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群老現身
三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殷不救，跟著老兄弟在一起時，也煥發出一種豪邁幹雲的氣勢。wWW,QuanBen-XiaoShuo,cOM
看三人之間的談話，似乎在打賭什麽東西，而林震贏了賭局。
“哈哈……我說了嘛雖然火雲前輩內力渾厚，但是大哥身劍合一，絕對不會遜於火雲前輩，兩人絕對是同時到達山頂，兩位哥哥可還服氣不？”
林震開懷大笑道。
殷不救和古斯丁齊齊苦笑的搖了搖頭。
“還是五弟眼光犀利啊”
古斯丁歎道。
“嗬嗬我不是眼光犀利，我隻是對大哥有點盲目的崇拜罷了”
林震得意的說道，兩人絕倒
在人群麵前的火雲老祖看著風無涯砸舌讚道：“風老弟果然不同凡響，看來你一直不肯跟我打一架，隻是給我這老家夥留幾分臉麵罷了”
風無涯嗬嗬一笑，謙虛道：“火雲老哥客氣了，論起功力的話，小弟確實遜您很大一截，不過我這劍術有點出奇之處，所以你也不必介懷”
一年不見，兩人已然稱兄道弟，看來這段時間的感情增進不少。
火雲老祖哈哈一笑，甚是欣慰。
眼見五人上到華山之顛，一個個目中無人的樣子，俞滄海等人卻是看得驚駭無比，這些人之中，恐怕除了林震之外，沒有一個是好惹之輩，隨便拉一個出來，功力也都不在他之下。
不過，心中驚恐是一會事，怎麽說他現在也是武林盟主，各大門派掌門也都在此，背後還有兩個師叔——華山二老在撐腰，還有一個修羅仙子……
而且還有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天照神宮，危急時刻也顧不了那麽多規矩了。
眼睛微眯，心思電轉中，已是拿定了主意，當下跨步走了出來，朝林震喝道：“林震，你明知我華山一派今日舉行華山論劍盛典，會聚天下英雄在此，居然還敢前來送死？”
林震跟一邊的殷不救和古斯丁相視一眼，才朝他微微拱手笑道：“俞掌門說笑了，今日林某正是因為得知華山論劍盛典，才千裏迢迢的趕過來恭賀的”
俞滄海微微一愣，隨即怒道：“林震，休得花言巧語，我還以為你銷聲匿跡之後，會遠遠遁走他鄉，沒想到你今日居然帶領一眾魔頭闖我華山，你意欲何為？”
林震微微一怔，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道：“意欲何為？俞掌門有點大驚小怪了吧？林某跟幾位哥哥同為武林一脈，得知華山論劍重開，如此盛事，錯過一時的話，豈不是遺憾終生？這才幹巴巴的跑來的”
俞滄海氣得一個哆嗦，須發皆顫，指著林震嗬斥道：“好你個林震，居然猖狂如廝，是不是真以為我武林中就無人能治你了不成？”
說完豁然轉首，朝後麵諸位掌門魁首拱手道：“諸位同道，既然惡賊如此猖狂，為了我武林一脈的榮譽，今天說不得要拚死一戰了，諸位可有決心跟俞某一起拿下惡賊？”
在他後麵的幾位掌門，頓時一個個麵現悲壯的拱手道：“願聽盟主調遣，誓死追隨盟主”
俞滄海扶須悲壯豪邁一笑，朗聲道：“好——既然如此，還請兩位師叔，和各大掌門，隨同俞某一起出站，誓死拿下惡賊”
華山二老和諸位掌門皆是拱手回了一禮。
俞滄海再次轉身，朝立於崖麵的修羅仙子拱手道：“武林存亡，就在旦夕之間，還請仙子助俞某一臂之力”
修羅仙子顯然也被突兀出現的幾個高手所震撼了，眸子裏光芒閃爍，意味難名，看到俞滄海有所求，隻是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俞滄海底氣大壯，轉首朝一邊看起來中立的少林、武當、昆侖三派拱手道：“還請諸位助俞某一臂之力”
智信大師跟三木道長麵麵相覷後，慎重的點了點頭。
隻有昆侖的玉虛道長一臉茫然道：“盟主……如果要出手拿惡賊，貧道和整個昆侖派，自然無話可說，但是……這惡賊拿的是哪一個？”
俞滄海頓時氣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沉聲道：“自然是跟林震一起上來的四人，這四人皆是當年魔教的大魔頭，莫非玉虛道長膽怯了不成？”
