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東方不群
劍聖老人歎了口氣道：“那就是……凶手實在太過狡猾了，居然在各大門派集合力量的搜查之下，十八年來……絲毫不露半點蹤跡”
眾人頓時駭然，雲皓再次忍不住的問道：“難道劍聖前輩和……幾位前輩，也是沒有查到半點線索嗎？”
他本來想說風先生的，但是一下轉口，實在太過別扭了，隻好說幾位前輩。Www,QuAnBen-XIaoShuo,cOM
他問出來的，也是在場大多數人想問的。
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劍聖先生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一時間，大家的臉上都無法掩飾內心的失望情緒。
東方斷月也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跟大家一樣，頗為沮喪。
“不過……之前的十八年都沒有線索，並不代表現在就沒有”
劍聖老人賣足了關子，才扶須淡淡的說道。
聽在眾人的耳朵裏，卻絲毫不亞於滾滾天雷，一時間，眾人似乎都被震暈了，一個個不知所措的麵麵相覷。
“劍聖前輩，您說……什麽？您的意思是……現在有線索了嗎？”
雲皓驚喜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當然……也不隻他，跟他一樣激動的大把多人在。
東方家族的家主——東方斷月就抑製不住的渾身一顫。
“劍聖前輩，那您老快說說，到底是什麽樣的線索？”
“是啊劍聖前輩就別賣關子了”
“恩這樣一驚一乍的，讓人心髒很不好受，恐怕華山論劍回去後，還得看看醫生才行”
大家驚喜之餘，一個個心情大好，也有人開起了小玩笑，頓時惹來不少人附和的大笑聲。
就連崖麵之上的修羅仙子，也一臉好奇的看了過來。
劍聖老人也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等眾人情緒發泄的差不多，逐漸的安靜下來後：“其實……原本我們查了這麽久，確實沒發現敵人半點線索，可是……就在半年前，武林中又再次的遭遇了大劫難”
“哼——凶手猖狂如廝，當真是視我武林中人為無物，如果真能把他給揪出來的話，誓必要將其挫骨揚灰，方才泄我心頭之恨”
飛馬堂的老堂主關海山須發皆張，憤怒的咆哮道。
“對他祖母的熊，我們真是憋屈了太久了”
不知道哪門派的弟子忍不住暴粗口道。
一時間群情鼎沸，紛紛附和。
劍聖老人把眾人表情盡收眼底，等大家的情緒逐漸平緩下來，才微微一笑道：“諸位，如果你們要找半年前的賊人的話，大可不必那麽麻煩，其實……賊人就遠在天邊，盡在眼前”
眾人一愣之後，紛紛驚喜的問到底是誰。
劍聖老人表情怪異的嗬嗬一笑，頗有點老頑童的樣子道：“實不相瞞，老夫就是半年前那次事件的案犯之一。你們不必驚訝，老夫的同夥人還有少林寺枯木大師、武當元虛、元靈兩位道兄、昆侖派的火雲前輩和衝虛道兄，還有風先生、殷神醫、古斯丁先生和林震長老，我等十人正是半年前的那次事件的所有作案者”
眾人頓時傻了，一時間麵麵相覷，一個個摸不著頭腦，甚至有人懷疑是不是劍聖老人年紀大了老糊塗了，還是吃錯了藥。
良久……
飛馬堂的老堂主關海山，才癡癡傻傻的問道：“劍聖前輩……你們……你們這是何意？把我都搞糊塗了。”
在他一邊的東方斷月，跟西門不空、西門不滅、端木若林和百裏齊，不著痕跡的快速交換了一個眼色，一個個目中光芒閃爍，意味難明。
這點小動作，哪裏瞞得過早就注意他們的有心人，劍聖老人微微一笑，再度開聲道：“諸位不必著急，各大門派失竊的東西，除了少林、武當、昆侖三派的東西，在枯木大師等各位祖師身上收藏外，其餘的全部在老夫身上，一會下華山前，老夫定當一一原物奉還”
各派掌門魁首一一鬆了口氣，心下卻是如同雲山霧罩一樣，更不知道劍聖老人這麽做是何意了。
不過……既然劍聖老人說到這裏了，自然還有下文，大家一時間也不再焦急催問，靜靜的等他開口。
果然……
劍聖老人慢慢的踱著小步，悠悠的說道：“話說回來，事情過了十八年後，直到兩年之前，我們幾位老家夥和風先生那邊，依然沒有查到半點線索。可是驀然間，卻突然有人無意中發現了林震長老的藏身之地，後來引發了一場衝突，從而引出了天龍門的楊前輩，故事就從這裏開始了……”
隨著他的目光，眾人都一一把目光投到了一邊的楊浩身上，就連不戒和兩個活寶，也不知道這事到底跟楊浩有什麽關係，一個個在旁邊摸腦抓腮，卻又不好出口相問。
楊浩對於眾人的目光，回了個淡淡的微笑，示意劍聖老人繼續講下去。
劍聖老人點了點頭，回頭繼續道：“在那場衝突之後，各大門派齊聚鶴州，引出了楊前輩，結果卻是出人意料，楊前輩用他手上得自天龍上人前輩手中的各大門派秘籍，保下了林長老父子三人，並跟各大門派約定了兩年的時間，用來查訪二十年前的那場慘案的線索”
