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就像一顆火球橫空而來,帶著猛烈的威勢,周圍的大小野獸紛紛趴伏了下來,連飛鳥都禁聲了。

整片山林,仿佛就像瞬間進入寂靜一般。

湖底,默默盤身休眠的大白,身子猛然一顫,抬起頭來,有些不安的顫動了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那隻火鳥終究還是沒有在那片綠茵上降落,而且很知趣地收斂起了體外的火焰,降低的身形,一道身影從它的背上跳下。

那道身影跳下它的背後,它的雙翼猛然一振,身子瞬間拔高。

一道狂風朝著地麵襲卷而來,吹得平湖卷起三尺浪,湖畔更是煙塵四起,周圍的樹木都仿佛被壓彎了腰。

那道身影從上百米的空中落下後,猛然向下轟出幾拳,幾道火焰隨之出現,卷住他的身體,使得它的身體下降的速度緩了緩。

如此這般,幾次揮拳,終於穩穩落地,隻是雙腳陷入泥中。

正在翻地中的雲不留看到這道身影穩穩落在地上之後,便不由笑了起來,“炎角兄弟,你怎麽來了?”

那道身影正是天炎部落的炎角,落在地上,並在地在砸出一個小坑來的他,將雙腿從泥中拔出,笑道:“你這地方,確實是個頂好的居住之地啊!麵朝大湖,四麵臨山,食物和水源一點都不缺,這裏居然還有一片草地讓你種植農作物……我還以為會很難找呢!”

雲不留笑著扔下鋤頭,道:“我這地方可一點都不隱蔽,看到那座大雪山了吧!這就是最大的標誌。走,去我家裏坐坐。”

雲不留邊說邊將他肩上的包袱接過,帶著他往高崖走去。

炎角指了指那座小竹樓,“你這裏還有其他人?”

雲不留搖頭道:“那是我一開始住的地方,後來成親了,就在崖上蓋了座木屋,那座竹樓就給金子它們住了,順便當個小倉庫。”

踩在高崖脊背的石階上,炎角看了看四方,微笑道:“此處景物雖美,食物與水源也是不缺,可先生一個人在此居住,就一點都不覺得寂寞孤獨麽?為何不去我們天炎部落呢?”

雲不留笑道:“你這不會是過來做說客的吧!”

炎角哈哈一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這次來找你,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們已經找到了織麻衣的方法了,並且還製作了一套麻衣給你送過來,順便問問,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的?”

聽到這話,雲不留不由雙眸一亮,可以織出麻布來了?

炎角笑道:“其實知道了這個東西可以織成布,可以做成衣,再把這種想法付諸實現就簡單多了。就像你當初教我們煮鹽一樣。”

煮鹽也確實不難,隻要知道了方法,就會覺得那很簡單。

難就難在,誰也想不到,可以用那樣的方法。

這就和決策者與執行者的區別一樣,決策者掌控大方向,執行者隻需要根據要求,想辦法完成這個要求就成。

不過煮鹽更簡單,雲不留連方法都告訴他們了。

倒是這次的織布,就讓人有些為難了。不過雖然沒有研究過織布機是什麽樣的,但雲不留其實還是給他們提供了一些思路。

到了崖頂木屋,雲不留讓炎角在露台上坐著,他則拿陶罐,用小泥爐燒水。小泥爐就放在露台邊上,方便燒水煮茶。

每次午飯和晚飯之後,雲不留都會給自己煮上一壺茶。

坐在躺椅上的炎角往躺椅上一靠,感受了一番後,他就爬起來研究這個躺椅,而後笑道:“你還真是懂得享受!連這種椅子都能做出來來!回頭我也弄個送給大巫,想來他一定會很開心。”

雲不留笑笑搖頭,這算什麽享受啊!在原先那個世界,沙發,彈簧床,水床,自動按摩椅……

雲不留突然覺得,貌似可以嚐試著做一下沙發嘛!

而且還是全獸皮的真皮沙發。

研究了一會竹椅,炎角又說了起來,“真的不考慮去我們天炎部落嗎?你也是成過親的人了,難道不曉得憋久了……嗯嗯?”

雲不留啞然失笑,末了道:“當你全身心投入到某件事情當中去的時候,這些東西,完全是可以不想的。”

要說完全一點都不想,那肯定也是騙人的。

是人就會有欲望,就看能不能將那股欲望束縛住,然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去。這點對雲不留來說,一點都不難的說。

他隻需要想一想安然的似水溫柔,然後再想想那些部落原始妹紙們的原始狂野,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能轉移到修行和研究上去了。

而且,他也不希望等將來安然再次出現在他麵前時,自己身邊圍著一群大小原始人,叫她媽媽,或者叫她奶奶。

想想那畫麵,估計到時安然會忍不住原地爆炸吧!

當雲不留泡好茶,放到他麵前時,炎角品了口茶後,才將他帶來的那個包袱打開,裏麵疊放著一套麻黃色的麻布衣。

雲不留拿起麻衣輕輕一抖,發現這件麻衣長到他的膝蓋,有點像裙子的感覺,做工不算精巧,甚至可以說是粗陋,但已經很好了。

這要是讓他自己來做,估計都不知道要搗騰到什麽時候。

炎角微笑道:“這件布衣已經經過防火藥汁浸泡過,不用擔心會被火焰燒壞。就是洗的時候,不能用你的那個香皂水去浸泡,否則防火藥汁會被泡出來,到時還得繼續用防火藥汁再浸泡。”

雲不留點了點頭,拿起麻布衣就往屋裏跑,沒一會,他便穿著那件麻布衣走了出來,感覺涼颼颼的。

畢竟現在還是冬末,還未春暖花開,氣溫還是偏低。麻布在保暖方麵本就不行,也就是夏秋季節穿穿比較涼爽。

“穿起來還可以,挺合身的。”

原本就量好了尺寸的,自然不會差太多。

隻不過麻布衣在彈性方麵並不好,所以質感很一般。

穿著麻布衣亮了個相之後,雲不留又回去換回那身獸皮衣,至少在保暖這方麵,獸皮衣還是杠杠的。

然後炎角又從包袱裏拎出了一柄帶著竹鞘的金屬小刀。

“這是我父親送你的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