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一般,也敢對本座不敬,不死何為?”

域外荒境修士樸誠一聲冷哼,隻一眼,那幾個朝他扔石子的原始人小孩和少年,紛紛倒地,瞬間就沒了聲息,神魂湮滅。

雖然那些石子並沒有扔到他的身上,可是這不敬的動作已經做出來了,所以樸誠覺得有必要回應一下這些對他不敬之人。

這一幕,真的嚇得所有人噤若寒蟬,唯有那些失去親人的原始人們抱著那些屍體慟哭,隻是不敢將那股恨意傳達出來。

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著雲不留這位先生早點降臨,將這個惡魔殺死,為他們的親人們報仇雪恨。

見那些原始人們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樸誠覺得有些無趣。

“雕像被破,信仰之力散亂,那家夥一定能感應到的吧!”樸誠心想:“那我便在此等他吧!相信他身上應該有不少寶貝才是!”

不少跟隨著樸誠出來的域外天境修士此時則分散在海島之上,尋找著他們所需要的修行資源。

隻是讓他們為之鬱悶的是,原本他們還以為,這片破敗之地經過近萬年的休養生息,不說靈藥遍地,怎麽說也能輕易尋找到吧!

可現在,他們發現,他們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這片破敗之地,別說靈藥遍地了,就是一些稀有礦藏都難尋。

他們很輕易就想到,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肯定是這個世界出現了高強的修行者,先他們一步,將這些靈藥全都采光了。

事實上,別說他們,就是雲不留都比較少見所謂的靈藥。

原本學院創建煉丹係之後,大家就開始尋找各種草藥靈藥,雲不留也有意識的去尋找過一些,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直到遇到海老鬼,他才明白,那些靈藥,早就被他們這些老妖怪們先下手為強了。

想到那些被困荒境千年的老妖們,為了嚐試突破荒境,會把那些靈藥揮霍掉,似乎情有可願,也是無可厚非。

畢竟不管是什麽手段,總得嚐試過才知道有沒有效果。

隻可惜,那些靈藥對大道的領悟,並沒有多少幫助,畢竟不是蘊含大道碎片的聖藥。

吃了無數靈藥的那些老妖們,身體強度其實並不差,隻是對大道領悟上麵,和那些域外荒境修士相比,有些不如罷了。

以前雲不留和海老鬼他們認為,這是因為缺少高人提點,這才使得他們一直無法真正領悟大道真諦,無法突破荒境,晉級洪級境。

但是現在,當他們誅殺掉域外荒境修士,天道降下祥瑞,對他們進行賜福,讓他們對大道真意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之後,他們便覺得,之所以大家以前一直無法突破荒境,有可能是天道意誌故意壓製。

天道意誌並不希望有人能窺破大道真意,這個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修行者一直都像是一個掠奪者,無時無刻都在掠奪天地。

就比如賊人進入了某戶人家一樣,人家主人不喜歡,這很正常。

現在不過是因為外賊更強大,所以這戶人家才將家裏的一些秘密相告,以便這些原本的賊子能夠強大起來,將這些外賊先趕走。

至於家裏的賊子強大起來之後該怎麽辦?

天劫可不是吃素的!

隻是這樣一來,對於雲不留他們而言,就有些坑人了。

因為從力量對比上而言,這個世界再怎麽努力,也是趕不上人家那個世界的。

真要把人家給惹急了,人家宇宙級強者一出,就能輕易將這個世界的修行傳承再次抹除。

曾經的浩劫再來一遍,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一個永遠無法解決的矛盾,除非天道意誌消失,或進入沉眠。可天道意誌要是消失或者沉眠的話,那這個世界更加危險。

因為對方的洪級修士就可以隨意進入這個世界了,到時都不需要人家宇宙級強者降臨,多來幾個洪級修士就夠了。

所以,目前大家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先誅殺那些域外修士,把修為提升上去再說。

將來的事情,就放在將來解決吧!

