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心狠手辣
雪兒目光一怔，想來顧卿言確實是吳雨煙身邊養著的人，就算再愚笨，也不該想不到這些來，當下笑道；“那麽顧大小姐，以為我要如何？”
顧卿言雖說不清楚現在顧卿塵究竟在哪裏，可是從這人還有先前兩人口中“小姐”和“雪兒姐姐”二者，該是不同的人才是，剛剛進門而來的人，滿頭銀發，不能是顧卿塵，可她心中那一抹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想到顧卿塵，她心中的恐懼驀然而來，她可是不會忘記自己在她手裏吃過多少虧，不說她還是癡傻的時候，在她恢複神智以後，半路被挾持的她，中毒的她，被逼嫁人的她，這些都和顧卿塵這個名字有關，而現在，自己好不容易以為擺脫了她，她竟是又出現了嗎？
雪兒一向都喜歡公平，是以解開她的繩子，而她也更是喜歡這樣的方式呢，要是能夠讓這人討饒，那自己定然會更開心的吧。
“小卿卿，你明知雪兒對以純的事情耿耿於懷，而在顧卿言被抓來的第一天她就想要替她報仇，你為何還要如此？”司炎不明白，按理說她將他支開，該是不想要他知道她和顧相之間的談話的，可是她告訴了自己不說，更是讓雪兒聽到，以此為戒讓她不敢動顧卿言，可為何現在倒是改了想法？
顧卿塵不言，司炎有這樣的疑問，想來雪兒也是有這個疑惑的，不過雪兒聰明在，即使她心裏有疑惑，還是選擇了抓住這個機會，再問不遲。
“狐狸，我問你，若是那次我們真的被你的好弟弟們傷了，你會如何？亦或是，鬱琬真的離開了這個人世，司南會如何？”
司炎起初並不知道顧卿塵這話是什麽意思，可在宮裏的人，不過隨後一想，便全部了然，歎了口氣，“小卿卿，你是想說，你已經給了她一次機會，而是她沒有把握是嗎？同理，三哥和我同樣給了老六老七機會，而他們也是沒有把握，是，你猜的不錯，若是下次他們再出現在本少爺的麵前的話，本少爺是不會留情的。可是小卿卿，你和我不一樣，老頭和宮裏有權力的嬪妃都已經離開，就算我們做這些事情，也不過就是在清理門戶而已，而顧相，非但知道顧卿言在你這裏，而且還對你做出了那樣的請求不是嗎？”
司炎以為，那些“傳言”中的最後那一點，不過是顧卿塵為了恐嚇顧卿言加上去的罷了，顧相不應該就這樣放棄顧卿言才對，畢竟，都是他的女兒啊。
顧卿塵笑，是啊，要是以前的她的話，還真是不會相信爹爹的話呢，可是聽過那麽多事情，爹爹也該是知道吳雨煙和顧卿言的為人了，若是他對吳雨煙著實有情，那還著實難辦，可他對吳雨煙，就連最淺薄的親情都沒有，她不過是一個在丞相府裏顧相用來當做擋箭牌的而已。
“塵兒，為父知道為父和你說這些你會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你隻要相信一點，在柔兒死在我的懷裏時，我就已經發過誓，無論這人是誰，我定將他千刀萬剮，如今找到了那人，我卻是要毀約，這樣讓為父，百年之後如何見你的母親？言兒在你那裏，不過是我的私心罷了，我自私的，想要你替我完成這個誓言，可是塵兒，若是可以的話，為父還是不希望你們到那一步。”
顧卿塵閉上眼睛，似乎很久以來的猶豫都已然被他的這些話給打破，她以為，顧相該是有情有義之人，卻是突然發現，他和自己是同一種人，唯有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掏心掏肺，而對自己不在乎之人，即使對方慘死在自己麵前，也絕對不會有半分表情，莫不是說，他們是父女呢，原來冥冥之中，竟是都有定數的。
“狐狸，你可是後悔和我這樣心狠手辣之人在一起？”
顧卿塵開始怕了，前世她所受的教育不過就是殺人，唯一的恩情是洛奇哥哥，可洛奇哥哥不也隻是把她當做工具？真正為她好的人，應該隻有慕寒哥哥一人吧？可是慕寒哥哥因為她而死，在聽到他的死訊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像她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溫情的。
司炎心中一痛，將顧卿塵擁入懷中，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顧卿塵問出那樣的問題時，他竟有一種要失去她的感覺，究竟，她是經曆了什麽？竟會露出那種不留戀與人世的眼神？“
小卿卿，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簡直該打，早就說好了，本少爺這一生是賴定你了，你莫不是要耍賴不成？不過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一定會追你到天涯海角，讓你無時無刻都能看到我。”
顧卿塵將自己埋在司炎的懷中，是啊，她怎麽忘了，她今日可才將他領到爹爹麵前看過，怎麽這麽一下子就悲天憫人，還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顧卿塵沒有說話，司炎也能感覺到懷中的身子默然輕鬆了下來，連帶著他也輕鬆了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顧卿塵會有那樣的心思，可是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還是讓他開口，“小卿卿，我和你說過無數次，本少爺不曾後悔，也許你從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本少爺還是想要再和你說一次，本少爺從未後悔，也不曾後悔，對本少爺而言，有你在身邊，就是活著最大的快樂。”
顧卿塵抬頭，他的淚痣嫣紅，絕美的臉上滿是認真，眼中狐狸的狡黠不見，因著低頭而垂下的頭發散落在脖間，本該是天之驕子的，可他舍棄一切和自己在一起，即使司南將他的位置保留，可南井的大臣又豈是如此好糊弄的？但他不管不顧，隻管跟在自己身後，怎麽辦呢，她又一次被狐狸感動了。
司炎看著她漆黑的眼睛，一時移不開眼，未等自己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斷然掂了腳尖吻上自己的唇，濕濕軟軟覆上自己的柔潤，讓他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