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皇後攪局

吳雨煙跪著朝顧相的方向而去:“老爺,這和吳家沒關係,如果沒有丞相府的話,他們真的會不知道怎麽辦的,還請老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吳雨煙拉著顧相的褲腳不肯鬆開,她知道顧相不是開玩笑,他一向都是說到做到。

顧卿塵不了解吳家內部的事情,也自然不知道吳雨煙自掌管丞相府來,每月賬目上大半的銀子都是流到吳家去的,吳家人多,可無能的人也多,而吳雨煙作為吳家的長女,自然是要承擔起關照下麵弟弟妹妹的任務,那將軍夫人說說是吳雨煙的姐姐,卻是她舅舅家的孩子,不過因為舅舅家人去的早,幼時寄養在她家,麵上的親姐妹罷了,而一旦吳雨煙垮台,這幾百號子人沒了庇護,想必也不知道該怎麽在京都生活下去了。

顧相一把甩開了吳雨煙的手:“你沒有求我的資格,吳氏,你不要以為老夫縱容你,有些事情就真的不知道了,隻要老夫想查,這丞相府裏的事情,還沒有老夫查不到的,之所以不說不做,不過就是想要你對塵兒好一些,現在,老夫知道,老夫這樣不是在幫塵兒,而是在助紂為虐啊!吳氏,這世上竟是有你這麽心腸歹毒之人,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

顧卿塵站在一邊,看來她的消息還是不夠靈敏,不知道吳雨煙居然還有一個吳家,她的樂趣,好像又多了一項。

雪兒看著顧相的表情,似乎是將吳雨煙逐出丞相府就完事了,可這樣對顧小姐和夫人不是不公平嗎?“顧小姐,顧相如此,您會甘心嗎?”

顧卿塵看了眼雪兒,甘心嗎?當然不甘心,她怎麽可能甘心?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她早就可以站出來,將證據交給爹,她要的,自然不止這些,“你忘了,她手上還有逐星堂的追殺令。”

逐星堂的追殺令也不過就發出過這麽一回,這吳雨煙還算是幸運的,她不管走到哪裏,隻要她還在這片土地上,她就有辦法讓她生不如死,她知道顧相一向心軟,要不能讓他全部放下,她動手自然也會有顧忌。

如果不是顧卿塵提起來,雪兒還真是忘了這茬,輕笑出聲,問道:“不然顧小姐,讓少主也給顧卿言發一張吧?姐妹們最近可是很手癢啊。”

一句話,雪兒隻將“顧卿言”三個字提高了聲音,而且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吳雨煙聽到。

吳雨煙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她終於懂了,顧卿塵說的是什麽意思,如果這世上有人是專門讓人進入地獄的話,那麽無疑,這兒就是顧卿塵。

沒有了丞相主母身份,沒有吳家,可她還有顧卿言的,但是現在,就連這唯一的念想都不知道在哪裏。

“你們,這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嗎?”

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來,領頭之人鳳冠,妝容濃鬱,不怒而威,身後宮女模樣人數不少。

雖然早就從吳雨煙口中知道了真正的顧卿塵的模樣,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皇後還是嚇了一大跳,不過她皇後的身份,自然是不會把這驚訝掛在臉上。

顧相一看到皇後,連忙上前將顧卿塵護在身後:“微臣參加皇後,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吳雨煙見此,也連忙規規矩矩過來跪下。

雪兒就算極其不情願,還是迫於無奈跟著顧卿塵跪下。

皇後掃視了堂下之人一圈,就算他們不說她也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吳雨煙很早就和自己報備過,可是那個時候自己正在處理慕容君璽的事情,哪有時間來管他們的小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慕容君璽居然在好轉,那她自然是想要問問,究竟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顧卿言是蠢,可她還有個聰明的娘親,能利用的人不利用,這才不是她的風格。

顧卿塵能猜到皇後來這裏的目的,不過就是沒猜到。她來的居然會這麽“及時”,不早不晚,就是這個時候呢。

要說她背後沒有人,她顧卿塵也不會相信啊。

“本宮說,顧丞相,雖說這是你的家事,可不管如何,雨煙也是本宮的妹妹,你這樣對待本宮的妹妹,不太好吧?”皇後抬腳在顧相周圍走了一圈,要是吳雨煙垮台的話,對她也沒什麽好處,這平白無故少了個靠山,能讓她覺得心裏舒服麽?

顧相是正直,是不願意管朝廷上的閑事,可那不代表他蠢,如果他真怕皇後,就不會這麽明目張膽:“既然皇後都說了是微臣的家務事,那就請皇後不要插手罷。”

皇後沒想到他竟敢用她的話來堵自己的嘴,一時生氣不已,可是她又不能拿顧相怎麽辦,但凡朝堂上的人都知道顧相軟硬不吃,更不用說威脅手段,可她畢竟是一國之母,被人如此說話,也該是生氣不已,“哼,顧相,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嫌本宮多管閑事嗎?”

“微臣不敢,微臣隻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如此時間到微臣的丞相府是何意思?”顧相不卑不亢,他是臣子沒錯,可是金陵的帝王是慕容君璽,即使他看不慣他,可他依舊是金陵的帝王,這和眼前這個女人無關。

皇後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的怒意直接表達出來,輕笑出聲:“本宮這不是多日未見本宮這妹妹了麽,有些想念了,可讓她進宮,那奴婢竟說丞相府門大關了,本宮這不是擔心,所以親自來麽?”

這謊話說的倒是不錯,可是誰會相信呢?皇後這竟是把他們一行人等當做猴子在耍了?

顧相不卑不亢:“那就多謝皇後厚愛,皇後這看也看了,說也說了,該是可以回宮了吧?”

吳雨煙沒想到顧相竟然敢對皇後那樣說話,心中擔心不已,可她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再說什麽話,一張嘴張張合合,卻終究噤了聲。

“哼,顧相,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