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兩條紅燒油炸湖魚,還有一鍋苦菜幹燉鱷魚湯。

鱷魚湯先燉好,倒到那個閑置的石鍋之中晾著。不得不說,這個石鍋的質量確實是杠杠的,燒了這麽久,沒被火燒裂,還能挨到正常下崗,現在居然還能繼續發揮一下餘熱,確實很不容易。

紅燒油炸湖魚,這個就比較難辦了,名字是這麽叫的,但實際上的做法……就是將平時熬煉的動物油脂放到鍋裏熱開,再將斬成幾段的湖魚扔鍋裏炸一下,並用鐵勺子舀起那些滾沸的動物油,淋在那兩條湖魚上麵,盡量讓湖魚每一寸肌膚都充分感受到油汁的熱情。

將湖魚的表皮炸得酥脆之後,再將鍋中的動物油舀出大半,然後往大鍋裏加水,不要漫過湖魚,然後加野生薑,加果子酒。

就這樣將湖魚放在大鍋裏燜上,直到魚香味飄出來。

原本紅燒魚的作法,需要用到的作料不會少,比如醬油,料酒以及醋之類的,如果有澱粉的話就最好,可以用來最後勾芡收汁。

但現在,這些東西他都沒有,也沒辦法自己製作。

主要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製作,酒和醋,或者澱粉都還好,釀酒雖然是個技術活,但隨便弄一弄,就算得不到酒,基本上也能得到醋。

至於澱粉,這個好辦,他已經準備弄點藕粉出來了,這東西就是澱粉,用來勾芡收汁一點問題都沒有。

等將來有條件了……其實都不用等將來,今年秋收,他就可以去那邊的果園弄點果子回來,自己嚐試著釀造果酒了。

現在,他隻能用猴子送給他的果子酒來代替一下,而且果子酒裏麵還有糖份,有點甜,正好紅燒也要用到糖。

但是像醬油什麽的,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麽弄了。

那東西,他小時候在農村生活時,基本上做菜都很少用到,到後來生活條件好了,能夠用得上了,到店裏買就是了。

不像酒這些東西,家裏還會自己釀造一些。

當然,如果是用糯米來釀造的話,就需要用到酒曲,但顯然他現在不可能弄得到那東西,所以釀果子酒,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果子酒就不需要酒曲了,隻要將果子洗淨搗碎,放罐子裏頭讓它慢慢發酵就可以了,這個比較簡單,以前他也是弄過楊梅酒的。

等將湖魚燜熟,加鹽,出鍋,再往上麵撒些山蒜苗就完事了。

山蒜苗並不是蒜苗,外表看起來反倒有點像香蔥。

然而,即便條件很簡陋,可這道紅燒油炸湖魚,依然還是讓雲不留口齒生津,就連小毛球和小虎崽,都忍不住聳著鼻子往前湊。

雲不留往鐵鍋裏加了點清水,然後便給它們分食,小毛球的食量很小,比較好解決,一塊湖魚加兩塊鱷魚肉就能搞定。

但是小虎崽,隨著它的塊頭增加,它的食量也在增加,他現在已經在考慮,直接給小虎崽吃生肉了。

他自己的食量就很大,再加上小虎崽的,一天要做的食物一大鍋都未必夠,而且它喝湯比較少,絕大多數肉湯都是雲不留喝掉的。

往小虎崽的木盆子裏扒拉了大概有一條湖魚的量,然後又給它加了一大塊鱷魚肉排,剩下的就他自己給包圓了。

一人兩獸正坐在樹墩前享用著午餐,樓上的小團子似乎也感覺到了午餐時間的到來,嗚呐嗚呐的叫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雲不留也隻好放下手中的盆子,起身上樓,然後將它連獸皮一塊拎了下來。

所以說帶小孩很累人就在這裏,小的時候需要不停伺候他們吃喝拉撒,特別是拉撒,這個其實是許多人都討厭的事情。

隻是沒有辦法罷了!

