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留緩緩呼了口氣,拍了拍臉頰,然後生起一堆篝火。

天色漸暗,雖然夕陽還有一小半掛在山尖上不舍得下山,但在這山洞中,沒有篝火的話,已經有些昏暗了。

有了篝火,山洞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他沒有準備烤兔肉,小白蛇和小毛球也沒有來煩他,它們仿佛都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似的。

他用一根短矛,在陶罐裏攪拌幾下,等了一會,接著將陶罐裏的鹵水倒到另外一個小一些的陶盆之中。

接著,他將剩下那塊洗淨的布片折疊,蓋在缺了個口的那個破陶罐上,用草藤將布片綁緊。

而後,他拿起兩個小竹筒,上下疊著,大手握住兩個竹筒的交疊之處,將小竹筒的底端,懸在綁著布片的陶罐上。

末了將陶盆裏的渾濁鹵水倒進小竹筒裏。

通過兩個小竹筒裏的兩道簡易過濾係統,再出來的水,雖談不上清澈透亮,但與原來渾濁的鹵水相比,卻也已經有著天壤之別。

等鹽水快要裝滿這個破了個缺口的陶罐後,他放下竹筒,低頭伸著舌頭在那鹽水上舔了舔,然後臉上便露出欣喜若狂之色。

沒錯!

就是鹽水!

終於不用為鹽而發愁了。

他哈哈一笑,匆匆將那個破陶罐放到石灶上,生火烤水。

生好火後,他繼續將剩下的鹵水過濾,又過濾出一盆半的鹽水。

他才將那些殘渣倒掉,開始在篝火邊上烤肉。看到他有心情烤肉之後,小白蛇才遊到他身旁,朝他嘶嘶叫著求肉肉。

看著這個幾天時間就已經長了好幾厘米的小白蛇,雲不留不由暗自感慨,然後用野豬獠牙刮著兔肉,喂給這小家夥。

等小家夥吃飽之後,他又往石灶下填了些柴火,讓灶火烤得更旺一些,陶罐裏的鹽水早就被燒煮開了。

不過他沒有再繼續等,而是用竹條夾著刮下來的兔肉,開始燒烤晚上的晚餐。

沒多久,小毛球便從洞外跑了進來,蹲守在篝火邊上。

等一片片兔肉烤熟之後,他用幹淨的筷子伸入烤開的鹽水中,拿出來後,將鹽水滴在那些肉片上。

當吃到這帶著鹹味的肉後,他感動地哭了。

雙眸中的淚水,忍不住往外冒。

他簡直無法想象這些日子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

這一頓晚餐,雲不留吃得很過癮。

以至於,他直接將一整隻野兔都給幹掉了,簡直就是暴食。

要知道,這隻野兔去掉頭和皮,以及內髒,剩下的骨和肉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來斤。

小白蛇和小毛球吃掉的加起來,不會超過兩斤。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就幹掉十幾斤純兔肉。

晚餐之後,雲不留半躺在地,很滿足地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看著陶罐下燒得正旺的灶火,暗自感慨著,人類真的離不開食鹽!

有鹽吃和沒鹽吃的日子,幸福度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人忍不住淚眼汪汪啊!

灶火燒到夜半,那些鹽水才全部被燒幹。但是當看到陶罐底部那一小撮帶著些許黑色的細白小晶體顆粒時,他卻有些愕然。

他用手指頭撚了點,用舌頭舔了舔,發現確實是鹽沒錯。

但他很疑惑,為何得到的不是那種純白的晶體?

難道是炭粉沒法過濾幹淨?

