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的鐵匠爐,他準備弄到炭窯旁邊去。

所在,在此之前,他必須先挖個專門用於打鐵用的洞室。

洞室一邊全開,不需要像之前的山洞那樣,這樣可以讓溫度更快散發出去,否則非被熱死不可。

雲不留挖洞室的經驗那是相當高的,速度自然也是飛快,特別是在不需要考慮在外麵留牆的時候。

不過隔幾分鍾,他就跑回火灶邊上,去翻烤一下那些水鴨,到中午的時候就差不多烤好了。

隻是這個烤製速度讓雲不留覺得有些不太滿意,特別是火焰的熱力消散太多,根本沒有完全利用起來。

他覺得,回頭有必要製作一個烤爐了。

簡單吃了個午飯,等小團子再次睡過去,雲不留便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拎著那三隻烤好的水鴨,用竹罐裝了點冰塊,然後又帶上兩個竹製茶杯,和小毛球以及小虎崽,出門訪友騙酒去了。

三隻烤鴨,有兩隻是原味的,隻放了點鹽,唯有一隻是撒了那種辛辣草藥粉的。在他看來,燒烤沒有辣,那是莫得靈魂的。

燒烤加辣,再來杯啤酒,這是最好的組合。

但現在,啤酒就別想了,有果酒享受一下就不錯了。

當雲不留拿著烤鴨來找猴子的時候,猴子哇哇叫著就從那片高崖上衝了下來,揮舞著棍子,就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不過雲不留可不想這個時候跟它打,竹簍裏放著冰塊,要是不早點用掉,回頭可就全都化掉了。

是以,當雲不留將竹簍往前一遞時,猴子的鼻子就聳了起來,然後將棍子放下,朝後方吱吱叫著。

果然,沒多久,就有兩隻猴子拎著兩隻竹筒過來。

雲不留隨手便扯了兩個鴨翅膀遞給它們,樂得它們呲牙咧嘴,吱吱直叫。其實如果有材料的話,烤翅膀才更有味道。

不過條件有限的情況下,燒翅膀顯然是不如烤腿的。

雲不留用荷葉鋪在地上,將一隻完整的烤鴨從竹簍中拿出,放到荷葉上,示意猴子嚐試一下他的手藝。

猴子沒有客氣,將一筒果子酒遞給他後,便徑直開吃了。

雲不留接過果子酒,放到一邊,從竹簍裏拿出竹罐和竹杯,從竹罐裏倒了點冰塊到竹杯之中,再拔開酒筒上的木塞,倒了點果酒到竹杯之中,帶著渾濁的深紅色酒液泡著冰塊,看起來有點異樣的美。

雲不留將竹杯遞了過去,微笑道:“請嚐嚐我的獨家秘製冰鎮果子酒!”

猴子接過竹杯,輕輕搖晃了下,好奇地看著那些冰塊在酒液中浮沉碰撞,聽著冰塊撞擊杯壁時發出的哢嗒聲。

他好奇地低抿了口,感受著酒液帶來的清涼,雙眸不由圓瞪。

看到猴子那副誇張的神情,小毛球頗有些好奇。

當雲不留撕下一塊鴨腿遞給它,然後自己給自己弄了杯冰鎮果子酒的時候,小毛球就跳到他的肩膀上,三隻爪子扯著他的皮衣,一隻小爪子抓著鴨腿,小腦袋拚命往他手中的杯子伸。

雲不留見此,不由失笑,將冰鎮果子酒遞到它麵前。

小毛球將腦袋伸進杯中,伸出舌頭舔了舔,吧嘖了下小嘴巴,然後便啃起了鴨腿。

雲不留以為它隻是嚐試一下,結果當他拿起來喝時,它的目光又落到他手中的杯子上。

看到這個,雲不留不由愕然,不過倒也不拒絕它喝酒。

至於它喝過之後,他又拿起來喝,雲不留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麽不衛生的。事實上,要說衛生,沒有人比它更衛生了。

它給自己清潔的時候,用的都是電流,而且是絕對無死角的清理。

雲不留覺得它甚至要比他更加衛生無數倍,至少他沒辦法像它那樣做到周身無死角清理自己的衛生問題。

果園的綠蔭底下,一人一猴,舉著竹杯相碰的畫麵,給這山林帶來一絲別樣的情趣。當然,一人的身旁還趴著隻醉酒的小雷獸。

小雷獸的身上時不時的會冒出一縷電弧,沒誰敢接近。

顯然,這小家夥有些不勝酒力,剛剛喝了不到小半杯果酒,它就全身冒著電弧躺在那裏了。小虎崽和猴子見此都離得遠遠的。

原本小虎崽也想嚐試一下冰鎮果子酒的,但看到小毛球這樣,它就不敢試了,它仿佛覺得那東西有毒。

他就抱著那隻沒了翅膀和一隻腿的燒鴨,默默啃著。

雲不留則是美美的享用著撒了辣粉的那隻燒鴨,不一樣的味道讓猴子不由多看了幾眼,露出頗有興趣的神色。

然而,當雲不留撕下一塊帶著辣粉的鴨肉遞給它嚐嚐之後,它直接就呸了起來,而後指著他吱吱直叫,叫得雲不留哈哈大笑。

不過冰鎮果子酒的味道,還是不錯的,特別是當雲不留找了顆青綠色的桔子,用開了幾個豁口的柴刀削下兩片,扔到竹杯中後,杯中的果酒味道就更不一樣了,有種酸酸甜甜的酸爽感。