即便是有尿不濕,也得不時更換。

而在這種沒有尿不濕的情況下,這就有點麻煩了。

小團子顯然沒有任何自理能力,它現在依然隻能躺在那,偶爾揮揮爪子蹬蹬腿,嘴裏嗚呐嗚呐的叫喚兩聲。

不過雲不留覺得,等它再大一些,應該就可以不用這麽麻煩了。畢竟團子家族的成員都很耐摔,圓滾滾的,到處滾都沒事。

不用像人類小孩那樣,走兩步都怕磕著碰著。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顆小團子,並不是一顆健康的小團子。

將獸皮扔到池塘裏**兩下,將上麵的穢物**掉,然後放到引水管那裏衝洗一下。至於小團子,雲不留不敢直接用水衝洗它,隻能用兔皮浸濕,慢慢擦拭。等擦拭幹淨了,就帶它去喝奶。

母鹿如今已經很配合了,看到雲不留托著那顆黑白肉團子過來,很配合的躺倒在地,然後小鹿崽又衝了過來和小團子搶食吃。

等小團子喝飽了,雲不留便將它放到樹墩上曬太陽。

看著毛絨絨的黑白色肉團子趴在樹墩上,笨拙地蠕動著,一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卻沒力氣的樣子,雲不留就想笑。

小毛球跳到它旁邊,伸出小爪子,將它推了推,然後便見它翻了個身,接著居然趁勢在樹墩上滾了起來。

還好他有看著,趕緊用手將它攔住,一來是怕它摔下來,二來也是因為它還小,怕這樣會讓它受傷。

隻是他沒有發現,當小毛球看到小團子滾起來時,雙眸不由睜大了些許,仿佛就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

等雲不留將小團子扶好,讓它趴在那裏曬太陽後,小毛球又跳到它的邊上,伸出小爪子推了推它,又將它推得滾動起來。

雲不留:“……”

於是幹脆,他拿了張獸皮鋪到地上,然後將小團子往上一放。

小毛球見此,飛速吃完竹碗裏的魚肉和鱷魚肉,然後跳下去玩起了小團子,一邊玩,一邊嘴裏還咿呀咿呀地叫著。

看得一旁啃著肉排的小虎崽也一副頗為意動的樣子,時不時地抬頭看著它們,似乎也想參與進去玩一玩。

不過雲不留可不能讓它玩這小團子,小虎崽的體格畢竟和小毛球不同,力量要強大得多,要是沒輕沒重的,傷到小團子就不好了。

而且它是大貓,回頭要是發現小團子滾起來很好玩,那還了得?

雲不留已經可以想象到那個大貓玩線球的畫麵了。真要那樣,估計小團子得被它玩壞掉。

飯後,雲不留便將小團子拎起來,抱到樓上休息。

很顯然,它從一開始的精神十足,在被小毛球玩了一會之後,已經有些疲憊了。在被它抱到樓上放到獸皮當中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雲不留呼了口氣,起身來到小白身旁,因為他發現,小白的眼睛似乎被一層白膜給擋住了,他有些好奇地仔細觀看著。

心裏想著,它不會得了什麽白內障吧?

可他不是獸醫,對獸類的疾病,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他有些撓起頭來,想了想,便在它麵前盤膝坐了下來,然後進入微觀世界,用外觀之法,將精神意念延伸出去,去查看小白的情況。

結果一看,他發現自己的精神意念居然無法進入小白的身體,在他的精神意念之中,有一道屏障擋住了他的窺探。

不過小白的體表,他倒是能夠查看,看過之後便不由鬆了口氣。

原來這家夥正處在蛻皮狀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小白要蛻皮了。

心下鬆了口氣之餘,他也不由有些疑惑起來,為何自己的精神意念無法進入它的身體?