想想,他覺得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不過還好,黑灰色晶體的比例並不大,絕大多數,還是白色的。

僅僅這一小撮食鹽,就可以讓他用上好幾天了。

有了這東西,他心中的底氣頓時大了不少。

夜間躺到土炕上睡覺時,他興奮得輾轉反側,硬是沒法入睡。

於是,他開始思索著明天該幹嘛。

想著想著,什麽時候進入了夢鄉他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做做了個夢,在夢裏,他變成一個飛天遁地的超級大高手,然後他一路飛出這片大山。

最後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繁華盛世。

他依紅偎翠,夜夜笙歌,成為一個過著腐化生活的超級大地主。

他捧著懷中的美人親吻著,親吻著,結果這個美女直接張開猙獰的大嘴,露出大嘴中鋒銳的獠牙,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從夢中驚醒過來的他,發現小白蛇被他握在手中,一副懵逼之色看著他,那雙蛇瞳之中,帶著專屬於它的王之蔑視。

“我去,我剛才沒抓著你親親吧!”

嘶……

回答他的,是小白蛇的血盆大口和獠牙。

他嚇了一哆嗦,直接將它扔到一邊。

當他起來,外麵天色已經大亮。

天公作美,又是一個豔陽天。

他伸了個懶腰,走出山洞,然後跑到遠處挖了個土洞,解決了下人生三急問題,接著開始晨間運動。

原本他是想跑去挖鹽礦的,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鹽礦就在那裏,跑也跑不掉,沒必要著急。

俯臥撐十組,一組一百個,深蹲十組,一組一百個,而後往返跑十次,一次差不多五百米……

等做完這些,他已經渾身大汗淋漓,手腳酸軟。

要是放以前,一組俯臥撐下來,他就頭暈眼花地跪了。

“毛球,來,幫我電一下!”

聽到雲不留的呼喚,毛球從樹梢上跳下,看得出來,它已經能夠聽得懂他叫‘毛球’的時候是在叫它了。

不過‘電一下’這話,毛球還是沒聽懂。

但是沒關係,他有辦法。

他伸手拽住它的小尾巴,倒提起來,搖晃了下。

咿吖!

嗞……

半晌,他神清氣爽,渾身是勁地站了起來。

除了頭發被炸得像麵條一樣,其他地方並沒什麽不妥。

他跑到湖邊洗漱了一番,接著又去竹林截了幾根竹節回來。

他打算弄幾個竹筒來裝鹽巴,燒陶比較麻煩,成功率太低,而且條件有限,燒出來的陶罐也比較粗糙。

回到山洞,放下竹節,他看了一圈後,撓起頭來。

原本他是想先殺鹿,烤點鹿肉當早餐的,但想到殺完鹿後,如果沒法及時將鹿皮用足量的鹽巴灑上浸透,好像會爛掉。

在沒找到鹽巴之前,他可不會想這麽多,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一下,一張鹿皮,要是能處理好的話,拿出去肯定也值不少錢吧!

當然,關於如何鞣製這些皮革,他是一知半解。

但既然找到了鹽巴,他自然願意試一試。

可他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沒有那麽大的東西用來浸鹿皮。

於是,他隻好放棄了用鹽巴醃製鹿皮的打算,準備回頭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製作那張鹿皮。

他再次轉身出門,來到竹林,將剩下的竹子扛回去。

他準備在山洞內弄個竹架,將鹿肉掛在上麵。

等他在山洞的洞壁上挖出幾個高一米多的坑洞,將兩截三米長的竹子架在上麵,弄了個簡易的竹架後,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然後,他扛起昨天獵回來的赤鹿,來到湖邊。

他將赤鹿剝腹扒皮,將內髒扒出來,留下心和肝,其他的腸子等鹿雜就直接拋到湖中去了。

他的力氣很大,那些東西被他甩出很遠。

頓時,腥氣遠離。

湖中的有巨鱷浮出水麵,可惜那些巨鱷對那些鹿雜興趣不大。

雲不留暗暗觀察,那些巨鱷最大的不過六七米長,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超級大怪獸。

不過數量不少,他粗略一數,湖中鱷魚至少有十七八條。

其中有兩條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遊**過來。

沒等那些鱷魚過來,他便用鹿皮包裹著那些鹿肉,然後扛起這剩下的兩百多斤鹿肉和鹿頭離開湖邊,回轉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