就在雲不留為了那座僅餘的傳送古陣頭疼,搞得他一怒之下直接在這片遺跡之外布置起小型萬象彌天幻陣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海島原始人部落上那座雕像被人搗毀了。

在經過天道賜福之後,他的肉身雖然提升得最多,達到了洪級。但精神力方麵,也不是沒有提升。

以他現在的修為,精神力已經可以延伸出七八萬裏的距離。

從黑海的中心到那片群海島,距離也不過六七萬裏,他的精神力是完全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的。

隻不過他沒有輕易將那些信仰願力接過來罷了。

一旦他將那些將要消散的信仰願力接過來,那對方就知道他在哪裏了。如果對方知道他在抄他們的後路,肯定會過來阻止。

那他準備坑人的想法就要流失了。

其實那座海島上的雕像,雲不留早就有想過將其搗毀了,隻是他怕這樣做之後,會讓那些海島原始人對他失望,畢竟人家那本是一片好意,而且也是他們的一個精神寄托。

即便他將其搗毀了,人家也同樣可以暗地裏對他進行祈禱。

所以他才會將海默等一幹修士帶到天蒼學院,讓他們去學習如何自強自立,讓他們明白,一切都需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拚搏。

不過,現在這座雕像被搗毀,雲不留就知道,搗毀雕像之人,肯定是那些域外修士,指不定這個時候,人家正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稍一思索,雲不留便放棄了立馬趕過去的想法,對那些因此而消散的信仰願力,他也視而不見。

繼續在這片海島遺跡外麵布置各種陣法。

雖然那些域外修士也懂陣法,但雲不留卻覺得,自己布置的這些連環陣,肯定能坑到一些人。

畢竟自己布置的那些簡單的迷蹤陣,都能困住不少天境修士。

域外修士雖然有人懂陣法之道,但也不是人人都懂的。

而且,即便坑不到人,也要讓他們感到惡心。

是以,他還在陣中設置了不少陷阱,將自己製作的符籙放置在那些陷阱之中,一旦陷阱被觸動,這些符籙便會爆發。

所以,在這座彌天幻陣之中,迷蹤陣減少了,殺陣增多了,隱匿氣息的陣法也隻有一個,隻要就是為了隱藏這座大陣,希望能夠坑到第一波再次降臨到此的那些修士。

至於會不會有修士逃回去,雲不留沒有想過,他的想法就是將這批域外修士留在這個世界。

相信那些高傲的域外修士,也不會輕易退走吧!

當雲不留將乾坤腰帶中的陣基揮霍掉三分之二之後,一座七百二十座大小陣法組成的中小型萬象彌天幻陣終於成型。

也讓他花了近十天的時間。

近十天的時間過去,樸誠其實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覺得,可能是這位神道餘孽膽怯了,不敢來了,哪裏想到那位半吊子神道修行者,此時正在抄他們的後路。

是以,當雲不留布置完陣法,趕往那座群島之時,樸誠已經準備離去。不過,在離去之前,他準備將這些海島原始部落的原始人們盡數屠滅。在他看來,這些原始人就和螻蟻一樣無足輕重。

但是,對於那位神道餘孽而言,這些就是他的根基,是給他提供信仰願力的基地。既然如此,留著不是資敵嗎?

他覺得自己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些原始人幹掉才是,將這些思想已經不再純淨的原始人留到現在,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當樸誠在海島上空憋大招的時候,他無不嘲諷地笑道:“愚蠢的螻蟻啊!都已經這麽多天了,你們的神來救你們了嗎?”

海島上空,鉛雲滾滾,雷霆肆虐。

樸誠的領域力量瞬間張開,這是他的雷霆領域,他也是一名雷係修行者,實力要比雲不留強大得多,或者說對雷法的領悟,要比雲不留精深得多,修為也同樣要比雲不留高深許多。

簡單點說,就是對大道的領悟,以及體內的源炁量,樸誠要比雲不留高許多。但就身體的強度上而言,樸誠卻是拍馬也難及雲不留。

是以,從遠處看去,以那座海島為中心,上千裏方圓內,仿佛都被那片雷雲籠罩進去一般。

相誠的領域其實並沒有那麽大,但是以雷霆領域引來的陰陽兩種屬性的天地能量,卻是可以形成超大麵積的雷雲。

處在這片雷雲之下的那些海島,根本無法躲避雷霆的肆虐。

當樸誠說出這句話,再配合那毀天滅地的場麵時,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海島原始人都意識到,他們的末日真正來臨了。

“惡魔,不要得意得太早,縱使我等身死,先生也會為我們報仇雪恨的,我等會在地下看著你是如何被先生滅殺的!”

終於有人忍不住這股死亡的壓力,崩潰地大叫起來。

隻是他們沒有向這個家夥求饒,單純的他們,似乎覺得臣服在惡人的**威之下,背叛先生,是一種恥辱。

被雲不留灌輸了‘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等思想的這些海島人,即便在驚懼麵前崩潰,也沒有在這方麵屈服。

但更多的人,此時卻在祈禱著雲不留這位先生能夠出現。

大量的信仰願力從他們的身上浮現,而後飄向遠方。

“嗬嗬……真是愚蠢的螻蟻啊!”