玉虛道長的表情瞬間怪異無比，指著一邊的火雲老祖一臉納悶道：“那個……盟主怕是有點誤會吧這位老人家是我昆侖派的太太太師祖，這魔教的大魔頭從何說起？”
話音一落，就在俞滄海一眾掌門的瞠目結舌中，玉虛道長帶領一眾昆侖弟子，來到火雲老祖的身前，飄然下拜，口稱：“不肖弟子，參加老祖”
“參加老祖”
其餘弟子轟然附和。
火雲老祖這老家夥，對著楊浩和風無涯等人，就是一副沒大沒小的老頑童形象，但是在昆侖弟子麵前，卻是架子擺得十足，眯著眼睛捋著大胡子，良久才沉聲道：“起來吧”
玉虛道長和一眾昆侖弟子這才起身，卻還是躬背彎腰，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火雲老祖擺足了譜，這才瞄著玉虛道：“此次華山論劍，又你前來帶隊，沒有丟我昆侖一派的臉麵吧？”
玉虛道長頓時滿臉是汗，擦了一把才回道：“弟子無能，請老祖責罰？”
火雲老祖的眸子裏精光一閃，轉首喝道：“怎麽？你還真丟了我昆侖的臉啦？”
玉虛道長被逼得無路可退，隻得唯唯諾諾道：“弟子學藝不精，未能在華山論劍之上展我昆侖雄風”
火雲老祖眼睛一斜：“那是打架打輸咯？”
玉虛硬著頭皮道：“是的老祖”
眾人皆以為，接下來麵對玉虛道長的，肯定是火雲老祖那怒不可遏的狂風暴雨。
誰知後者隻是翻了一白眼，一臉滿不在乎的教訓道：“打輸就打輸了嘛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今年打不過，明年再來打，我還以為多大個事呢給我站一邊去“
玉虛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裏，如同虛脫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唯唯諾諾的帶領昆侖弟子站到一邊去了。
俞滄海這時才想起，隱約聽說過兩年前發生的這麽一件奇事。
心下也實在鬱悶，為什麽這老不死的居然跟林震等人混在了一起。
思索半晌，才走了出來，朝火雲老祖抱拳道：“在下華山後輩俞滄海，見過火雲前輩”
火雲老祖看人全憑各人喜惡，能讓他頗為服氣，就是挨訓了也不敢還嘴的，也隻有楊浩跟風無涯，對俞滄海，可就沒什麽好臉色了，眯著眼睛一臉裝B相的點了點頭，當是回禮了。
俞滄海盡管鬱悶得想吐血，表麵卻不好露出半點不愉，微微笑道：“在下不知火雲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前輩海涵”
火雲老祖一揮大手，淡淡的回道：“免了，老祖我最討厭的就是那麽繁文縟節了”
俞滄海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拱手恭維道：“前輩乃是世外高人，高風亮節，自然不會跟我等小輩一般見識，隻是……不知前輩駕臨我華山，可有什麽指教？”
火雲老祖被捧得有點高興，眯著眼睛捋著大胡子，可是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什麽好指教來，當下輕咳兩聲道：“也沒什麽，我老祖純粹是為了看打架……比武來的”
俞滄海微微一窒，心中暗自嘀咕一聲：不知所謂。
表麵卻不動聲色道：“老前輩多年未在江湖走動，怕是對我武林近年發生的事情有點不了解，還請前輩靜心的坐在一邊，等晚輩解決一些武林恩怨，再跟前輩奉茶敘舊如何？”
本以前看起來傻呼呼的火雲老祖會胡攪蠻纏一翻，哪知對方聽完之後，扶須稍一沉吟，即刻大手一揮道：“那好吧我就到旁邊看熱鬧去”
說完真的走到一邊，一屁股坐下來，站了個好位置抱臂微觀，玉虛道長連忙帶領一眾昆侖弟子，恭謹的站到他身後去。
俞滄海沒想到火雲老祖這麽好糊弄，心中頓時大喜，回頭瞅了一眼風無涯。
對於這個有過照麵，也知其姓名的老頭，他心中頗為清楚對方的實力，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層次可以去觸碰的。
