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何鳴,你他麽放開我!不然我喊了

但馬上她又想到,這人能在她家裏“紆尊降貴”隱藏好幾年的貴公子身份,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也許,這人就是能欺負女人、打女人的敗類。

以前他輔導她功課的時候,不是還扯過她頭發嗎?

這麽一想,她的麵上便恢複冷然。

一個人隻要往壞處想另一個人,那壞處是個無底洞。

越想越黑。

越想,心越硬。

她仰著臉道,“為什麽不讓?不過,扇完,就從我和我的家人視線裏永遠消失。”

男人低聲喃喃道,“永遠消失……”

在女人下巴上摩挲的修長手指,伸展開,掃到了女人的眼角處。

“這麽聽起來扇你好像我占不到什麽好處。而且……你這麽瘦,我的手扇在你臉上會膈到肉,我的手會疼……”邊說邊搖搖頭,“不劃算,有沒有必要劃算一點的補償方法?”

因為彼此間挨得太近,所以他說話時的鼻息悉數撒在女人的臉上,灼熱而曖-昧。

這種近距離的對話,讓被他箍在懷裏的女人心尖戰栗,奮力再次掙紮,但依舊無果,咬著牙道,“何鳴,你他麽放開我!不然我喊了。”

男人渾然不在意,笑意蔓延開來,“喊吧,反正你住在這個小區,多幾個認識你,可以算作多認識幾個朋友。”

“你……”

男人的薄唇終於抵在了她的紅唇上,低低喃喃道,“還有我現在叫賀銘。是真的名字。我爸叫賀連城,我媽叫李彌君,但也叫李磐,我的妹妹叫賀若雨,你也可以叫她妹妹。我還有外公叫李澤-民,外婆叫李婷宜。”

邵雯雯的身體木了木,不明白眼前的男人為什麽要突然介紹自己的家庭成員。

“唔……”

邵雯雯的上身把男人牢牢地箍著,動彈不了,就抬腳去踩,卻沒想到還剛抬起腿,那男人就像是預知到了一樣,長腿微微移動,就被纏住了。

她那抬起的腿,就那麽被他用著巧勁纏在了長腿上。

於是,她變成單腳著地,身體的重心全部移到了男人身上,而男人放在她背後的大手也用著力將她往他懷裏推……

男人一手從女人的胳肢窩下穿過兜著她,另一手箍著她的小臉,好似沙漠中的旅人突然見到綠洲那樣。

他甚至轉過身,將女人壓在了車頭上。

“雯雯,你爸最後給我打的那個電話,我並沒有告訴警察。你別哭。”

“嗬……”

賀銘知道他如今說什麽,都會被她當成謊言,下意識地將雙臂收緊,喃喃道,“雯雯……別傷心。”

邵雯雯的心尖兒動了動,隨後仿佛有針尖在紮,一下一下的,無比的疼痛,伸手就是一下,將已經放鬆了力道的男人從身上掀開。

賀銘沒防備她突然使力,被推地後退了一步才將將站穩,一雙黑眸盯著冷臉從車上下來的女人,見她轉身要走,張嘴淡淡道,“你的包真的門衛那邊。”

邵雯雯看都沒看他一眼,抬腳去了門衛那兒說了幾句什麽就從門衛手裏拿了包走回來,經過男人身邊時,目光平時好似他不存在。

賀銘的目光一路尾隨她進入單元樓內,才仰頭望向天空——

天上除了城市的光害外,什麽也沒有,但就是這樣,他也望了五分鍾,定定的不知在想什麽。

五分鍾後,他轉身拉開剛才壓著女人親吻的車門,坐上駕駛座,順手摸出曾經在蘇城的山洞了使用過的打火機,無意識地劃亮,火苗帶來的灼熱他渾然不知。

直到手裏的電話響起,他才滅了火機接起電話,聲音憊懶,“喂?”

“幹兒子,”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聽你爸說你最近很沒精氣神?回來申城,幹爹跟你討論討論人生大事。”

“最近我的人生大事太多了,您說得哪件?”

“婚事。”

賀銘的眉眼動了動,“誰的?”

“當然是你的……快回來啊,你幹爹等著你救命,火速。”

“這麽嚴重?”賀銘勾著嘴角,不緊不慢的發動車,“您兒子女兒去哪兒了?”

