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等了一天,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帶著小奶虎和小毛球,以及小白蛇,去和那隻金色猴王道了個別。

結果第三天早上,一場紛紛揚揚的小雪便不期而來。

這場小雪也告訴了他,冬天來了。

不過小白蛇最近雖然懶了點,整天窩在他的被窩裏,但似乎還沒有去他為它準備的那個樹洞裏冬眠的想法。

或許是覺得他的被窩更暖和些吧!

為了小白蛇能夠過個好冬天,雲不留用一截樹樁掏了個洞,並在樹洞裏麵墊上免皮和幹草。

於是他再一次詢問小白蛇,願不願意跟著他離開這裏?

雖然他曾經答應過它,要帶它去後山果林看那山花爛漫,現在要食言了,但換個地方看山花也是可以的嘛!

隻要它願意跟著他一塊離開的話。

但很不幸,小白蛇再一次拒絕了他,準備留下來。

對此,雲不留也不好多說什麽,或許這裏就是它的家呢!

仔細想想,他覺得這個可能性還真的挺高的。

一來,它是在這裏被他發現的,說明它的母親曾在這裏出現過。

二者,它的聰慧程度並不輸於小毛球,甚至比小毛球還要高,可它卻從未擔心過湖中可能存在的大怪獸,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它可能知道湖中的怪獸是什麽,又或者湖中的怪獸壓根就是它的父母,所以它才不願意離開這裏,也不擔心大怪獸會出現。

而且,如果湖中的怪獸真的是它的父母的話,也就能說得通,為何那可能存在的大怪獸,沒有出來吃掉他了。

畢竟他可是在盡心心力幫它們養孩子,當保姆呢!

這麽一想,雲不留便不再勸它了。

他隻是靜靜看著這座小竹樓,看著竹樓中掛著的那些肉幹,看著那些竹椅竹桌等等他一手打造出來的東西。

雖說在這山野之中,被他經營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小窩,相比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但他覺得,如果有機會離開這裏,他肯定不會猶豫。

這次的機會確實很好,不說千載難逢,卻也是極為難得。

錯過這次機會,他怕自己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大山。

可真正到要離去的時候,這種難舍的感覺,依然還是出現了。

唏噓了會後,他毅然背起行囊,行囊是一個竹簍,一大捆獸皮。

竹簍裏放著一罐鹽和一罐茶葉,多餘的他不準備帶走,如果真能走出這片大山,外麵的世界,肯定不會缺少這些東西。

而如果真的走不出這大山的話,那他依然還是隻能回到這裏,相比之下,這裏其實要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殺死那頭大黑虎,但那天夜裏的野獸大軍,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如果在其他地方碰到像山嶽一樣龐大的超級巨獸,那怎麽辦?

而那一大捆獸皮,其實也隻有一張大黑虎的虎皮和兩張鹿皮,以及兩張相較柔軟的鱷魚皮。

但就這五張獸皮捆在一塊,就已經是一個超大型包裹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陶罐,用來在路上煮水喝。有機會喝開水,就不能喝生水,避免寄生蟲入體。

還有打火機、艾草屑、蘑菇幹、苦菜幹、一些肉幹,可以留著中午煮一小罐肉湯喝。

另外,野豬獠牙、虎牙、虎肋骨、骨釺、骨刀、短矛,一小截香木……林林種種,他覺得在路上能夠用得上的,全都帶些走。

依舊是用兔皮墊著裝進竹簍,免得磕碎掉。

其他的,該舍還得舍,不去外麵見識一下這個世界,一輩子就呆在這山野之中廝混,他怎麽也不會甘心。

如果實在找不到人類文明的話,那再回到這裏繼續廝混不遲。

於是,他捧起小白蛇,輕聲道:“小可愛,又要說再見了。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類文明,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你多保重!”

輕歎一聲,他放下小白蛇,轉身走出小竹樓。

小白蛇溜到小竹樓外,在竹樓門前的露台上昂首看著他。

小毛球從樓上跳下來,熟練地跳到他的肩膀上,看它的樣子,似乎巴不得雲不留早點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小奶虎金子也是雲不留堅定的擁護者,都不需要他打招呼便屁顛顛跟著了。事實上,它並不知道雲不留要去往哪裏。

“回去吧!外麵有些冷了,我用樹樁給你挖了個小窩,裏麵墊著免皮和幹草,希望你能頂過這個冬天。”

他再次向小白蛇揮手,而後毅然轉身離去。就像出征的戰士,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似的。

至於食物問題,他不太擔心,即便西麵山林中的野獸,基本上都逃走了,但肯定有不會水的小動物逃不掉,比如兔子。

而且,他還可以沿著大河走,河中肯定有魚。

在經過那塊蓋著幹草的茶苗苗床和山蒜,生薑苗圃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想起上次離開時的一幕幕。

可惜,這次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再見了!”

他輕聲說了句,而後再次轉身,看向小竹樓,小白蛇依然在小竹樓門口那裏昂首看著他們。

“再見了,小可愛!”

“再見了,小竹樓!”

“再見了,大怪獸!”

最後那句,他是衝著大湖叫的。

他希望臨走的時候,湖中可能存在的大怪獸能夠出現一下。即便被嚇得落荒而逃,他也無所謂,反正都決定要走了。

可惜,湖中可能存在的大怪獸理都沒理他。

“再見了,這山,這水!”

“毛球,金子,我們出發!”

背著竹簍和獸皮,帶著小毛球和小奶虎,朝著竹林方向前進,來到大河邊上,發現大河邊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野獸肆虐過的痕跡。

他抱起小毛球和小奶虎,輕身一縱,三四十米的河麵,一下便橫跨而過。可以想象得到,這半年多來,他成長了許多。

他順勢跳上一根巨木,帶著兩個小家夥,在樹枝上縱掠而去。

森林中,到處都是野獸肆虐過的痕跡,沒有鳥語,沒有獸鳴,連蟲鳴聲仿佛都消失了似的。

紛紛揚揚的小雪,飄不進這繁茂的枝葉,天地一片寂寥。

他帶著躊躇滿誌和一片向往,朝著遠處縱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