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豹,相隔近百米,就這樣靜靜看著彼此。

周圍除了山風拂過樹梢時的沙沙聲,似乎再沒有其他聲音。

狹路相逢勇者勝!

雲不留暗暗給自己打氣,但是那瘋狂跳動的心髒,卻是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原本輕快的雙腿,也已經變得沉重起來。

他的身體,在慢慢變得僵硬。

特別是當小毛球再一次沒義氣地將他拋棄,縱身跳上樹梢,躲避這頭巨豹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這頭巨豹的對手。

巨豹緩緩抬起巨爪,悄無聲息地移動自己的身軀,朝他靠近。

他仿佛能夠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殺氣在向自己推進。

當然,這隻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暗示。

說明這頭巨型花豹給他帶來的壓力有多麽巨大。

他暗自咬了下牙,深深呼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起來。而後,他猛地抬手,飛速將手中短矛朝它甩了出去。

原本這個距離,他基本上已經可以做到矛無虛發。但現在,居然差得有些離譜,短矛篤的聲,插入一棵巨木之中,沒入半米。

花豹被嚇了一跳,轉首看向身旁兩米外的那棵巨木,當它看到那根插在巨木之中的短矛時,大眼微微眯了眯,腳步也停了下來。

很顯然,它也意識到眼前這個生物有些難惹。

但是,它並未退縮,而是朝雲不留張開大嘴,露出滿嘴獠牙,低沉地咆哮起來,發出‘嗚嗚吼’的咆哮聲。

這是野獸的警告聲,如果是獵食,它不會發出聲音的。

雲不留估計,自己是闖入它的領地的。想到它不是在獵食,他便鬆了口氣,緩緩挪動著腳步,向後退去。

看到雲不留向後退,巨型花豹又抬起豹爪,朝前走了步。

但它才剛走出一步,篤的聲,一根長矛再次插入它旁邊的巨木中。

雲不留心裏暗歎,因為這一次,他在瞄準之下,依然射偏了。

身體的僵硬,使得他失去了極大的準頭。

但是力量卻沒有失去,那極短矛依然紮入巨木半米有餘。

巨豹的腳步終於停止了下來,雙眸警惕地瞪著雲不留。

雲不留從後背拉出一根短矛,但腳步卻在緩緩後退。

終於在退出百米左右後,對峙結束,花豹的身形隱入林間。

雲不留鬆了口氣,轉身飛速離去,他能感覺到,那隻巨型花豹還隱藏在灌木叢中,有可能在默默跟隨著他。

他沿著河岸,原路返回,同時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頭巨型花豹的領地肯定不會小,而一旦離開大河,對於需要尋找水源的他來說,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要是不小心迷失在這密林當中,那就更麻煩了。

想來想去,最後他隻好選擇去河對岸。

雖然以那頭巨豹的體型,跳過這條寬達三四十米的大河……找一個地形狹窄的地方跳過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但就這樣退回去,他又怎麽甘心?

然而,沒等他伐木做筏,他便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豹吼。

這聲吼聲,比之前對他提出的警告聲更大。

而河對岸,也傳來一聲虎嘯,比起豹吼要有氣勢得多。

雲不留扭頭朝河對岸看去,便看到河對岸的樹林中,緩緩走出一頭體型比剛才那頭巨型花豹更加龐大的斑斕大蟲。

這東西白天很少出沒,有出沒的話,一般就是巡視領地,要麽就是平時懶得狩獵,現在被餓壞了。

兩頭巨型猛獸隔岸咆哮,不過老虎在前進,巨豹在後退,它的咆哮聲中,明顯帶著一點色厲內荏的感覺。

在巨虎的咆哮聲中,林木都在瑟瑟發抖,更別說是那些飛鳥和食草小獸們了。可以看到,樹林上空,飛鳥驚起無數。

林間的灌木叢中,不時傳來一陣顫動,那是小獸在狂奔造成的。

雲不留沒有想到,自己才離開那座大湖估計不到百裏,居然就有一種被巨獸給包圍起來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的這兩頭巨獸,應該隻是這蒼茫大山中的冰山一角。

連那頭巨型豹子,他都沒有信心獵殺,更別說這頭巨虎了。

它站在河岸邊,粗壯的爪子如同兩根柱子杵在地上,仿佛隻要它輕輕一躍,就能輕易跨過這三四十米的河麵似的。

那巨大的身體,還有半截隱藏在身後的灌木叢中,但僅就這露出的半截身體,就足以給雲不留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了。

意識到自己在這些巨獸麵前討不到什麽好處,雲不留隻好默默收起那不甘的心,朝著原路,返回那座大湖。

他決定,先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把自己鍛煉成一個站在這片蒼茫大山食物連頂端的男人。

隻要自己能夠一隻手打爆它們,還需要害怕這些攔路虎嗎?

不想輕易送死的雲不留,隻好灰溜溜地選擇戰略性撤退。

事實上,現實給他的選擇也確實不多。

沿著河流坐筏順流而下,他又擔心大河之中有巨獸蟄伏其中。

若不沿著這條大河走,他很可能會迷失在這密林中。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那密林深處,還有什麽樣的猛獸在等著他。

他很清楚那些金黃色的獠牙有多鋒利,那兩根野豬獠牙就是證明。

就算他現在能夠僥幸幹掉那頭巨豹,那下一個對手呢?

要是碰到幾十米長的巨蟒呢?幾十米長的巨蟒都有了,難道就不能有百米,幾百米的超級巨蟒?

麵對這些巨獸的圍剿,雲不留不得不選擇撤退。

用了幾天時間,他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那座大湖邊上,然後坐著竹筏回到竹林,重新回到綠茵邊上的那座山洞。

回來的路上,他居然在河邊的灌木叢中碰到了一片野山茶,他順手就將那片野山茶給采了,同時還截了一株帶回來。

為此,他將那些兔皮拿了出來,用野山茶給陶盆當防震。然後將那幾張兔皮卷到鹿皮當中,綁在一起。

這一路走來,他還發現,離這座大湖越近,猛獸越少。

就算有一些猛獸,也是比較弱的,或者說獠牙沒有變成金色的。

仿佛這座大湖之中真的藏著某種怪獸,在威懾著那些猛獸,讓它們不敢輕易靠近這裏一樣。

一些猛獸,對猛獸的氣息是很敏感的,就像沒義氣的小毛球,一回到這裏,立馬就回到樹上蹲著,一對眸子警惕地望著湖麵。

而那條小白蛇也從草叢中鑽出來,飛速朝他遊來。隔著一兩米的距離,它居然一下就彈射起來,一頭撞進他懷裏。

雲不留托舉著她,將她捧在手心上,哈哈笑道:“小可愛,我又回來了,實在是舍不得你呀!十幾天不見,想死你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