猴子也很好奇,打算試一試,雲不留搖了搖頭拒絕了它,但好奇心已經起來的它,又哪裏能拒絕得掉。

結果它又被那酸甜的古怪刺激得直呲牙。

一隻燒鴨吃完,一筒果子酒也喝完,雲不留就起身告辭了。

臨走時,猴子朝後方吱吱叫了起來,又送了他兩竹筒果子酒。

雲不留也不知道這些猴子到底藏了多少果子酒,不過看起來儲量應該不會少,畢竟這片果園這麽大,是以他也不客氣。

他想著,等秋天的時候,自己也來采幾筐果子回去釀酒。

這漫山遍野的果子,采個幾筐回去,完全沒有問題。

到時甚至可以多采些,放到冰窖當中存儲起來,到冬天時,要是拿出窖存的果子來請猴子品嚐,估計它會被嚇傻掉吧!

想到猴子那目瞪口呆的模樣,雲不留便忍不住想笑。

嗯,得給這猴子打造個金箍了,要不它那腦袋和臉都是毛,看起來反而有點光禿禿的感覺,一點都不帥。

他背著竹簍,哼著小曲,心裏頭想著一些無厘頭的事情。

回到湖畔,雲不留看了下小團子,見它沒醒,便出門將兩筒果子酒放到冰窖當中,然後開始繼續挖掘打鐵室。

吊腳樓下的母鹿,似乎已經漸漸適應自己的囚徒身份,變得安靜了許多,小鹿崽則在離母鹿不遠的草地裏啃著青草。

傍晚時分,不到一天的時間,一個高有兩米多,長四五米,深有三米左右的洞室便被他給挖出來了。

洞頂不是平的,而是斜向的,外高內低。

當雲不留開始製作晚餐的時候,睡了一下午的小毛球,也終於從醉酒中蘇醒過來,睜著大眼,茫然地看著四周。

直到鼻端聞到肉湯的香味,它才回過神來,然後跑進小竹樓,拎著它的專用小盆盆,跳到樹墩上,等待雲不留給它分食。

結果就這麽一跳,它居然打了趔趄,爪子裏拽著的小盆盆不小心磕到樹墩上,樹墩這硬木居然把陶盆給磕裂了。

小毛球睜著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著自己爪子裏拽著的半片陶盆,漸漸的,不可思議變成了小委屈,最都快泫然欲泣了。

看到這個跟了它好久的小盆盆裂成兩半,再看到它這副神色,雲不留不由差點失笑,末了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好了好了,不哭啊!明天我給你弄個新的木盆子,保證你摔不壞!”

他覺得,以它的身手,以前從來都沒有磕過,今天居然磕了,肯定是之前的酒勁還沒有過去。顯然,這小家夥酒量淺的可怕。

而且,估計那個陶盆也快要裂了吧!

否則的話,硬木就是再怎麽硬,這樣一磕,能把陶盆磕壞?

他不由暗自搖了搖頭,也沒想太多,隻是將那些掉到地上的陶盆碎片收起來,然後默默用腳踩入泥中。

小虎崽趴在另一個稍矮些的木樁上,看著雲不留和小毛球,末了將自己的大木盆叼起來,放到它的球哥麵前。

那神情,在雲不留看來,就像是在說,“來,球哥,用我的,我的大盆盆給你用,你在裏麵洗澡都行……”

不過小毛球的眼神裏似乎有些嫌棄,很傳神。

看著這些小寵物們的神色,雲不留的心情不由為之舒暢。

最後,他拿了個竹碗給小毛球用。

在雲不留給它們分食的時候,樓上傳來‘嗚啊嗚啊’的叫聲,很輕微,很稚嫩,明顯就是小團子醒過來了。

雲不留給小虎崽分了塊肉後,便起身上樓。

結果沒多久,他又連那塊獸皮一起給拎了下來,拎著它來到引水管處……他發誓,以後再也不養這種小獸了。

給小團子清理了下後,他便托著它,來到母鹿麵前。

母鹿看到他抱著那團小東西過來,似乎已經知道他想幹嘛,隻見它一雙前腿一曲,跪了下來,身子一倒,斜躺在幹草堆上。

看到這頭母鹿如此識趣,雲不留表示很欣慰。他將手中的黑白小團子放到它的腹部,讓小團子自己吸吮奶汁。

同時,他在心裏默默做了個決定,以後放它離開之後,即便是在野外碰到它們母子,也不殺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