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炎展之外,還有十幾個其他不同係的導師。

炎展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雲不留這位先生。

“先生,我們是應寒前輩的邀請,來此做支教的。”炎角咧著大嘴嘿笑,“順便也是出來見見世界的廣闊。聽寒老說,在這極地冰原之上修行,對人們的意誌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聽他們的訴說,天蒼學院那邊,跟隨五位老妖去各地支教的導師和學子還有不少,來冰原學宮這邊的,其實是最少的。

六位老妖當中,就裂山老猿袁山不需要辦什麽學,他族中的子弟教導也和人類不太一樣,沒必要去學人類那一套。

老猿袁山之所以跑到天蒼學院去觀摩學習,更多的是了解一下他這些年閉關之後,部落之中為何會有那麽大的變化。

那些變化,從這天蒼學院當中,就能看個一清二楚了。

跟在雲不留身邊的海默,看出了炎展這些人和雲不留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太一樣。雖然這些人也叫雲不留‘先生’,言語神態之中也同樣帶著尊敬,但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顯得很親近。

相較而言,他們這些海島原始人在麵對雲不留的時候,其實是畏多過於敬的。雖然雲不留從未打過它們,但是當初雲不留從天而降時的風姿,確實給這些海島原始人們極大的衝擊。

而在東大陸,雲不留的名氣雖然也是響徹各大部落,但他在各大部落之間給人的感覺,卻是那種知根知底的。

大家都知道他曾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雖然也有人將他當成神人一樣來崇拜,但那隻是崇拜他的博學。

而海島原始人對雲不留的崇拜,那就是像崇拜神靈一樣,會對他祈禱,會祈求他的庇佑,祈求他的指引。

而東大陸的這些原始人們,則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雲不留讓他們去死,那從天蒼學院出來的那些學子們,肯定會問一句‘為什麽’?

但那些海島原始人們,有些可能問都不會問,直接就去死了。

比如這位信徒頭頭海默,他就是那種死硬分子。

隨著老白雕寒似和炎展他們,雲不留帶著一眾海島原始人走進了這片冰晶堆砌起來的殿宇,看到了冰原上的部落人。

這些生活在冰原上的部落人,模樣和其他原始人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它們的臉色都偏紅,可能是低溫環境造成的吧!一個個都像喝醉的關公一樣。

寒侯介紹起來,“生活在這片雪原之上的那些人類,平日裏解決生存問題除了狩獵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方式了。雪原之上,常年飄雪冰封,根本無法種植任何農作物……”

雲不留微微頷首,表示明白,末了問起了這裏的人口。

寒侯搖頭道:“人口並不多,幾千裏的雪原之上,生活著的原始人總共回起來還不到五千人。”

雲不留也不問為何不將這些原始人帶出雪原生活?

這種事情,老白雕寒侯要是想做,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雲不留也不覺得老白雕不會想不到這個,既然不做,那自然有不做的理由,他沒有道理去提這種問題。

“目前學宮的弟子,隻有不到五百個,人類隻有三百多,幾乎所有部落的適齡孩童都被我帶到這裏來了。”老白雕寒侯咧著嘴笑,“除了這些人類孩童之外,還有一些生出一絲靈智的雪原生物……”

那些雪原生物,有狼有熊,有狐有貂,大多都是白色。

看到那些孩子們和那些野獸們玩到一塊去,雲不留就不由點頭。

事實上,這個類型的學院,才是他最初想要辦的學院。

隻是天蒼學院雖說有獸類學員,但數量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而且,各大部落要是知道他們部落中的子弟送到學院去,常與獸為伴,那些部落原始人們肯定也會擔憂,甚至不會願意。

估計也是看到這個情況,所以女巨人才會讓虎子去收服那些超級猛獸們,想著用這樣的方式另外教導一些獸類修行者出來。

估計女巨人也沒有想到,她還沒有派出導師去教授那些獸類,小毛球就已經捷足先登,當起了球先生了吧!

不過相比天蒼學院那艘大船,眼前這冰原學宮的小船,就相對好調頭多了,所有的一切,都由這位雕妖一言而決。

相信以他的能耐,在那些原始部落人麵前露個兩手,那些原始部落人就會乖乖將子女送到這裏來求他教育培養吧!

隻是不知道時間長了,老白雕會不會成為這片雪原的神?

