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界的能量扯入體內,這種方式確實是有取死之道的感覺,然而,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是以,他隻能將外界與它身體本身相契合的能量,扯上一絲,注入其體,看能否用這種方式來續住它體內的生機。

一絲沒什麽效果,那就再多一絲,還沒效果,那就繼續增加。

在他小心翼翼地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的嚐試之後,他的額頭上早已經布滿了細汗,終於,小肉團有了一絲反應。

那縷能量,終於將它體內的生命之火續上,它緩緩睜開眼來,兩顆漆黑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雲不留見此,不由輕輕舒了口氣,唇角微揚,道:“歡迎來到這個世間,小家夥!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小團子了。”

他將小家夥抱了起來,不過小家夥明顯很虛弱,除了眼珠子會轉一轉之外,小爪子明顯沒有多少好動的感覺。

他有些擔心,將家放到獸皮上,又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剛才他試了很久,注入它體內的那縷能量,其實已經很多了。

平時他都不敢這麽幹,因為這些天地能量一旦入體,很容易就會失去控製,除非能夠將其煉化。

但煉化的話,就需要一個存儲它們的地方。

雲不留覺得,那地方應該就是炎角當初所說的‘秘宮’。

但顯然,小團子體內肯定是沒有秘宮的,剛才那些能量,全都被用來點燃它的生命之火了。

那是木屬性能量,其實也是比較溫和的天地能量。

但即便是溫和的能量,雲不留也曾試過將其扯入體內,最終都無法控製地暴走,在他身體內部消失,存不住,也利用不起來。

剛才在小團子身上嚐試的時候,他還擔心那些能量會消散呢!

現在看來……他有股想要繼續嚐試下去的衝動,但最終還是生生扼製住了這股衝動的想法。

如果成功,那固然可喜。

可若是出現意外,那小團子可能真的會死。

雲不留就曾試過將這些能量扯入體內這,當初正負能量在他體內化成雷霆肆虐,還曆曆在目,殷鑒不遠。

是以,他很清楚,將其他能量扯入體內,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比如將火屬性扯入體內,失控之後,會出現燒傷的跡象,雖然隻是一片細胞壞死,在雷電刺激下,可以很輕易就恢複過來。

但是,這已經足以說明,外界的能量引入體內,很危險!

火屬性能量進入體內,會造成火焰傷害,正負陰陽能量進入體內會化成雷電,那風屬性能量入體內,會不會形成風刀?

土屬性能量入體,會不會在體內出現泥塊?

那金屬性呢?會不會出現金屬?是否會有金屬毒?

雲不留不敢拿別人亂試,就怕一不小心把人家給玩壞了。

就像剛才,他也有些擔心,要是將木屬性能量扯入它的體內,它的體內會不會出現一根木頭或者一棵樹什麽的。

雖然木屬性能量在他身上沒什麽反應,可誰知道在其他生物身上會不會沒反應?畢竟這些天地間的神秘能量,確實很神奇。

還好,這顆小團子沒有讓他失望。

然而,也正因為這個,讓雲不留心裏頭又不由猜測起來,猜測著自己之前的研究方向,是不是錯了?

就在他思索著這個事情的時候,小虎崽好奇地朝那顆黑白小團子靠近,並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想要去碰碰它。

不過它的爪子剛伸出來,就被雲不留給拍落了。

“別亂動,小團子還小,經不起你的折騰!”

小虎崽縮了縮爪子,有些幽怨地看著他,然後又瞥了眼那顆黑白色的小團子,有些幽怨的挪到竹樓門口,趴在那扮哀怨。

毛球走到它的身邊,一副大哥的模樣,揉著它的腦袋,仿佛就像是在說‘不哭,哥懂你’似的。

雲不留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家這兩隻小寵物之間的‘神交流’。

他又開始用自己做實驗了。

他再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下自己的身體屬性,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是雷屬性的。然後,他離開了小竹樓,來到外間。

站在竹樓外,他再一次將天地間遊離的正負能量,小心翼翼地吸納了一絲,扯入自己的體內……

嗞……

雲不留坐倒在地,身體打著擺子。

嘴裏噴著黑氣,頭發又豎了起來,變成了雞窩。

“麻的!貌似過量了!”

小虎崽和小毛球愣愣地看著他,小虎崽是有些不明所以,而小毛球則是再次覺得有些黯然。

它似乎真的感覺到他已經不需要它了。

可惜,它的這種情緒,雲不留又哪裏會知道。

他以前都沒怎麽養過寵物……主要是對鏟屎官這份工作持著抵觸態度,所以對於寵物的一些習性,他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小毛球和小虎崽都很聰明,不需要他當鏟屎官的話……至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估計他的心裏對此也會有抵觸。

此時的他,再一次限入迷茫之中。

難道是我想的不對?