“我兒子毛都沒長齊,沒能力幫我。”

這話說完,從手機裏就傳來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想必是那“毛沒長齊”的人發出來的。

“明天回來啊,到了就給幹爹電話,我去你家找你。”

賀銘回頭朝8棟看了眼,“嗯”了一聲,便駕車離開了。

……

邵雯雯一路垂著眼睛,憑著本能走到自家門前,卻是靠在門框上久久地站著,腦海中從電影的閃回鏡頭那樣,不斷交叉重複播放著邵振興見那男人時,被警察壓倒在地,以及臨行刑前的坐在玻璃前滿頭白發的景象。

她雙腿慢慢彎了下去,蹲在了牆邊,雙手抱著頭,漸漸蜷縮成很小的一團。

纖細的身體微微地顫抖,如果有人細細聆聽,或許此時能聽見細細地啜泣聲。

就這麽一個姿勢,持續了半個小時以上,直到背後涼意濺起,她才單手撐地站了起來,俏麗的眼睛裏布著點點血絲。

隻緩了半分鍾,她便從包內拿了鑰匙出來開門。

輕手輕腳地關上門,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時,瞥見汪心靈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她走到繼母門前,想抬手敲開門看看後者,但手在要挨到門時頓住了。

一起生活了八-九年的時間,她大概能想到繼母的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那個男人的親媽,也許是繼母這些年來唯一覺得從心底裏覺得很不多的朋友,但卻是害丈夫死亡的罪魁的母親,而且,那個小女孩兒,她是真心對待的,能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若雨的。

所以,今天這樣的事實對於她來說,不是個小的打擊。

邵雯雯並不認為這種打擊,是三言兩語地能安慰好的……所以她收回手,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沒換睡衣,直接穿著那套出去時的運動服躺在了**,試圖閉上眼睛睡覺,但剛閉上,那些繁雜的與那男人有關的回憶就回進入腦海。

而這些回憶讓她懊惱!

於是,她一直睜著眼睛,知道眼皮勞累地閉上才淺淺地睡著。

……

第二天。

申城的賀家和江城江中道李家的別墅擺設並沒有什麽大的不同,一樣都是鬱鬱蔥蔥的花草,蘊含了灼灼生機。

賀銘駕著嶄新的白色路虎駛進院落時,文釗就走過去迎接。

等車在停車坪上停下,文釗伸手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賀銘看他一眼,從車上下來,邊往大廳內走邊道,“一上午你怎麽在我家?”

文釗手裏拿著文件夾,笑道,“我是聽畢總說賀總你今天回來,就把需要你簽字的文件拿過來了。”

賀銘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什麽文件這麽著急?”他今天是要會集團總部的,如果有文件等他回去簽就行了,非要拿到家裏來,應該算是比較急了。

文釗將一份文件打開,遞到賀銘麵前,道,“賀總,你還記得之前簽的葉飛凡嗎?現在他的約要到期了,要不要續約?”

賀銘掀開眼皮看著助理,神色陰鬱,“這是他經紀人要操心的事情,專門來問我,是不是看我很閑?”

文釗心裏滴了下冷汗,強自解釋道,“這個葉飛凡比較特殊。之前,賀總你說收購葉飛凡的經紀公司時,迅達這邊走的盛華那邊的渠道,所以現在葉飛凡是掛在盛華旗下的。”

“所以呢?”

“盛華雖然現在也歸賀總你管,但跟迅達的不是一統。續約起來,不是很好弄,所以需要賀總你來拿個主意。”

雖然文釗說的模棱兩可、含糊不清,但賀銘明白也就是相互推諉的事情。

因為這當初收購葉飛凡那家經紀公司肯定是花了大價錢的,如果再續約就會在價格上有談判。

迅達這邊出過一次錢,但人交給的是盛華這邊,覺得錢讓別人賺去,所以下一年就不願意再出冤枉錢。

盛華這邊呢,覺得過去一年葉飛凡出國一年,創造的價值有限,而且收購來的那家經紀公司除了葉飛凡外都是廢材,實在趕不上盛華的人才濟濟,所以在出高價上有所吝嗇。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矛盾的局麵,主要是因為迅達集團和盛華集團一個是賀家的,另一個是賀銘剛剛接手的李家的產業——

分屬不同的派係,自然有利益爭奪。

不過,對於文釗來說,跟這些利益考量比較起來,另一件事更加重要。

他扶了扶眼睛,繼續道,“聽說葉飛凡前些日子跟一個劇組的人介紹過少夫人。”

賀銘的神色不出他意料地肅穆起來,淡聲問,“介紹什麽?”

