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雲不留躺在大虎的腦袋上,吹起了骨笛。

夕陽餘暉下,一道小身影拎著口和她體型相差極大的大鍋在池塘邊上刷著,刷鍋水倒入池塘之中後,一群湖魚爭先搶食著肉屑。

愜意地吹著骨笛的某人,完全沒有使喚童工的覺悟。

小丫頭看起來似乎有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感覺,但做起這些事情來卻是相當地麻溜,沒一會,便抬起頭來,“留哥哥,我做好了!”

雲不留停下了吹笛賣騷,從大虎的腦袋上站了起來,淩空朝著崖上的木屋虛踏而去,“你還是叫我雲哥哥吧!我總‘留哥哥’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你看,雲哥哥多好聽!”

小香姬看了眼雲不留,說道:“可是,小香姬覺得,名字後麵加哥哥會顯得更親近一些呀!學院的那些學員們,都這樣稱呼呢!”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知道嗎?”雲不留覺得有必要霸道一回,這丫頭居然越來越有主見了,還敢反駁他。

“哦!好吧!雲哥哥!”

“走吧!去崖上喝杯茶,然後就可以開始晚間的功課了,毛球,你也來!別想偷懶,否則蜜釀就沒你什麽事了。”

五年多來,小毛球在蜜釀蜂人村染上了一個壞毛病,嗜酒。

而最為可悲的是,它的酒量依然淺得可怕。

以前一杯倒,現在最多兩杯倒,五年多時間,也沒能將它的酒量練起來。這說明,它體內存在的那什麽酶,肯定少的可憐。

發現小毛球這不喝點小酒就不樂意睡的壞毛病之後,雲不留甚至有想過,是不是把醉書生的醉酒劍歌教給它?

想想,酒意這東西,小毛球喝醉過去之後肯定不會缺。而小毛球又那麽容易醉,去哪裏尋找那麽容易醉的體質?

不過後來想想,雲不留又放棄了,一來小毛球是個學渣,叫它學習就好像逼它上刑場一樣,估計讓它練劍也是這樣。

二來是這家夥太容易醉了,要是醉過去之後,練劍也像放電一樣無意識的亂放,那到時是砍敵人還是砍自己人?

有鑒於此,雲不留也隻好暫時掐滅自己心底的異想天開。

一壺香茶,兩袖清風。

雲不留品著小香姬煮出來的香茶,邊道:“今晚教你們一首我們地球村一位大詩人寫的詩《草》,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首詩後麵還有幾句,不過雲不留覺得後麵幾句需要改,所以就掐斷了,免得回頭小丫頭又問,王孫是誰?

以小香姬的聰明好學勁,幾分鍾就記下了這首簡單的詩,然後默默看著他。於是雲不留讓他們寫華夏漢文字。

小香姬很快就能掌握,畢竟漢文字他們之前也有學過,至於小毛球,啊!不能對它要求太高,那小爪子寫出來的字,就跟給雞爪子抓了似的。雲不留覺得,兩人的教學,可能需要重新做個安排了。

等一人一獸開始用毛筆寫字之後,雲不留便從乾坤葫蘆裏召出一疊白皙的紙張,那是從蜜釀蜂人村裏得來的紙張。

乾坤葫蘆除了可以裝酒之外,其他東西其實也是可以裝的,否則乾坤葫蘆可就有負‘乾坤’之名了。

據雲不留的分析,乾坤葫蘆上麵的禁製當中,有拓展空間的禁製法則,這種力量,已經涉及到了天地法則力量。

別看葫蘆口很小,但其直徑已經超過三米多。

換句話說,隻要是體積不超過三米的東西,乾坤葫蘆都能將其收進去,並存儲在其中。不過要想葫蘆中的事物不混亂起來,還需要精神力侵入其中,將其包裹,時時進行控製。

雲不留覺得,這個乾坤葫蘆可能還是一個未完成品,或者說它不是一個高端的產品。

在他看來,真正的高端的乾坤葫蘆,還需要一個功能——能將事物縮小。畢竟在他的想法裏,乾坤葫蘆,就是可以裝天裝地的存在。

換句話說,如果將事物無限縮小,從某種角度來看,確實就能到達裝天裝地這個牛逼層次了。

然而,這個乾坤葫蘆裏的空間雖然確實不算小,但它並不具備將事物縮小的法則,它隻是內部空間被拓展了。

而這種功能,也確實涉及到了天地法則的力量。

所以雲不留覺得,要是能將乾坤葫蘆中的禁製吃透,也許他就能仿製出乾坤袋這種東西來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雲不留來說,這些涉及到天地法則的層麵,都還是他未知的領域。而他現在,也在朝著這個領域出發。

對於一個已經達到天級巔峰的存在,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自然就是領悟天地法則,借此領悟出獨屬於自己的領域,從而進入荒級。

從身體強度的層麵來說,雲不留早就處在天級巔峰層次。

從精神力的強弱來看,經過這五年的打磨,他的精神力也已經遠遠超過了三千裏的範圍。

原本他還以為,三千裏的這個壁壘不容易打破,但事實上,這個壁壘對他來說仿佛就像不存在一樣,不知不覺就超過去了。

就源炁而言,這五年下來,他也早就已經達到天級巔峰的標準。

真正束縛住他的,就是對天地法則的領悟。

在蜜釀峰人村裏,雲不留也沒有時間領悟天地法則力量。而且裏麵的天象,都是受那座陣法控製的。

在那裏麵,從來就沒有大風大雨,也沒有雷鳴電閃,從來都是風和日麗,春風拂麵。

那裏麵的自然,其實是人為控製的。既然無法靠近自然,那又如何能從自然中領悟出適合自己的天地法則力量?

這次辭掉天蒼學院山長一職,雲不留除了要著書之外,其實更重要的,還是思考如何從天地中領悟出屬於自己的一絲法則力量。

以前女巨人在晉級荒級的時候,雲不留便向她請教過,不過女巨人雖然願意說,可事實上也等於沒有說。

因為她說的是,冥冥中仿佛有種力量在引導她去領悟,然後自然而然地就水到渠成了。

這種說法,簡直讓人想打她。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女巨人的教學水平有問題,就是這種力量隻可意會,無法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