眾人雖然不知道劍聖老人為什麽突然說起兩年前這事來，但是大家都在暗中揣測，看來這接下來的故事是離不了楊浩的主導了。而且大家隱隱有種預感，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劍聖老人接著道：“其實……我跟三位道兄，一直跟風先生有聯絡。自那事之後，我們就通過風先生，跟楊前輩暗中接觸過了，並且按照楊前輩的吩咐，進行著各種調查，而他自己……則繼續過著平淡的生活，把那些暗中注視著他的敵人，目光全吸引了過去，更是方便我們的查探，這一查之下，還真讓我們查到了一點東西”
眾人聽了他的話，心頭一震，精神頓時抖擻起來。
不過劍聖老人似乎天生是講故事的高手一樣，立馬又賣起了關子：“不過……也僅有那麽一點而已，想靠這點東西來指正某些人，顯然是不夠的，但是卻已經足夠引起我們的懷疑和重視了，也是此案發生以來的第一次，我們有了重點的調查對象。”
頓了頓，劍聖老人跳過了煩瑣之事道：“可惜，直到半年前，我們依然沒有找到什麽直接的證據，於是……我們幾個老家夥和楊前輩，再度聚在了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一致通過，我們采用了楊前輩的計策，重新盜了各大門派，其中有少林、武當、華山、昆侖、點蒼、峨眉還有江南飛馬堂，這七個大門派”
眾人還是沒有聽出什麽東西來，關海山一臉苦笑道：“劍聖前輩，我飛馬堂又沒什麽值錢的寶貝，你老看上什麽的話，直接叫人傳個話來，我這不就巴巴的給你送來了嘛還勞煩你老人家出手啊而且……一出手就盜了七大門派，果然大……”
後麵的“手筆”兩字還沒說出口，關海山的話語聲嘎然而止，腦子裏電光一閃，頓時福至心靈，瞠目結舌的問出了不少醒悟過來的人心中想問的話：“劍聖前輩……你的意思是……你隻盜了我們……七大門派的東西，而根本沒動過天龍門？也沒動過丐幫？更是沒動過……四大家族？”
關海山最後的那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劃過長空，震得眾人一陣暈忽忽的，隨即……心中如同明鏡一般。
不少人已經開始挪動自己的腳步，逐漸的離開了那在這個時候，不應該靠那麽近的人。
劍聖老人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那麽悲苦，也不是高興，而是冷若冰霜，渾身上下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冷冷的出言，非常肯定的喝道：“沒錯我們等人根本就沒盜四大家族的東西”
劍聖老人說了沒盜天龍門、丐幫、四大家族的東西。
是了……難怪天龍門和丐幫一直沒傳出被盜搶的消息，眾人還一直虎視耽耽的注視著這兩大門派。
可是……為什麽四大家族要放出傳言，說自己也被盜了呢？
東方斷月臉色一陣變換，良久才恢複常態，站了出來拱手苦笑道：“沒想到劍聖前輩開這麽大的玩笑，看來前輩是弄巧成拙了，引出了真正的凶手”
劍聖老人冷冷的看著他，對於他的插科打諢恍若沒聽見一般，東方斷月在這樣犀利的目光之下，心頭也是寒氣直冒，加之心虛而底氣不足，卻又隻得硬起頭皮跟劍聖老人對峙。
在這對峙中，各大門派的人不經意間，已是遠遠的離開四大家族的站腳地，一個個如同劍聖老人一般，目光冷冷的看著對方。
良久……
劍聖老人才開聲道：“東方先生……或許你並不知道，在取走了各大門派的東西後，我跟三位道兄和枯木大師還有風先生等人，就分別潛伏在你們四大家族裏，可是……讓我們興奮又感覺到極度失望的是，你們四大家族在那幾天裏，並沒有發生任何的入侵事件”
東方斷月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殺手鐧，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喏喏半晌，卻再也擠不出半句話來。
眾剛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隨即是無盡的憤怒，不管如何，雖然現在事情還未完全水露石出，但是四大家族的這一舉動，已經足夠引起了大家的懷疑。
一時間，眾人都不再說話，都在看著東方斷月，後者被那千萬道如劍般目光，刺得渾身不自在。
“諸位抱歉……在下有兩句話要說”
良久，才有人出聲驚破了僵局，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那一直沒出聲的宮本大河站了起來，走出幾步微微躬身，態度無比恭謹的說道。
看到眾人看了過來，宮本大河清咳兩聲，朝劍聖老人抱拳道：“這位前輩，這是你們炎黃武林的家事，我等不想參與，既然華山論劍已經順利落幕，我們瞻仰炎黃神功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我等想先告辭了”
這話說得無可厚非，人家本就是衝著華山論劍來的，確實沒必要留在這裏；而且現在扯起這事，就如同一家人當著外客的麵前扯皮一樣，人家尷尬，我們自己更尷尬。