雖說他確實已經算得上是這片雪原上最強的生物,稱之為雪原之神也不用奇怪。可若是老白雕知道了信仰之力的妙用之後,他還會甘心呆在這片雪原之上嗎?

雲不留不清楚,但也不好多說。

他隻能寄望於是,這些被炎展他們**出來的學宮弟子,將來不會變成像海默他們這種野蠻生長出來的修士那樣。

對於雲不留他們這些外人的到來,這些學宮弟子們也同樣是一臉驚奇地看著,不過倒是沒有什麽丟人現眼的做法。

晚上,天色將暗之時,那白日裏看起來晶瑩剔透的冰宮頂上便散發出陣陣刺眼的光芒,將整座連綿的冰晶殿宇,照得通透。

那是一顆顆類似於熒光石一樣的明珠,也不知道放射出來的光線有沒有帶著輻射。輻射這東西,確實是很難以琢磨。

而在這個仙神世界裏,根本沒有誰會去在意這個東西。

比如海老鬼那座海王宮裏,各類明珠到處都是,如果要說輻射的話,那還真說不完。

想想海老鬼人家生活在那海王宮當中那麽久也沒什麽事,似乎這點輻射對於他們這些修行中人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事了。

畢竟不是核反應堆那種一看就知道不對勁的東西。

巨大的廣場上,幾隻體型龐大的巨獸被擺在燒靠架上烤著,飄**著香味。坐在下麵的,不論是那些原始人類孩童還是獸類,似乎都不覺得吃肉有什麽大不了的。

炎展坐在雲不留的身邊,給雲不留介紹起來,“這種雪豕,是一種食草性獸類,生活在這雪林之中,皮毛很厚,很難生出靈智,模樣與我們常見的野豬有些相類,但肉質明顯比更鮮美許多。”

這可是真正的白皮豬了!

雲不留看著那些被刮去白毛,露出如同白雪一樣的雪豬,在火焰的舔吻之下,漸漸朝著金黃之色轉變。

狂歡之後,那些海島原始人們才被送去休息。

沒有了雲不留的精神力包裹,他們再次感受到了外界的低溫。

好在在這冰晶學宮裏麵,隻要將門窗一關,一會就溫暖起來了。

炎展在將雲不留送到住處之後,便留下來與雲不留閑聊起來,聊這些年天蒼學院的變化,聊他炎展這些年的修行。

一些修行上碰到的問題,炎展也會拿出來向雲不留討教。

聊著聊著,炎展便聊到了那些海島原始人,聽到雲不留提起那些海島風光的時候,炎展也不由心生向往。

隻不過聊到那些海島原始人時,炎展便皺起了眉頭,說道:“先生,我總覺得那些海島來的兄弟,對先生的態度,有些奇怪。”

聊起這個,雲不留便不由苦笑起來。

炎展繼續道:“我能感覺到,他們看先生的眼神之中,帶著敬畏與狂熱之色,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一些人對我們的敵意。”

雲不留無奈道:“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們這些人,幾乎可以說是把我當神一樣來膜拜了……”

炎展聞言,才恍然大悟,點頭道:“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之前看到我們和先生開玩笑時,我能感覺到,那位海默兄弟對我們展露出了一絲敵意,仿佛像我們冒犯了先生,想要和我們打一架似的。”

頓了下,炎展又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啊!至少他們願意聽先生的話,先生想怎麽教導他們,就可以怎麽教導。”

雲不留聞言搖起頭來,說道:“就是因為他們太聽話了,我怕長此以往,他們會漸漸失去自主思考能力。修行到了後期,靠的就是悟性了,如果沒有了自主思考能力,他們的路怎麽能走得遠?”

炎展聞言,不由肅然起敬,神色一正。

頓了下,雲不留又道:“如果他們真的把我當成神,便會漸漸對我產生精神上的依賴,這很不好,這是文明進步的大阻礙!”

炎展聞言點頭,末了問:“先生準備怎麽做?”

“帶他們去天蒼學院見見世麵!”雲不留笑道:“當然,你如果有信心的話,也可以和他們辯論一二,你的實力,比海默強出不少,真要打起來的話,他不是你的對手。但他可能會拚命,你得小心!”

炎展聞言,不由苦笑起來,“先生這是要拿我給他們練手麽?”

雲不留微笑搖頭,“不不,我隻是拿你當敲醒他們的大棒罷了!可有信心?”

“那必須得有!”炎展哈哈一笑。

“好!加油!大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