就在隻等了三分鍾後就下了車去按門鈴。
門剛響了三聲,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自動的。
想必是裏麵的人聽見門鈴聲,又不想來開門,所以就讓她來了個自主。
畢曉曉沒急著走進去,而是先伸頭朝裏麵看了看:這別墅的格局,其實並不獨特,規規矩矩的建築,跟她家那堅固的類似堡壘的別墅沒得比。不過這對於單身的男人來說,已經屬於頂級的配置。
單身……
畢曉曉對於自己用“單身”這個詞來形容仇智駒很是詫異——在過去的印象裏,他應該是身處萬花叢中的,怎麽就是單身了?
畢曉曉搖搖頭,強自清醒的腦袋後,才邁腿走進了別墅。
從大門到大廳的那段路,她的目光沒遺漏半分,全在緊閉的大門上了,暗暗的想:他既然已經開了大門,為什麽不把大廳的門也給開了,難道自己還要敲一次門,或者再按一次門鈴。
走到大廳門前,她試著推了下,沒推動。
鎖著。
她笑了笑。
這兒沒有門鈴。
也就是還要敲門。
白皙纖細的手在大廳的門上非常有禮節的拍了三下。
在她稍稍退後一步等待開門時,大廳的門應聲而開。
她幾乎就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專門等著她去敲門的。
隻是居然等著,他能不能先穿件衣服,現在光在腿上圍著浴巾是要幹什麽?
黛眉擰了擰,嘴角卻是交際性的笑,“仇先生,我可以等你穿上衣服。”
小麥色的肌膚上還泛著水光的仇智駒,掃了自己身上僅有的一件布料,嗤笑一聲,“嗤,見到曉曉小姐來,開心的直接從浴缸裏走出來了。我現在就是換衣服,曉曉小姐自便。”
說著,他便反身上了樓,留下了還現在大廳門外的畢曉曉,後者也沒矯情地說一定要在外麵忍耐暑意,抬腿走進來了涼快的別墅大廳。
因為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現在又在溫度非常合適的室內,她難免會有些犯困,周圍又沒有什麽人,她也就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張口就是個哈欠,正要收回嘴巴時,仇智駒從樓上走了下來。
四目相對,畢曉曉肯定了仇智駒黑衣黑褲的著裝,仇智駒則因為畢曉曉毫不遮掩地哈欠而挑了挑眉,甚至嘴角染上了非常明顯的笑意。
畢曉曉訕訕,趕緊合上紅唇。
“曉曉小姐昨晚沒睡好?”仇智駒邁著長腿走到她麵前,“我這兒有最舒服的床,你想睡多長時間都行。”
畢曉曉懶得接他的話,直接朝他伸手,直奔主題,“我的手機還給我。”
仇智駒沒有戴眼鏡,一雙深沉的眸盯著她,像是想要兩人吸進去一般,薄唇勾起,“你的手機……怎麽會在我這兒?”
明知故問。
畢曉曉抿唇,不答他的話,提醒似得道,“裝在我手包內。”
“你的手包是那個紅色的?跟昨晚的跑車一個顏色?”
“對。”
“手機很重要?”
不重要,她能大清早的過來嗎?
畢曉曉克製著自己的火氣,“比較重要。”
“那……”仇智駒伸手插進了黑色休閑褲中的褲兜,掏出一個紅色外殼的手機,“對你重要的東西,我都保管著,給你。”
他把手機遞向畢曉曉,後者伸手去拿,但是手機觸及到手機屏幕,就聽他道,“我昨天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畢曉曉的注意力在手機上,所以沒有在他發問的第一時間記起他昨晚說了什麽需要她考慮的時間,隨口一問,“什麽?”
纖細的手握著手機機身,卻拿不回手機。
因為仇智駒使了力氣捏著手機,“今天開始喜歡我。”
也不知道是被他這句嚇得。還是怎麽了,畢曉曉瞬間使出了最大的力氣,將手機從男人的手機麵丟回了手機,咬牙道,“沒有考慮。”
仇智駒的深眸一眯泛起點點晦澀的顏色,嘴角的那抹笑意還在,“為什麽?”
語調漫不經心,但聽得畢曉曉的心無端漏了一拍,想要立即撤離這個地方。
她這麽想的,也的確這麽做了,抬腳就要往外走。
可步子還沒走開,就聽那男人道,“我把你手機上的電話全部倒出來了。現在你的手機上跟個裸機沒有什麽區別。想要保住你客戶的資料,後天就跟我去參加一個酒會。”
畢曉曉的腦子飛快的回憶了過去二十二年多快二十三年的歲月中,自己有沒有遇到過像他這種極品。
沒有。
真的。
她也沒有被人這麽的要挾過。
瞧他那樣。
剛剛他從樓上下來時,她居然在心裏肯定了他的著裝品位。
呸!
她簡直侮辱了“品味”這兩個字。
他就TM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此時此刻,她是真想把手機砸在他的腦門上,先出口氣再說。
在她砸出去之前,這死男人又道,“曉曉小姐,從小遊弋在申城的上流社交圈,對宴會習以為常,更何況這次的宴會可是遍布各國名流,曉曉小姐這麽好的交際能力,如果跟我去一趟,說不定還能給眾恒開拓開拓市場。”
她信他的話才是邪氣了!
