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雲不留不由自主地就給唱出來了,末了還覺得不過癮,把那隻骨笛拉出來吹奏起來。

那些小獸們也沒多少音樂細胞,全趴在那打盹。

小鷹崽更是縮著腦袋,像隻沒什麽精神的公雞似的窩著。

一曲吹畢,雲不留起身走到露台上看了看,一連幾天都是這種大雪天氣,外麵的積雪已經厚達及膝。

身為南方人,雲不留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的雪。

本來他還想著出去堆幾個雪人玩玩,在大蛇部落的時候,他也和那些小盆友們玩過這個遊戲來著。

但現在被冷風一吹,他都有些懶得動了。

轉身回去躺靠在火盆邊上,抱起小毛球當暖手袋,雲不留不由暗自感慨:冬天,果然是會把人越過越懶啊!

就在雲不留心裏暗自搖頭時,一聲轟響,從遠處傳來,仿佛大地都在震動,小竹樓也跟著搖晃起來,傳來嘎吱嘎吱聲。

雲不留一驚,還以為是地震呢!

不過想到就算自己被這竹樓壓在下麵,也不會有什麽事時,總算是鬆了口氣,然後從容走出小竹樓,順便給幾隻小獸一個鄙視的眼神。

其他幾隻小獸早就已經衝出小竹樓了,它們可沒有雲不留那種複雜的想法,第一時間,第一想法,就是逃離危險之地。

走出小竹樓,雲不留朝雪山頂上看去,然後他的嘴就張開了。

隻見那原本巍峨矗立的大雪山,山頂不知是何原因,居然崩塌了下來,積雪向四周滾滾而落,形成了大雪崩的壯觀畫麵。

山下林中飛鳥驚惶,走獸狂奔,一副狼奔豕突的景象,不過這個景象他看不到,隻是通過嘈雜的獸吼聲,想象一下。

就在雲不留為此而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道藍色的影子,從那白雪皚皚中衝出,並朝他所在的方向直射而來。

看到這一幕,雲不留不由愕然,等他回過神來,一道身影已經摔在他家小竹樓門前的雪地上。

而後便聽一陣嬰兒的哇哇哭鬧聲,從那身影的懷裏傳出。

雲不留‘目瞪狗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似乎還沒從震驚中醒來。

幾頭小獸和他也是一個神情,全都是‘目瞪狗呆’的樣子。

良久,雲不留才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叫了聲‘窩草’,接著跑上前去。跑到那道身影麵前時,他又停了下來,“喂!還活著嗎?”

他用的是這個荒蠻世界的語言。

他有些難以想象,在這個荒蠻的世界裏,居然能夠碰到穿著綾羅綢緞的人類,她不應該穿著獸皮衣嗎?

照這情形看來,這個世界,還是存在著較為發達的文明的吧!

至於說她會飛,這個雲不留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天炎部落裏的那些大獵手們,也能夠做到短暫禦空而行。

當然,沒她看起來這麽誇張,她是從大雪山上飛下來的,大雪山的山頂離這裏十幾好裏遠呢!

而且她的速度也很快,摔在地上似乎也不重,積雪都沒有被壓下去多少呢!可見她落地的時候,有意識的卸去了力量。

滿頭黑發的藍衣女子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讓雲不留覺得有些驚豔的臉蛋,說了句‘快救孩子’後就又趴了,想來應該是暈過去了。

雲不留愣了愣,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是因為她的語言,那不是這個荒蠻世界的語言,也不是華夏語,而是上古語言。

上古先民?

顯然不可能!

雲不留上前將她翻了個身,然後連同她懷中的繈褓給抱了起來。

轉身回到小竹樓後,想了想,他索性將她抱到二樓,將她放到那張巨大的熊皮上。

這是他的被褥,不過小團子和小虎崽經常跑來蹭睡。

後來兩個小家夥都被他趕下了二樓,一個是下樓的時候經常用滾的,他怕它滾壞了。一個是體型越來越大,體重越來越高,所以不能讓它上樓,免得二樓被它給踩塌了。

當然,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不過小虎崽顯然爭不過它的主人,這讓小虎崽心裏是怨念滿滿。

不過久了也就習慣了,逆來順受這種事,小虎崽經常幹。

等雲不留將那個繈褓拿開時,才發現,這個藍衣女子的胸口全都是血,此時還在往外冒呢!繈褓上也沾滿了血跡。

而繈褓裏的孩子,此時卻依然哇哇哇哭鬧個不停。

他將繈褓放到一邊,然後用精神意念檢查一下孩子的身體,發現並沒什麽毛病,之前這個女子說救孩子,顯然隻是想讓他把孩子抱到屋裏,或者再給小家夥弄點吃的罷了。

真正需要救治的,其實是眼前這個女子。

他立馬下樓,拿來一個盆子,然後引動天地中的水屬性能量,在盆中匯聚出半盆子水來。

外麵水汽充足,凝聚出水來並不困難。

而後他又開始凝聚火屬性能量,可惜外麵正下著雪,陽屬性能量和火屬性能量被壓製到最低,於是他從火爐中牽引火屬性能量。

給盆中的水快速加熱之後,他才撕開女子身上的衣物。

身為現代人,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其實看得比較淡的,特別是在救人的時候,雲不留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

撕開它的衣服,用她身上有衣片當抹布,給她清理了下傷口,便見一道長有五六厘米的傷品出現在她的心窩上,深不見底,此時依然有血水從傷口上往外冒。

不過應該沒有傷到心髒,否則估計她堅持不了這麽久。

雲不留將精神意念落在她的身上,結果直接被一劍劈得搖晃起來。

這不是這個藍衣女子起來給他一劍,而是像他用精神意念去觀察小毛球時,小毛球自身精神本能的一種反應。

顯然,這個女子自身的精神本能在阻止外界地查探。

見此,雲不留也有些無奈,隻得起身去弄些止血的草藥,這個草藥是他的常備藥,雖然他用的機會比較少。

將止血草藥的藥粉倒在她的傷口上,用從她身上撕下來的布片緊緊壓住,希望這樣能夠止血。

按理說,這樣長,又是這麽深的傷口,他應該先給她縫幾針,這樣更容易止血。

可惜他沒有工具,也不是醫學專業的,壓根沒有這個手段。

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