唉!

他雙眸無神地看著天空。

琢磨著,回頭是不是抓些鵝村傻勇或湖魚來做做實驗?

在地上休息了一會,他爬了起來,往爐子裏添了些炭火,然後給泥爐中丟了團火焰,提升一下陶罐下方炭火的溫度。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他其實是有進步的。

除了不能將那些能量引入體內加以利用之外,他已經可以小小的調用周圍的天地能量為己用了。

等陶罐裏的蓮藕煮熟變爛……原本他還擔心蓮藕很難煮爛,因為他以往買過的蓮藕,都很難煮爛。

他並不知道,其實是他買的不對,因為想要煮爛,就得買湖藕。

煮不爛的,大多都是塘藕,也就是種在池塘裏的那種蓮藕。

這個世界的湖藕也一樣,能夠煮得爛。

他將蓮藕夾到一個木盆當中,然後用洗幹淨的石杵輕輕碾著那些蓮藕塊。很快,這些蓮藕塊就被他碾成了藕泥。

然後加點蓮藕湯進去,攪拌一下,端回去用木勺舀著送進那顆黑白小團子的嘴裏。

身體有了一縷生機的黑白小團子,此時已經能夠蠕動著小嘴。

它睜著大眼,小嘴吧唧著雲不留舀進它嘴裏的藕泥,那呆萌的小模樣,絕對能夠化掉絕大多數人的心。

看著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手裏從瀕臨危險的險境中搶回來,雲不留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就和當初小奶虎漸漸從失去父母的痛苦中慢慢走出來一樣。

那種成就感,很容易讓人感覺到滿足。

一小碗藕泥吃完,小家夥便沉沉睡了過去,雲不留將它抱起來送到二樓的藤椅上,那裏本來是小毛球的小窩。

小毛球現在已經不再執著於夜間站在外麵當貓頭鷹了。

夜裏,它也會進竹樓休息,藤椅就是它的小窩。

趴在**的小白一動不動,連頭都沒有抬一樣,隻是它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他也無法從它的眼睛中看出它是不是醒著的。

下了樓,雲不留便招呼著兩個暗中吃味的小家夥過來分食。

不過他顯然不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會暗中吃味,隻是覺得,今天的它們似乎都很安靜。

他也隻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快速解決午飯。

飯後,他又轟轟烈烈地投入到挖冰窖的大事業當中去。

隻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他就挖出了一個深入地底六七米,長寬高都有兩米以上的土洞。

從山洞到窖洞之間,是一條寬一米高兩米的斜向下梯形通道。

那些挖出來的土,則被他鋪在山洞之前。

深夜時分,他終於將那座土窖洞布置了下,抱了不少幹草下去當墊子,然後將那幾坨冰塊放到幹草上麵。

其實那幾坨冰塊已經融化近半,這麽熱的天氣,即便是在山洞之中的陰涼之處,還有獸皮包裹著,可也經不過熱氣的侵蝕。

不過沒有關係,他覺得以後可以經常去那邊,每次過去就帶點冰塊回來好了,到時還可以繼續將冰窖再擴大一些。

至於那座大肉山一家,此時已經被他選擇性遺忘了,他覺得那一家子遲早都是要被他征服的,不值一哂。

把剩下的冰塊放到幹草上麵,然後又在冰塊上鋪上些幹草,最後將剩下的那些鱷魚肉搬進來,放到那些墊著冰塊的幹草上。

一個簡易的‘冰庫’,就算完工了。

帶著滿足進入夢鄉,仿佛夢裏都能笑醒。

早上醒來,雲不留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小白依然蜷縮在那一動不動的樣子。

他沒有理會,徑直去藤椅那看了看,發現獸皮下躺著兩顆球,一顆黑球,一顆黑白球。

黑球自然是小毛球這家夥,另一顆則是黑白小團子。

昨晚,小毛球和它並排躺了一晚,讓它很是委屈。

本來是它的大床,結果變成了要和別球分享,寶寶心裏苦,寶寶心裏委屈……球寶寶一副幽怨的神色看著他。

結果他完全看不懂,隻是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笑道:“太陽就要出來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摸了摸它之後,他才伸手摸向另外那顆小團子。

小團子此時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到雲不留伸手過來,一對小爪子直接伸起,將他抱住,不過動作很緩慢,很笨拙。

但就是這笨拙的動作,卻充滿了溫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