劍聖老人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一邊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宮本先生何必急著走呢？接下來還精彩的好戲，為什麽不看完再走？”
眾人扭頭看去，隻見楊浩一臉微笑的走了出來，如同殷勤留客的主人一般。
不過……看在一眾頗為清楚雙方嫌隙的人眼裏，就未免感覺有點怪異了，眼光犀利的人，還隱隱的看到了雙方的目光碰撞交集，一片蕭殺。雖然，宮本大河一直就沒取下他的鬥笠。
好一陣沉默，宮本大河再度開口道：“楊先生這是何意？雖然我之前神宮無意冒犯了貴派，但是楊先生一樣也到了我神宮大鬧了一場，殺我神宮弟子上百人，毀我神宮建築三分之一，到目前依然沒有完全修複，難道楊先生的氣還未出完嗎？”
楊浩微微一笑，絲毫不動氣道：“宮本先生言重了，楊某為人恩怨分明，還不至於為了這件已經了結的怨仇一而再，再而三的煩擾你們天照神宮”
宮本大河忍氣吞聲道：“既然如此，楊浩先生為何還要阻攔在下離開？”
楊浩笑容一斂：“所謂新仇舊怨，我這跟宮本先生了結的，算起來應該是屬於新仇，不過……我們之間還有舊怨沒了結呢”
雖然看不到宮本大河的表情，但是眾人都可以想象得到他一臉的悲憤，就連說話聲也不複平靜道：“楊先生此話怎講，莫非是要仗著人多勢眾，要欺負我這遠來的客人嗎？”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原本靜坐的天照神宮弟子，豁的一聲齊齊站了起來，一片蕭殺之氣衝天而起。
眾人雖然認為這是楊浩強留對方，貌似有點過分，但是自從劍聖老人一語道出，之所以能查到今天這個局麵，一切都是楊浩的功勞時，大家已經不經意間，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
而他的敵手，兼之又是太陽國人，炎黃人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仇視頓時爆發了，一時間所有人都似乎跟楊浩一樣同仇敵愾，不著痕跡的簇擁到了他身邊，跟那一眾雖然人數上占了劣勢，但是殺氣騰騰，氣勢絲毫不遑多讓的天照神宮弟子針鋒相對起來。
兩邊的陣勢在這一時間，突然變得劍拔弩張。
天照宮弟子也一擁而上，擠到了宮本大河的身邊，其中一個挺身而出，怒聲質問道：“這就是你們自命武林正宗之炎黃大國的待客之禮嗎？”
崖麵之上的修羅仙子也冷冷一哼道：“我總算見識了你們這些自命正派之士的行徑了”
眾人一愣，不少人在心中都隱隱覺得哪裏有點不妥，可是一下又想不起來。
良久……
才醒悟過來，這修羅仙子到底是哪邊的？
楊浩卻是淡淡一笑，回頭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怎麽？你是擔心今天天照神宮要在華山之山全軍覆沒嗎？”
修羅仙子冷冷一哼，把臉扭到一邊去，似乎不屑回答他的話。
可惜楊浩並不打算放過他，嘿嘿一笑道：“怎麽？急得說不出話來啦？對了……我是該稱呼你仙子？天照神宮宮主？東方不群先生？或者和田健太先生？”
楊浩一連串念出來的四個名字，一個個比一個讓人震撼，滿場之人除了少數幾個人外，全部皆是瞠目結舌兼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四個名字有什麽關聯？
前麵兩個還好理解，東方不群……是誰？
年紀大一些的人，如關海山和王百順、慕容鼎、唐老門主等等，已經在居然間，先後想起了這個名字，已經塵封在記憶裏數十年的名字
東方不群，東方家族的上一代家主，也是東方斷月的親生父親。
三十多年前，東方家族裏傳出噩耗，家主東方不群練功走火入魔，經脈盡碎而亡，武林中各大門派都各自派出了弟子前去哀悼。
不久之後，東方斷月就接過了東方家族的家主之位，三十年來，將東方家族打理得有聲有色，並隱隱在四大家族中處於領袖位置，才有了今天幾乎足以跟六大門派分庭抗衡的實力。
如今，這個已經被大部分人所淡忘的名字，再次從楊浩的嘴裏說了出來，而且跟大名鼎鼎的修羅仙子、天照神宮聯係在一起，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而又詭異無比。
崖麵之上的修羅仙子，身子異常明顯的一晃，隨即恢複了冷靜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楊浩還不曾說話，一邊的風無涯站了出來，扶須嗬嗬一笑道：“和田先生，事到如今，何必還要欲蓋彌彰呢？說起來，我們也算老相識了吧？”
崖麵之上的修羅仙子，目光眯了起來，良久，突然爆發一陣尖細高昂，聽起來如同被捏著嗓門的鴨子一樣的笑聲，聽在眾人的耳裏，很是刺耳，頓時一個個麵麵相覷。
笑畢半晌，修羅仙子饒有興趣的掃了眾人一眼，才開腔道：“不錯我就是東方不群，也是和田健太，同時也是天照神宮的當代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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