“聽說那是個古裝劇組,導演對服裝要求特別嚴格,想做傳為佳話的劇集,就給多位服裝設計工作室發了邀請函,如果能夠被甄選上,會有一大筆賺頭。”

“他為什麽介紹雯雯?”

“可能是覺得少夫人的手藝好。”文釗有意無意地加上了後半句,“也不知道少夫人怎麽跟葉飛凡認識的。”

賀銘瞄他一眼,翻了翻手裏的文件,從後者手裏拿過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吩咐道,“讓迅達下麵的公關去和盛大的傳媒公司溝通,回來和策劃部門一起構思好這部古裝劇的相關遊戲宣傳方案。”

簽完名,他繼續道,“和盛大說,迅達有意投資那部古裝劇。還有,你去告訴盛大的傳媒公司老總,說葉飛凡還有賺頭,讓他續約。”

“好的賀總。那我回公司了。”

賀銘“嗯”了一聲,就轉身穿過別墅的大廳上了二樓。

大概十分鍾後,再次有一輛豪車進入賀家的院子。

一個看起來和賀銘的父親賀連城歲數差不多的,即便上了年紀也能看出俊朗麵容的中年人,從豪車上下來,徑直走向大廳。

看起來,他對這個家非常熟悉,甚至直接吩咐迎上來的傭人,“快去給我倒一杯水,我快渴死了。”

傭人答應一聲,便倒了一杯溫水來,他接過一口氣喝完,之後在傭人的指引下,去了位於別墅二樓的賀銘的書房。

賀銘已經換了一身正是的白襯衣和西褲,敲門聲起時,他正在麵對著窗戶扣袖扣,隨口說了聲“進來”。

隨著一聲推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幹兒子,你這真的比你爸年輕的時候帥多了。”

賀銘勾唇,轉身看向來人,“幹爹說的這話我愛聽。”

“哈哈,”來人揚聲大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賀銘,嘖嘖稱讚,“有點兒樣子了。你爸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穿一些短袖短褲、運動服之類的,像個宅男。”

賀銘無聲的笑著,抽了一絲神去想,這應該說的是他爸剛畢業或者讀書的時候,後來他創業,見客戶多了,肯定不會穿的像宅男的。

他做了請的手勢,讓來人坐下,隨口問道,“曉曉和晟韌還好嗎?”

他問的是畢曉曉,而眼前這個被他叫做幹爹的就是畢曉曉的親爸畢驍麟,也是他的幹爹。

本來畢驍麟跟賀銘的爸爸是好兄弟,賀銘回到申城好幾年都隻是稱的他是叔叔,後來,畢驍麟覺得賀銘對他脾氣,就硬是認了賀銘做幹兒子。

此時,畢驍麟聽到“曉曉”兩個字就暗了眸色,並沒有直接回答幹兒子的話,轉而道,“幹兒子,幹爹這回有事要你幫忙。”

他這幹爹,在他爸那一輩也是申城的風雲人物,今天能找他幫忙大概真的是出事了。

賀銘的表情肅穆了很多,“您說。”

“唉,女大不中留,曉曉最近為了個男人,整天愁雲密布,都不像我以前活潑可愛的女兒了。”

“曉曉戀愛了?”賀銘挑眉問道,“對方是誰家的?”

畢驍麟的臉上顯露狠色,咬牙道,“我要知道是誰家的,就直接找過去扇他丫的了。”

“您還沒見過?”

“是你幹爹我根本不知道,後來你幹媽看她臉色不對,循循善誘才知道那小子晃點了曉曉,如今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曉曉倒是跟我們說了他的名字和長相,但我翻遍整個申城都沒有找到人。”

……

【花君的話】這章又被刪除了好幾百字,憂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