她想發火,但申城名媛的名氣不是買來的,是貨真價實的,所以雖然她此刻很想啐了他,但名媛的交際氣度卻是告訴她需要等到那手機裏的資料拿回來以後再啐。
那時她會更加的無所顧忌。
她舒展了眉心,笑著道,“仇先生要參加什麽宴會?”
“盛華的慈善晚會。”
畢曉曉沒想到會是盛華的晚會,心口甚至有些訝異,“你要我跟你去盛華的晚宴?”
“怎麽,”仇智駒臉上無端多了些譏諷之色,“你怕跟我去了以後,讓賀大少的親戚家人們以為你移情別戀了?”
“嗬嗬!”畢曉曉真想嗬嗬他一臉,淡淡反問道,“這麽說定了。不過,如果這段時間,我發現我們家的客戶被你賣錢了,我一定點一把火把你這別墅燒個一幹二淨。”
仇智駒看著威脅自己的女人,居然覺得很有趣。
“到時給你電話。”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個受虐體質。
病得不輕。
畢曉曉沒再說話,轉身就要走。
“你不要你的手包了?”
“不要了,留著給你未來的女朋友砸你吧。”她那手包隻能裝的下手機,別的什麽也沒有,所以不要也影響不大。
“那……”仇智駒卻是因為“女朋友”三字笑得愉悅,“女朋友,我替你保管一陣。”
畢曉曉瞪都不想瞪他了,踩著特意穿的運動鞋就從大廳內走了出去,之後穿過院子,徑直上了自己的奧迪車,揚長而去。
身材頃長的男人已經望著她的背影,眸中的色彩諱莫如深,在奧迪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後,張了張薄唇,自嘲道,“真難追!”
………
兩天後。
晚上5點榮眾大酒店。
盛華的宴會是晚上6點開始,但作為開場舞的嘉賓,畢曉曉仍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到。
她剛下了車,手機裏就來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曉曉,去到附近的商場挑一條20歲左右的女人穿的禮服和首飾。最好是粉色的,首飾也是。
這條剛看完,同一個號碼又來了一條短信:你小時候掉水裏,是我把你撈起來的。
如果說前一條,她還猜不出是誰發來的,那後一條她就確定無意是她銘哥了。
她那時也就四歲多,過年跟著父母去他家拜訪,被跟他同條街上住著的李家的毛小子們不小心弄水裏去了。他當時也就5歲出頭,硬是用跟竹杠把自己從水裏拉起來了。
事後,她問他為什麽不跳水裏撈起自己,他回答的是他不喜歡衣服被打濕的感覺,還覺得她的體重對於他來說太沉,他下去了,隻會是兩個人一起遭殃。
她當時……覺得在她撲騰的時候,他還能想這麽多分析這麽透徹……簡直不是人。
不過,她掉進的那水其實不怎麽深,也就是個水坑,要是當時她能踮起腳,大概也就能到她頭頂……罷了。
如今,她的銘哥都要她給女人買禮服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
哦,想起來了。
仇智駒那渣男說過銘哥跟英雄救美了蘇城首富的女兒。
所以,現在的這個20歲的女人就是首富之女?
不知道蘇城的首富和申城首富的財富是不是一個等級的。
她快速往那陌生號碼上發了條短信,“問你下,晟韌換牙齒的時候哭沒哭?”確定下身份還是好的。
她弟弟畢晟韌掉第一顆乳牙是在五歲整時,當時,銘哥已經十歲了,正好領著他打遊戲,打著打著,不知道是因為咬牙過猛,還是怎麽,晟韌的門牙就掉在電腦桌麵上。
當時可是把自稱申城第二帥的小朋友嚇壞了,拿著還沾著血的門牙走到正忙著在遊戲裏麵殺敵的銘哥麵前,用漏風的聲音問,“銘哥,我要變醜了,你還帶我玩兒嗎?”
銘哥隻瞥了一眼,視線就回到了屏幕上,“馬上能長出來,現在繼續你的任務。”
晟韌一聽還能長出來,小臉放鬆了很多,隨手將牙齒丟在一邊,就繼續做電腦前玩兒了,“好。”
當時,就在他們身後的畢曉曉,都快震驚死了,印象也特別的深刻,所以這會兒她才拿這事兒來測試的賀銘。
五秒後,那邊回了短信,言簡意賅:繼續打遊戲。
“噗。”畢曉曉笑出聲,馬上回道,“我保證買一套漂漂亮亮的禮服給嫂子。”
這條發出去,那邊就沒了回應。
像極了她銘哥的風格。
她又發一條:“買好以後,給你快遞?”
賀銘回:“直接放在榮眾前台。”
“好。”
她收了手機,轉身去了旁邊的高級商場,徑直選了一身粉紅色、特別能提亮膚色的禮服和粉色珍珠的項鏈及耳釘。
讓服務員包裝好了後,她就拿著禮盒去了酒店,也沒多問,隻說待會兒會有個帥哥來取,之後她自己去了電梯,準備直接去宴會廳。
剛要進電梯時,手機響了起來。
標注了“仇智駒”。
她記得自己沒有存過這男人的電話的,怎麽現在手裏有他的標注?
所以是昨天,他拿走她的手機後,自己錄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