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那條被踩了二十幾年的大道,終於被小樹覆蓋。

小團子那胖嘟嘟的身子都累得瘦了一大圈,不過在蜜釀和金髓的**下,累是累了些,但小團子依然還是幹勁十足的樣子。

看它舔著唇,定定看著他的樣子,仿佛就像是在說:哥,還有活沒有?隻要有蜜釀和金髓,保證保質保量完成活計!

但顯然,所有活都幹完了,雲不留也終於鬆了口氣。

結果就在雲不留帶著小團子回轉的時候,幾道身影踩著樹梢,朝他縱躍而來,“先生,您怎麽把路給改了?”

那幾道身影,以黎鷲為首,同是來自真黎部落。

如今黎鷲也是個四十好幾的人了,兒子也都已經上學了。雖然結婚比部落中的同齡人是晚了些,但在部落中的地位可不一般。雖然他老子是部落首領,但他這天蒼學院導師的身份顯然更加拿得出手。

在他身邊的,也都是真黎部落留在學院當導師的那些人。

雲不留隨口應了句,“哦!我這不是覺得,原先這條路有些彎彎曲曲的,路程看起來有點遠,所以就將其改了。你們看,現在這條直道是不是直了許多?和原先相比,起碼能省下五十多裏的腳程呢!”

他肯定不能和黎鷲他們說不喜歡被你們打擾,這太傷他們麵子了。

黎鷲等人聞言,都不由大點其頭,其中一個更是說道:“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筆,那條直道,居然全都是木製地麵,馬兒在上麵跑起來的時候,實在太爽了,根本不需要擔心馬兒會崴到腳。”

雲不留輕咳了下,道:“此法其實並不可取,我這不過是懶得去學院那邊找水泥,所以才就地取材。其實想要道路長久不壞,還是水泥混碎石的混凝土更為牢固。等這條直道跑壞了,將來再改吧!”

水泥這東西,學院雜學係那邊這幾年已經研究了出來。

當然,這也是在雲不留的提點之下,才有的東西。

上次他從蜜釀蜂人村出來,就聽說六大部落之間交易頻繁,然後開始在部落與部落之間修路。

於是雲不留就和雜學係的人說了下水泥這東西。

如今一些原始部落裏麵,已經有人燒磚蓋磚房了。

黎鷲點了點頭,末了道:“先生稍等,我去去便來。”

說完,黎鷲便朝遠處的直道跑去,沒多久,黎鷲便拎著兩個大竹籠走了過來,裏麵還有幾隻羽毛豔麗的大鳥在喔喔叫著。

雲不留一看那些大鳥,便不由眨了眨眼,怎麽是它們?

“先生,這是我們真黎部落那邊長得最漂亮的鳥了,我們都叫它五彩鳥,看您上次養那些錦雉,我就想著,找幾隻我們部落那邊最漂亮的鳥送給先生。”黎鷲說著,便將那兩個大竹籠遞給雲不留。

神特麽五彩鳥,這不是孔雀嗎?

雲不留接過竹籠,微笑道:“這鳥兒在我們地球部落那邊,名叫孔雀。嗯,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我很喜歡,謝謝你們!”

“先生喜歡就好了!”黎鷲欣喜道。

雲不留點點對,末了道:“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過段時間,我再到學院那邊看你們。”

聽到雲不留這明顯不想留他們的話,黎鷲他們很知趣地告退。

他們都已經從禾山長那裏得知,先生早有隱退的心思,雖然看先生的模樣還很年輕,但其實先生如今已經五六十歲了。

要是放在以往他們的部落,這個年紀的老人,早已兒孫滿堂,可先生依然還是孑然一身,總容易讓黎鷲他們喟然心歎。

不過看到雲不留這副年輕的模樣,他們又覺得,就算先生還沒有尋找伴侶,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據禾山長說,修士的壽命都很長。

他們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早接觸源炁修行的那批人了,修士壽數長不長,得看他們這些人活得長不長。

不過從目前來看,先生的壽命確實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雲不留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那種熱鬧的感覺了,所以他並不希望這些曾經的學員沒事就跑過來拜訪他。

偶爾過來看望一下也就夠了,沒事就往他這跑,他那又不是什麽菜市場。至於說一個人呆久了,會不會和這個社會脫節……雲不留覺得自己壓根就沒有和這個原始社會接過軌。

既然沒有接過軌,那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脫不脫節了。

更何況,修行中人,和社會脫節,這不是很正常嗎?修士閉個幾年關,外界肯定會變得不一樣。

要是像地球村二十世紀到二十一世紀那些年的發展速度,那在開國之前的戰爭時期閉個關,幾十年後再出關,能不和社會脫節嗎?

其實認真說起來,在修士眼中,壓根就沒有什麽和社會脫節這種觀念,在他們這種人眼裏,和普通人的生活本就不怎麽搭嘎。

普通人需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煩惱,修士需要嗎?

修士需要煩惱的,隻有修行問題。

如果想要融入社會,到紅塵中去打幾個滾,那也不用擔心,花點時間了解一下社會就行了,沒多大點事!

雲不留現在就是這種想法,不想被人打擾,沒事時也可以出去雲遊一下四方,看看不同的風景什麽的。

不過相較而言,他其實還是更加喜歡宅生活。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花這個時間來把這條大道給改了。

拎著兩個竹籠回到湖畔,將五隻孔雀從籠子裏放了出來,其中四隻是正常顏色的,隻有一隻比較不一樣,通體顏色暗紫。

如果說生物原本顏色正常,突然出現通體白色的,可能是得了白化病。那麽這通體暗紫,又是什麽病,紫化病?

雲不留暗自搖頭,將它們放了出來,幾隻孔雀就圍著他喔喔叫了起來,其實仔細分辨的話,這聲音更像哇哇哇。

不過它們的叫聲似乎可以根據胸腔進行改變,並沒有固定叫聲。

過來的時候,雲不留就已經在它們體內留了些天地能量,同時還喂了它們一隻一顆元炁珠。

這會兒,它們都把雲不留當成了親近之人。

聽到這叫聲,小樹林裏的錦雞們也開始咯咯咯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