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推開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外間銀妝素裹,青山披上了白甲。

初雪,終於來臨。

這是雲不留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冬天。第一個冬天是在大蛇部落裏度過的,冬雪初融時,他才從大蛇部落前往天炎部落。

而如今,一晃又是一年。

來到這個世界也快兩年了,想想當初的彷徨無助,如今的他已經漸漸在這裏穩定了下來。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陪伴他的動物卻不少。

小毛球蹲坐在窗子前,嗬著霧氣,然後抬著它的小爪子拍打著那些霧氣,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玩的,像個孩子。

小虎崽,如今其實已經不能算是虎崽了,兩米多長的虎身,加上那根長長的虎尾,已經有三米多,和正常的老虎也差不多。

不過也才一歲半左右,自力更生能力更是接近於零。如果它的虎尾不會時常搖擺的話,可能會更有威勢一些。

小團子的體型也膨脹起來了,和曾經他記憶中的大團子,已經沒什麽區別,但是相比它的父母,還是差了好大一截。

不過它的牙還是乳牙,還沒有換牙,想來應該也快了吧!畢竟被催生了,估計換牙的時間應該也會跟著提前吧!

但雲不留已經不讓它上二樓了,因為它下樓的時候,經常都是滾下去的,人們叫它滾滾,確實是沒有叫錯。

果然是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小鷹崽也已經成為一隻大鷹,已經可以飛翔了,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不知道去捕食,和虎崽子一樣,隻等著它投食。

好在它不挑食,那些大蟲子就算不給它剝殼,它自己也懂得剝。

相比之下,它比虎崽子他們好伺候多了。

不過因為它的體型已經漸漸變大,雲不留隻好將它的鳥巢轉移到了那座山崖之上。原本他是想在那座山崖上蓋所房子的。

可偏偏那些失去束縛的巨型馬陸開始禍害大森林,是以,秋收之後的這段農閑時間,全被他用來滅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隻超巨型馬陸發現了雲不留是個大威脅,所以躲起來了。他在大河對岸中的那片山林裏禍害了那麽久,殺了那麽多巨型馬陸,蟲屍都可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了,可卻沒見它出來。

雲不留有些懷疑,它是不是已經有了智慧,所以對他這個大仇人雖然仇深似海,但卻能強忍著那股仇恨,躲得遠遠的。

甚至很可能,它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去繁衍它的族群了。

如果真是這樣,雲不留也拿它沒轍,畢竟這片森林太廣袤了,他不可能每個地方尋找過去。

先不說能不能尋找得到,要是尋找的過程中,不小心找到那些超級巨獸的老巢裏去,那樂子就大了。

原本他還想著,那些普通巨蟲的蟲肉就有這等功效,那麽那條超級巨蟲,功效會如何?

以前他確實是很懼怕這些長相猙獰的蟲子,但是現在,他已經可以克服這種心理,甚至是吃掉它們了。

所以說,人確實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適應性之強,可以算得上所有生物之最了。

就像非洲人民懼怕的小龍蝦,卻是我們大天朝人民桌上的一道美食一樣。事實往往會超出人們的想象。

吊腳樓下,一個由稷稈堆起來的草窩之中,那對鹿母子的變化倒是不太大,最多就是小鹿崽漸漸長大,速度超越了它的母親。

它沒有吃那些蟲肉,食草動物對於肉食的興趣並不大,雲不留也沒有想方設法讓它吃,隻是平時會將天地能量引入它的體內。

隻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讓它生出異能來,隻是慢慢改善它的體質罷了。這種改善,完全沒有蟲肉中那股能量來得那麽迅速。

至於小白,雲不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它了。

從它那天將石碑從湖底送出來給他之後,就再也沒見它出過湖。

當知道那些蟲肉真的可以使生物變異之後,雲不留就知道,那顆寶珠其實比他想象的還要珍貴許多。

上次它給他送石碑,應該不是它已經將寶珠消耗掉了,而是消耗了一部分,然後先將他的回禮給他送回來。

之後這段時間,它應該躲在湖底默默消化那顆寶珠的力量。

從那些馬陸可以變得那般巨型的情況來看,雲不留估計,小白將來的體型,可能會變得很恐怖。

或許,下一次看到它時,它會變成一條超級大白蟒也不一定。

要是這裏有個小部落,或許將來小白會成為這個小部落的神物也不一定。就像大蛇部落那樣,先輩們代代豢養的巨蟒,最終成為他們部落的守護神。

想想自己居然親手養出一尊守護神,他還有些小激動。

想到這些,再看看小毛球,雲不留也有些無言。

當初還能和小白放放對的它,如今依然還是那副小模樣,也不知道那些蟲肉吃下去,被它消耗到哪裏去了。

不過想想自己可以煉化那些能量,他也就不奇怪了。

小毛球也是個神奇的物種,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它的同類。

或許,它這個物種的體型,從來都是這麽大的呢!

洗漱一番,然後在大鍋裏熬上一鍋蟲肉粥,他現在已經基本將自己和那些小獸的食物變成巨蟲的蟲肉了。

雖然看起來是有些惡心,但習慣了也就沒什麽了。

最要緊的,還是大家的實力能夠得以提升。

在這殘酷的大森林裏,沒有本事的話,生活是極其艱難的,不小心掛了都是正常之事。

他算是比較幸運的了,畢竟是老天爸爸最愛的崽,開局就送他一隻毛球為他保駕護航,否則他可能早已葬身獸口。

在雪地上開始迎著風雪打了一趟太極拳,然後又打了一趟乾坤無極功裏麵的那套剛猛的拳法,有點兒夏姬巴打的意思。

畢竟這個拳法隻有文字,沒有圖畫供他參考,他隻能自己領悟。

然後又耍了一通槍法,槍法也差不多是‘胡來槍’。

練了一通,然後早餐,早餐之後,迎著風雪,他就扛著槍,挎著一包竹釺出門狩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