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留突然覺得,他可能有些高估這頭老妖獸了。

很可能,這頭老妖獸其實還沒到達他所想象的那種層次,甚至比那頭超級巨象都有所不如,更別提六大部落的守護神了。

如今想想,當初火鳥炎凰載著炎角來這裏的時候,那神情,可是半點拘謹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炎凰實力不如老妖獸的話,它敢在這裏放肆?

再回想當初炎凰轉身看向大湖和大雪山時,眸中閃動的光芒分明有著一絲古怪之色,那神態,如今看來,分明就是戲謔嘛!

而後他又想到,以那老妖獸的體型,如果它的實力沒有到達那種層次的話,依然還是需要從外界的食物中攝取能量的。那麽,僅靠洞中湖裏那些玻璃魚,怎麽可能把它養的那麽大?

所以很可能,雪山底下的那處遺跡當中,是有一條直通外界的暗河,否則它的實物來源就是個大問題。

可仔細想想,雲不留又有由有些疑惑,如果它的實力很一般,那小白的先輩怎麽會沒辦法從它手中奪取另半座石碑?

從安然對待小白的先輩那副恭敬的態度來看,小白的先輩很明顯是條高蛇,雖然那時候安然的實力施展不出來,雖然後麵她又罵小白的先輩是個騙子,但雲不留還是覺得,小白的先輩應該很厲害。

所以這裏他又有些想不通了,除非……

除非老古其實不是老古,而是小古。

想想,如果老古的長輩和小白的長輩才是對手,那麽……

如此一來,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但很快,雲不留又不由輕歎起來。不管事情是否如他所想象的這般,不管老妖獸老古的實力如何,正麵剛,他依然還是幹不過。

就像他已經不是小白的對手一樣。在那狹小的洞窟之中,他根本躲不掉老古那無差別的水箭攻擊。

除非那是它的大招,而不是平A。

但顯然,雲不留不想去嚐試這個招式的真實性。

以他現在的實力,老古要是往水裏一躲,他就隻能抓瞎。

在心裏頭捋了一番之後,雖然明知還是拿老古沒辦法,但雲不留對老古心中的忌憚,反而減小了不少。

如果老古是有長輩打小就教導出來的,那它會如此狡猾,那就完全說得過去了。實力不夠,智商來湊。

老古的智商,在一眾超級猛獸當中,應該算是極高的了。

……

起身拍拍屁股,雲不留將那些小獸留在家中,自己則將身上那件粗布衣換了下來,隻帶著一柄小刀,再度前往那片大草原。

他決定,以後出門狩獵,就把麻衣脫下來,免得弄破或沾了血。

在這個原始時代,弄一件粗布麻衣也不容易。

他準備去將那小半截象鼻給弄回來。

雖然沒辦法再從那頭超級巨象身上整點便宜回來,但他對此次的收獲也已經很滿意了。

現在他隻想把體內那使都使不完的勁完全使出來。

然後它耗費半天時間,將那半截象鼻分成三段,給扛了回來。

老古還是像個話嘮一樣,在雲不留經過大雪山的時候,不斷和他嘮著嗑,但卻絕口不提去弄死那頭超級巨象的事情。

每次雲不留把事情往這點上麵引,它就會主動轉移話題。

然後雲不留問它,既然那座洞那麽小,他怎麽生活?僅僅靠那些玻璃魚的話,根本就不夠生存吧!

結果老古就吹它其實已經可以不用吃東西了,平時之所以喜歡吃那些玻璃魚,也隻是嘴饞了,想找點東西打打牙祭。

瞧它這滾刀肉的架勢,雲不留就有種感覺,想要讓它乖乖奉上那半座石碑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了。

不過他還沒有和它翻臉,畢竟大雪山是這頭巨獸的地盤,要是和它翻了臉,又幹不掉它,誰知道它會怎麽在暗地裏報複他?

所以,他準備先繼續裝傻,冷落它一段時間再說。

當天傍晚,雲不留本來想來一道蜂巢蒸象鼻,並把猴子叫過來一道享受一下這種超級巨獸的超級美味的。

可他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餓。即便去了大草原三四趟,體內的金髓似乎依然還剩一大半沒有消化掉,依然在撐著他的胃。

於是,這個傍晚,他終於不再做飯了。

但看著那半截象鼻,他又不得不得多做一份工作——再度擴大冰窯的體積,因為這半截象鼻,實在是太大了。

將冰窯體積擴充完,並處理好那些象鼻肉,將它們一一搬到冰窖中放好之後,已是月上中天之時,小白的身影已經浮出湖麵多次。

看到他終於忙完,這才從湖中遊出。

見到它悄無聲息的出現,雲不留就知道,它肯定是來催他的。

他想了想,笑了下,拿來酒葫蘆,示意它張嘴。

小白遊到他的麵前,身體整個趴在地上,然後微微仰首,張開那張血盆大口。近距離仔細看這血盆大口,看著那嘴中如倒鉤一般的巨大獠牙,確實是有些瘮人。

好在他對此已經習慣了,以前也沒少見它張嘴齜牙嚇唬人。

他將酒葫蘆中的金髓倒進它的嘴裏,然後剩下一點,說道:“剩下的一點點,我得研究研究,然後給小團子和鹿崽子一些。”

小白點了點頭,用腦袋輕輕在他身上蹭了蹭,可那粗若大水罐的大腦袋,隻是輕輕一動,就仿佛有萬鈞巨力傳來一般。

雲不留不得不紮個馬步,然後抱住它的腦袋,這才穩住身形。他不由想起曾經它撒嬌的時候,都是小尾巴掃他來著。

如今……

雲不留趕緊搖頭,要是那巨尾甩過來,他估計就不知道要飛到哪兒去了。所以說,巨人撒嬌的破壞力,也是超級恐怖的。

“好了,你先去消化吧!”他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它點了點頭,猩紅的信子在他臉上掃了掃,將他的臉打濕後,這才轉身離去。

雲不留哭笑不得地去洗了把臉,然後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大虎和什麽事都不知道的小團子,轉身回到崖上。

想著灑葫蘆中的金骨,以及邊上那小半截巨象牙,雲不留便不由心頭火熱,頗有些期待的想著:也不知道這麽大一根巨象牙熬煉成金湯喝下去,能不能填滿我體內的這個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