樸誠微微搖了搖頭,覺得和這些野蠻無知的原始人說道理,簡直就是浪費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仁慈地賜予你們死亡吧!”

“不潔的靈魂,需要死亡的洗禮,才能洗去身上的罪孽,乖乖等待我等降臨,當我等的奴仆不好嗎?非要聽信讒言,搞什麽信仰!”

這些原始人就是他們的先輩們放養在這個破敗之地的,在樸誠看來,這些原始人就是他們的財產。

隻是現在,這些財產已經被汙染了,所以需要清洗一下。

樸誠一邊吐槽,一邊張開雙臂,像神靈一樣控製著天空中的萬千雷霆,而後大手向下一揮,那些雷霆便朝下方的海島轟然而下。

在這一刹,整片天地都為之失色。

那雷霆閃耀出來的白芒,將所有海島原始人那驚恐的表情都照射得纖毫畢現。

末日,真正降臨!

但是,當所有人都驚恐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有人睜大雙眸,有人閉起雙眼的時候,那些轟然而下的雷霆,卻突然朝中間匯聚而去。

就像脫韁的野馬,被勇敢的騎士給控製了一般。

樸誠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由愣了下,而後譏笑起來,“愚蠢的神道餘孽,像老鼠一樣躲著不好嗎?居然為了這些無足輕重的螻蟻而出來送死!早知如此,我應該早點向他們下手的,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天寶貴的時間。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當所有人眯著雙眼,朝那光源看去時,正好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懸空而立,支手將那些雷霆掌握在手中。

那銀白的身影,在那光源之中,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所有看到那道身影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他們的先生。

他們的先生,終於趕來救他們了。

“毀壞我的雕像,我並不介意,但我沒有想到,你們這些域外修士會喪心病狂至此,連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不放過,當真該死!”

雲不留咬牙切齒,不僅是氣的,還有就是手中雷霆傳來的壓力。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的身體可以承受這些雷霆,但是精神力想要控製這些雷霆,卻有些吃力,對方的修為,確實在他之上。

這是逼我不得不當個戰士啊!

雲不留在心裏吐槽,因為他的身體強度足夠強,所以,如果是近身戰的話,卻是有很大的機會將對方斬殺。

樸誠伸手一指一道道雷霆從天而降,朝著雲不留劈去。

“喝……走你!”

雲不流大喝一聲,身子一旋,轉身便將手中匯聚而成的雷霆之矛朝著空中的樸誠甩射而去。

雷矛碰到雷霆,便帶著這些雷霆,朝著樸誠反撲而去。

“雕蟲小技!”樸誠冷笑一聲,伸指一點,便將那根雷霆之矛點散,化成道道雷霆,重新投入天空中的鉛雲之中。

同是雷道修行者,兩者之間的對決,談不上誰克製誰。

“有本事,咱們到黑海之中一決勝負吧!”雲不留說著,身形一個閃爍,直接消失在所有人麵前。

“嗬,還想逃,哪裏走!”

樸誠冷哼,身化雷霆,緊隨而去。

看到雲不留和那位惡魔皆消失於空中,那片黑雲也朝著遠處飄移而去,所有麵對這一幕的海島原始人們都不由鬆了口氣,癱軟在地。

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背後都濕透了。

這種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回來的感覺,確實糟糕透了。

但心情卻是不由自主地感覺到愉悅。

隻是這種愉悅的心情,很快就又被對雲不留的擔憂所占據。

雖然那位惡魔說雲不留想要逃,但他們是不相信他們的雲先生會選擇逃跑的,如果先生想要逃,那為何又要出來救他們?

肯定是先生覺得在這裏和那惡魔鬥法,會傷及他們這些無辜,所以才不得不將惡魔帶向那片邪惡海域。

是以,這個時候,他們又在替雲不留祈禱起來。

不過現在大家求的神不再是雲不留這位先生,而是那位老天爺。

他們朝黑海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方天宇之中黑雲滾滾,雷霆肆虐,兩道雷霆仿佛龍蛇一般,在空中相撞。

每一次破撞,都會產生明亮的光芒,照耀世間,霹靂之聲不絕。

這個場景,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如此反複數日,終於霹靂之聲漸漸消失,雷霆也漸漸消散。

最終,一陣悅耳的仙樂似有若無地傳來,天空中仿佛出現了道道金光,彌漫那方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