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大逆不道
“可是事實不是你說的這樣不是嗎？”顧卿塵打斷慕容子衡的話，“其實我覺得，就像這一年一樣，你找不到我，我不見你，慕容子衡，這才是我們的相處模式。”經曆過太多人的離開和背叛，她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再去相信一個人，所以慕容子衡最好是離她遠遠的，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慕容子衡不依不饒：“我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些人，他們做不到，卿塵，你不能就這麽武斷的認為，我也做不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麽挫敗的表情來，不，說第一次未免太讓人遐想，他們接觸本來就不多不是嗎？“三皇子何必為了卿塵如此？”
是啊，他何必呢？他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明明是一個和他的人生不會有太多交集的人，他為什麽會這麽在意？而她從身份上說，還是他的皇嬸，“卿塵，我想你是一種毒，一旦中毒，就沒有了解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為什麽，毫無緣由，竟是如此。”
顧卿塵笑：“世間上的人做事不該是沒有緣由的才對，也許你現在沒有察覺到，但是假以時日，你也該知道你自己的目的是如何，而我，不管你的目的是如何，都不曾想過要接受，所以請你盡早離開我的世界，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司炎依靠在門框上，朗聲道：“小卿卿說的沒錯，三皇子，我們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為了你自己，你還是不要再來這裏了。”能讓小卿卿直接帶到這裏來的人，想必是能夠信得過的人，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和他實話實說，“小卿卿的身份是聖女，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你的老子要早知道。”
顧卿塵覺得詫異，可是看慕容子衡臉上毫無驚訝的表情，便知司炎說的是事實。
慕容子衡也並不否認，“是，南井皇說的不錯，南宮瑾在進宮前曾經來過我的府邸，他告訴我卿塵的身份，並且要我保護好她，如果這樣我還不是你們世界的人的話，我無話可說。”慕容子衡一向溫潤，他並不惱司炎說出的話，他的中心目的和顧卿塵是一樣的，都是不想他牽扯進來，可是在南宮瑾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牽扯進來了。
司炎微眯了眼：“小卿卿，看來這三皇子，是有備而來啊。”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他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南宮瑾的影子，想到南宮瑾曾經和他說過會有幫手，莫不是說他？
慕容子衡看著顧卿塵，還是那張臉，還是那樣的眼神，驚鴻一瞥，便停留在自己的夢裏揮之不去，夢裏的她妖嬈多姿，普通的衣衫穿著卻如天仙般讓人不敢褻瀆，曾經的他，也是將她放在高位上，即使傻呆的舉動，可她的眼神，從來都是清明的，那樣的她，讓他如何能相信，她神誌不清？
這說不過去，太說過不去了。
“我和南宮瑾師出同門，他是我的師兄。”
顧卿塵往後退了兩步，他說了什麽？
慕容子衡就知道她是不會相信的，苦笑道：“你知道的，破夢門中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南宮家的直係親屬，那南宮瑾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的母親是我母親的姐姐？不，南宮家是不會承認我的母親的，我母親隻是南宮大人的一個妾室生的女兒罷了，而且還是個啞人，自然不受待見，他們當初把我的母親送入宮裏，也不過就是看她有幾分姿色，而又不會反駁罷了，不然的話，進宮的就會是南宮小姐。”
這些消息來的太突然，讓顧卿塵有些消化不了，她似乎懂了一些事情，可又好像什麽都沒懂，為什麽瑾哥哥會認識自己的母親，似乎就好解釋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父親大人曾是告訴過她，母親在宮中有個好友，不過好友有所缺陷，當時她並沒有多想，現在想來，那人該是慕容子衡的母親了。
“三皇子……”
慕容子衡麵色動容：“卿塵，為何你喚南宮瑾一聲瑾哥哥，卻隻是叫我三皇子？”
顧卿塵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瑾哥哥隻是瑾哥哥，是她一個人的瑾哥哥，就算這個人是瑾哥哥的師弟，甚至關係還要更近一步，可是這些和她無關不是嗎？瑾哥哥已經離開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再打著他的名號來讓她做任何事情了。
顧卿塵使勁的甩了甩頭：“三皇子，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慕容子衡看著她的臉，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她的呢？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小到都沒有記憶，可是南宮瑾不同，他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即是被人送離了京都，在知道他就是命定的聖子的時候，他還是去找了她。
“阿衡，卿塵是個好孩子，等她回了京都，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阿衡，我聽說卿塵出事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一下她的情況？”
“阿衡，這一次我是逃不過了，你把這些東西都拿著，你雖然不是南宮家直係弟子，但是該學的東西你一樣都沒落下，應該會對她有所幫助，我就要離開這世界，我把她交給你了，你定要做好一切，司炎會幫你，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她的身邊。”
是以，他的目光中常常有她，原先他以為，自己不過就是帶著和自己有親屬關係的師兄的囑托而已，可是愈加了解她，他就發現自己陷得越深，直到南宮瑾最後一次來找他，他明明白白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可人怎麽能和天鬥呢？他們不過是凡人罷了，是不能和天鬥的，所以他們都輸了。
“卿塵，我會幫你，你想要做什麽事情，我都會幫你的。”
顧卿塵笑，嘴角的弧度很是嘲諷：“那如果是，要你背叛金陵的話，你會不會做？”
背叛金陵，那是他的國家，他從小長大的國土，她是金陵的聖女，卻是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來。