他又對小團子試了試,發現沒有任何問題。

隻不過精神意念在進入小團子的身體之後,雲不留便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小團子體內的生命之火,又變得微弱起來。

情況雖然沒有那天那麽糟糕,但卻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好。

很顯然,那天他用木屬性能量救了它一命,並不能一勞永逸地將所有問題解決,它的身上,明顯存在著問題。

現在,他能理解為何它會被它父母遺棄了。很明顯,這顆小團子就不是一顆健康的小團子,它可能存在著某種先天性疾病。

雲不留一邊思索,一邊仔細檢查,精神意念進入它的身體,進行內視,幾乎是逐個細胞一一排查過去這樣。

最後,終於讓他在它的心髒深處,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細胞。

那些細胞顯然是病變的細胞,它們在暗中悄然吞噬周圍細胞中的生機,小團子身上的木屬性能量,正悄然中它們給吞噬掉。

然而,他雖知道病變的源頭,但卻拿此沒有任何辦法,小團子太過脆弱了,他根本不敢將電流引導進它的以髒之中。

畢竟是心髒,一不小心就能要了它的小命。

他能做的,就是壯著膽子,往它的體內持續注入一些木屬性能量,以此來吊住它的小命,希望它能成長起來,等待將來再打算。

在感覺注入其體內的能量差不多了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的精神意念又悄悄來到樓下玩耍中的小毛球身上。

結果精神意念才剛到它身上,雲不留便感覺到一股電流出現在它的精神意念之中,硬生生將他從那種微觀狀態中轟了出來。

小毛球抬起頭來,朝著小竹樓看來,有些疑惑地歪著小腦袋。

而雲不留則是一臉無語,但心下卻有了些許猜測。

他有些懷疑,或許是因為小毛球和小白都比他厲害,所以他才沒辦法窺探它們的底細。

小毛球比他厲害,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能有今天,能夠在這個世界活得越來越滋潤,就離不開這個小家夥的幫助。

如果它不厲害,怎麽能幫得到他?

之前之所以說不需要小毛球了,那隻是說他可以自己發電,並不是說他要將小家夥拋棄。

畢竟一起生活這麽久了,甚至可以說一開始的時候,他反而是有些依賴它的,有它在,至少碰到危險的時候有個預警。

這小家夥雖然怕死,不講義氣,有時不吱一,說跑就跑,可它畢竟是獸類,趨吉避凶,這是它們的本能。而且,也正是它這份對危險的警惕,才讓他一路走來,躲過不少危險。

所以,對於這個主動跟隨著他,雖然他也不知道它是被自己哪一點吸引……或許自己這個人類的模樣,讓它覺得好奇吧!

但不管怎麽說,小毛球對他的意義,絕對是非凡的。

甚至可以說,他是拿它當兄弟一樣看待的,雖然它是一隻小獸。

至於小白,這條小白蛇就有些賴上他的感覺了,完全就是一副將他當成長期飯票,以及長期暖床的免費傭人來使用的感覺。

可對此,他還不敢拒絕,也不好拒絕。

一來,小白雖然現在肥胖了許多,但它剛出生那時候,確實是非常漂亮,異於常蛇,而且還賴著他不走,他也沒辦法。

二者,在漸漸覺得湖中那位從未出現過的隱藏大佬,很有可能是它的長輩之後,他就更加沒法拒絕它了。

人家大佬的後輩看得起你,讓你養著,你還在那矯情,是不是要等人家大佬親自出來跟你說道說道,你才答應?

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的話,還好意思說自己混過社會?

是以,想到這小家夥雖然才一歲多,但背靠大佬,比他厲害,也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至於像小虎崽,小團子,還有小鹿崽這些,就很一般了,他可以輕而易舉,悄無聲息地侵入它們的身體。

甚至可以侵入它們的意識,去感受它們的情緒。

不過這些都是動物,它們的情緒很簡單,波動起伏不大。

就拿小虎崽來說,它的情緒就很簡單,餓了有的吃的就開心,看到某些未知的東西就好奇,有時候被他瞪一眼它會害怕……

所以拿捏小虎崽,雲不留就覺得很容易。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小白和小毛球都比他厲害,那麽,它們是不是也懂得如何修行?

回想剛才用精神意念去觸碰小毛球的時候,小毛球好像也有反應的樣子朝他看來,那是不是說明,其實小毛球也能動用精神意念?

雲不留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否則的話,那些超級猛獸們,又是如何修煉出大金牙或大金爪子來的呢?

如果它們也懂得修行,那就完全說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