回頭朝華山二老拱手道：“弟子無能，還請兩位師叔出手，拿下風無涯”
華山二老也不客氣，雙雙越眾而出，再次迸發出那傷筋透骨的駭人劍氣，朝風無涯肆無忌憚的颮射而去。
風無涯卻是視如不見，單手扶著臉上的一把大胡子，雙目開闔間，顧盼自雄。
華山二老心頭不由一凜，能夠在自己兩兄弟一起散發的劍意之下，一副雲淡風青模樣的，江湖上還找不出幾個。
當下也不說話，雙雙一振劍鞘，從風無涯兩邊飆射過去。
風無崖閃電般的出手，隨手一抄，接住了其中一個劍鞘，另一個鏗鏘一聲，深深的插入崖麵。
單手持鞘，斜指地麵，一副輕鬆隨意的模樣。
當然……這隻是在外人的眼裏而已，落在了華山二老的眼中，卻是臉色再度一變。
他們發現，對方雖然隻是持了一個劍鞘，但是渾身上下，卻是渾然一體，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般。
他們的心中甚至有種錯覺，哪怕對方手中拿的是一截枯枝，甚至空手，都跟拿劍沒什麽區別。
兩人再也不敢因為自負而大意，雙雙交換了一個表情，撲騰交錯而長身，劍芒迸射中，兩團光影朝風無涯席卷而去。
後者卻在眾人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眼看兩團光影就要臨身。
風無涯甫然一動，單手好象隨意的一揮，輕鬆的破解了華山二老的雙劍合壁。
包括俞滄海在內的所有人，俱都臉色大變。
華山二老的雙劍合擊之術，早在數十年前，就名滿天下；兩人聯手，哪怕比之華山耄老——劍聖老人，也是不遑多讓。
沒想到風無涯卻隻是輕鬆的一揮，就把兩人的劍勢破了。
華山二老的臉色更是菜得一塌糊塗，他們覺得對方這樣隨意一站，就儼然就是一把劍一樣，根本隻看到劍而看不到人影，根本沒有任何破綻可尋。
兩人剛才雖然隻是試探性的一招，但是要說完全的接得下來，這天下間也找不出十個人來，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接下了，而且如此輕鬆。
兩人再次交換一個目光，心有靈犀的雙雙大喝一聲。
“蕩——劍——式”
“撩——劍——式”
華山二老一上一下，一人如同一把巨型電鑽狂鑽，一人卻是飄身而起，從反方向撩起三道劍氣，尖銳狂嘯中，氣勢比之俞滄海剛才，強勁了何止一倍。哪怕麵對是一棟鋼筋水泥樓，也會在這淩厲的劍勢下麵，變得土崩瓦解。
兩人的合擊之術，果然名不虛傳。
風無涯輕輕一笑，身影絲毫不變換，劍鞘輕揮中，卻好象融入了天地自然，如同他後麵不遠處的論劍崖麵一樣，亙古長存。
華山二老淩厲無比的雙劍，再次被他揮舞劍鞘中，輕鬆的化解了。
就連俞滄海在這一時刻，也不由得懷疑起自家絕學——獨孤九劍，是否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更別說其餘眾人了，甚至有些人已經暗自懊惱，居然惹上了這麽強大的敵人。
華山二老劍勢在變，不得不說，兩人已經將獨孤九劍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再加兩人合擊，更是霸絕天下，少有敵手。
不過——
他們遇到了是風無涯，也許他在武林中並沒有多大的名聲，或者說他的聲譽早已經過氣了。江湖中人知之甚少，也隻有枯木大師那種年紀的人，才略知一二了。就連華山二老，都根本不知道世間還有這麽一個存在，一個號稱劍中之神的存在，一個成名於劍聖老人之前，後者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待之如師的存在。
但是，也正是那些略知一二的人，才知道這一二是何等的刻骨銘心。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在數十年前的隱隱流傳的傳說，人們敬佩他的劍，更敬佩他忠直如劍的為人。
華山二老絕招盡出，各大掌門手心皆汗，齊齊在暗中捫心自問，如果換成自己，在這樣淩厲霸道的劍勢下麵，到底能支撐幾招，三招？兩招？或者一招？
風無涯長發飄飄，銀須飛舞，揮鞘如封似閉，華山二老半晌不得寸進。
而且……
風無涯完全隻是防守，他那絲毫不亞於獨孤九劍的驚天十三劍……或者說是驚天十四劍，就連半招都未出。
華山二老皆感受到了對方心中的無奈，卻不得不就著劍勢，一劍又一劍的使將出來，不過……就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原本犀利無比的劍招，在風無涯的麵前，卻顯得如此的微弱無力。
就好比兩個剛會走路的小屁孩，揮舞著塑料劍朝一個大人喊打喊殺一樣。
“住手吧——”
就在兩人無招可用，卻又停不下來之際，一個蒼老而又雄勁的聲音，如同從天上傳下來一般，響徹在眾人的心頭。
華山二老頓時大驚失色，卻是無比聽話的停止了手上進攻的動作，滿臉驚訝而又恭謹的朝著上山的地方看去。
跟他一樣表情的還有俞滄海，和一眾華山弟子，那恭謹之中還帶著無比敬畏的表情。
眾人轉首望去，隻見那上山的路盡頭處，慢慢的出現了一個耄耋老者。
一頭銀發亂糟糟的，身材本就不高，再加上走路背負雙手還彎著腰，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臉上的表情如同喝了苦瓜湯一樣，癟得兩隻眼睛都快看不見眼珠了。
他也如同之間上山的五人一樣，根本無視在場群雄，依舊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劍……劍聖老人？”
這時候，慕容鼎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頓時驚訝的出口道。
跟他同時認出來人的，還有年紀稍大點的關海山，王百順，林七等人
劍聖老人終於走上了斜坡，眾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好象生怕這老頭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摔到北峰下麵，粉身碎骨似的，隨即又回過味來，這是誰啊？這是劍聖老人
眾人想不通，俞滄海也想不通，華山二老也想不通，這數十年都沒見過外人的老祖宗，不但在半年前突然出去雲遊去了，更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趕了回來。
不過……
隨即又高興起來，不管如何，這就如同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大靠山一樣。
有了劍聖老人撐腰，還怕他惡賊猖狂？
眾人的臉上，慢慢的泛起一種朝聖般的光輝。
沒錯……
劍聖老人，劍中之聖，他就是武林中當之無愧的聖者
不過……
還沒等他們興奮過，隨即又再次一臉呆澀的望著斜坡的上頭。
隻見那裏再度露出了兩個人影來。
赫然是兩個身穿月白道袍，一頭銀發雙雙披散，渾身上下一派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元虛前輩……元靈前輩……”
這次輪到一向沉穩的智信大師出聲了，臉上說不出的驚訝。
來人赫然是武當耄老，三木道長的兩位師祖，元虛道長和元靈道長。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在元虛、元靈後麵，又出現了一個略顯年輕一點的老道。
“衝虛……道長”
又有人自發的驚呼，衝虛是除了火雲那千年老僵屍不算以外，昆侖派碩果僅存的耄老。
眾人再次震驚，不過……
就在衝虛的後麵，隨即又冒出一個光頭來。
身著樸素的僧袍的老僧，身材矮小，麵容枯瘦，好象一陣風都能把他吹起來似的。
“枯木……神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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